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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8:10:53 作者: 青竹酒
「一會兒我會召幾位將領和軍醫過來,正式將傷兵營交給你來管。」
寧咎身上沒有品階,雖然將士礙於他的身份對他都會尊重,但是到底有些尺度不好掌握。
閻雲舟知道寧咎所作所為皆是大義,他會給他所有的尊重,不會讓他在軍營中的位置模糊不清。
他也相信這個機會給了寧咎,寧咎便能用他的本事得到所有的人的認可和尊重。
下午營中的將領都到齊了,包括軍營中的幾個老軍醫,閻雲舟坐在主位看了看底下的人開口:
「這會兒叫你們過來是有一件事兒要宣布,從今天起,傷兵營的一切交給寧咎負責,各位全力配合。」
閻雲舟沒有任何的解釋,也沒有因為寧咎是自己的王妃而有絲毫的避嫌,乾乾脆脆的命令。
甚至連寧咎都覺得他這樣說是不是太生硬了,還有些怕這些軍醫不滿,但卻沒有想到,閻雲舟的話音落下,底下的人便齊齊向他拱手,稱呼都從王妃變成了寧公子。
重任來的極快,下午寧咎都沒有時間和閻雲舟再說一會兒話,便直接帶著幾個軍醫出了營帳,楊生在軍中的資歷深,而且他也一路見著寧咎如何救了閻雲舟,對他自然是心悅誠服的:
「寧公子,我等日後必定遵公子所命。」
身後的七八名軍醫都跟著他一同行禮。
寧咎趕緊將幾個人扶起來:
「幾位都在軍營中待了一輩子了,我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到的地方也請各位指正,不過我的有些方法可能和各位從前處理傷口的方式有些不同,在這一點上我需要各位全力的信任。」
寧咎沒有上來就擺出一幅晚輩謙虛的樣子,醫者都會有自己的執著,寧咎不否認他們從前的方式有效。
但是在對抗傷口的感染上他自問他的方式有絕對的先進性,所以他首先需要的就是他們要聽話。
他的強硬倒是讓幾位軍醫沒有想到,不過再一想他昨天救治的幾個本來都已經沒救的人又對他有幾分好奇和崇敬。
「是,我等自會全力配合寧公子。」
寧咎先是去了傷兵營,他只覺得這的問題是千頭萬緒,看哪哪是問題。
就說換藥的問題,這傷兵營中的傷者太多了,他們不可能每一個都認識,一個個又亂串,一轉身的功夫,誰換了誰沒換,誰的需要一天一換,誰的需要兩天一換完全都是懵的。
還有就是用藥的問題,這裡條件有限,所謂的用藥很多都是差不多的方子,自然是不可能做到對每一個人針對性的開方子了。
寧咎觀察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也是沒有辦法啊,畢竟一個人熬一種藥不現實。
這也就造成了很多人恢復緩慢的問題,再有就是衛生問題,對於將無菌刻在腦子裡的寧主任來說,看見他們用手去抓傷口的位置真的會崩,再有就是空間小,不通風,消毒不到位。
看見這一幕一幕寧咎深深感嘆他的任重而道遠,現代的醫院已經完全實現了治病和護理的分離,而現在他眼前的一切堪比大雜燴。
寧咎在進傷兵營之後直接開口:
「從今天開始,只要是進了這傷兵營的人,都歸我來管,直到康復出營,我希望各位盡力配合,只要你們聽我的話我保證你們會儘快康復,若是有不聽話的我也有辦法讓他聽話。」
寧咎身上有醫生那種很奇特又無法模仿的氣質,再加上他昨晚在這傷兵營中做過的幾個手術,聽了他這話的所有人只覺得肚皮上都是一涼。
但是不得不說,寧咎同樣給了他們希望,單說是小虎,那樣嚴重的傷,眼看著就是沒救了,卻生生是讓他給救活了。
而且現在人都能下地走路了,在軍中,誰沒有個受傷的時候,萬一不幸那箭也扎到了肚子上,有寧咎在他們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傷兵營中沒有出現任何不同的聲音,一群大老粗都乖乖點頭,寧咎對這一點很滿意,只要病人聽話他也是非常慈祥的。
寧咎下了第一個命令:
「從現在開始,你們此刻住的床要固定,不准私自換床,更不許隨意走動,一會兒會有人來登記每一個床位上人的名字。」
想要規範化管理的第一步就是實現床位管理,但是緊接著一個問題就暴露出來了,那就是軍營中尤其是底層的兵士,識字的都少,就別說是寫字了,寧咎隨手指了幾個小兵想要他們登記床位都被告知他們並不會寫字。
無奈,寧咎只能從閻雲舟身邊的親衛中抓了一個人過來,找來了一個厚厚的本子,他在本子上豎著打了幾個格,在第一行分別寫上床號,姓名,換藥時間。
「你,現在用黑色的木炭在每個床位上標上數,明白吧?」
「明白。」
這個並不難,隨後他將閻雲舟身邊那個叫吳壯的親衛叫到身邊:
「你按著我這個表去寫,這上面的標號就是每一個床的標號,你將床上傷兵的名字依次寫下來,這一頁紙寫這一排的床號,換一排的床號你就換一頁紙,能聽明白嗎?」
這個本子就相當於是床位登記本,一張紙一排病床,這樣方便後續的時候大夫分開來管理傷兵,也有利於大夫在後面加上需要特殊護理的傷兵的情況。
能最大限度地規範換藥時間,也能第一時間根據本子來處理傷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