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2023-09-01 08:10:53 作者: 青竹酒
    寧咎也知道輕重,這種事兒他怎麼可能和外人說?問閻雲舟也是想要心中有個數。

    「我明白輕重的王爺。」

    寧咎看著閻雲舟的目光有些複雜,閻雲舟這話說的很有解讀的空間,他只說不會違背先祖意願,扶保李氏江山,也就是說只要這江山還姓李,那閻雲舟就不算是違背先祖意願。

    如果閻雲舟幫另一位李家子孫登上皇位,那也不能算是造反?如今的這位皇帝他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是單就這些天聽到他的那些事跡,那也不是一個明君的主,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局面,那位皇帝勢必是不可能和閻雲舟共存了。

    如果兩者之間必須要一個人幹掉另一個人,那他絕對希望贏的人是閻雲舟。

    「王爺想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不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如果王爺想贏,抱著必死的心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他對權謀之事不擅長,也不知道閻雲舟具體要怎麼做,但是從他上次的話中他也隱約有些感覺,閻雲舟對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信心,他現在按時用藥看似配合只是因為他知道他現在還不能死而已,一旦他想要護住的人護住了,安排好了身後事,那就真的沒什麼牽掛了,這樣的病人實在不算是他眼裡的好病人。

    閻雲舟看向他,寧咎那雙很精緻的眼中帶著一股他看不懂的擔憂,仰仗他的人多,依靠他的人也多,倒是很少有人和他說這樣的話: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革命?」

    寧咎擺了擺手:

    「那不重要,王爺只需要知道,你未必是沒有救的,抱著一份希望對身體也有好處。」

    他見過不少的病人,內心對那種態度消極的病人其實一直都很頭痛。

    閻雲舟微微垂眸,眼底有一絲苦笑,他只是習慣性做好最壞的打算而已。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管家忽然進來了,目光卻是第一時間看向了坐在閻雲舟躺椅邊的寧咎:

    「寧公子,那鹿皮袋子好像真的不漏氣,您看看。」

    說著他微微招手,後面的兩人拿過來了一個鹿皮袋子,那袋子鼓鼓的,寧咎站了起來,眼睛亮了一下,走過去捏了捏那個鹿皮袋子:

    「嗯,還真是不漏,這個比瓶子方便多了。」

    寧咎去一邊找了兩張硬一些的紙,做成了喇叭狀,用繩子固定在了那鹿皮袋子的開口處,將那喇叭狀的紙遞給閻雲舟:

    「王爺,你試試這個,應該比用瓶子要好用不少,而且晚上的時候也可以用。」

    時間已經不早了,閻雲舟臉上有了明顯的倦色,由著人扶著到後面沐浴之後就換了寢衣,他回來的時候寧咎還在屋內,寧咎今晚其實本來是想要熬個通宵製備酒精的,但是閻雲舟今天上午剛剛出現了呼吸驟停的情況,他怕晚上的時候他的狀況會不穩定。

    自從上一次他被下了獄之後就再也沒有在閻雲舟的屋子睡覺,今天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有所緩和但是他也不想這麼巴巴的回來,可不看著,萬一閻雲舟晚上真的再一次出現心梗的情況,那多半就凶多吉少了。

    算了,他一個病人,自己和他置什麼氣啊,這麼想著寧咎也就想通了,想他在現代的時候,遇到不可理喻的病人不是也得忍著嗎?

    閻雲舟換了一身白色的寢衣,身上披了一件深色的披風,披在身後的長髮還濕著,被暗玄扶著回來的時候就見寧咎還坐在剛才的躺椅上,坐姿很是端正,面上的神色是有點兒無奈?閻雲舟緩緩走近,眼睛掃了一眼那已經幾天沒有人住過的軟塌出聲:

    「昨夜聽楊府醫說你就沒有睡什麼,今日好好休息,可還要回隔壁住?」

    他這話落下的時候暗玄都看了看自家主子,這話說的好像寧咎就應該在這屋裡睡一樣?不過轉念一想,寧咎的身份可不就應該睡在這個房裡嗎?寧咎抬頭:

    「王爺今天上午的情況危急,今晚我守著你。」

    閻雲舟大的眼底泛起一股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暖意,他走到了榻邊坐下,輕輕揮手,暗玄應聲告退,屋內一時之間只剩下了閻雲舟和寧咎兩人,閻雲舟看向了寧咎,微微張開手臂:

    「有勞寧公子。」

    寧咎認命上前,幫他寬下了衣衫,又看了看他那還濕著的頭髮:

    「頭髮濕著先別睡,你現在不能著涼。」

    他找了一個乾爽的布巾披在了他的身上,吸著頭髮上的水。

    這一晚寧咎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有氧氣在,閻雲舟晚上也總算是睡了一個好覺,沒有頻繁被憋醒。

    第二日一大清早寧咎就衝到了他自己的屋子去看酒精的情況了。

    這一天的朝堂上蘇北呈的參奏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魏閣老的兒子,當朝聖上的舅舅魏長青指使人當街刺殺一品親王閻雲舟?蘇北呈手中的證據,供詞齊全,他聽了昨晚閻雲舟著人過來的叮囑,只是陳述案情,並不參奏,也沒有一定要將魏長青抓緊去的意思,但是該說的卻是一句也不少,證據更是環環相扣。

    魏長青本就從武,聽了這話臉色被氣的鐵青:

    「你這是攀蔑本官,那些被抓進去的人胡亂攀咬,這樣的證據蘇大人也能拿到御前來?陛下明鑑,臣從未派人刺殺過焰親王。」

    蘇北呈沒有和他據理力爭,而是正色開口:

    「陛下,臣斷案只講罪證,不講人情,這案子審理也有小半月的時間了,一人或許是攀咬,但是多人同時攀咬一人,臣不敢說這人一定有罪,還請陛下定奪。」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