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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7:30 作者: 明月聽風
    梅瑰忍不住笑出來,別看他現在的樣子顯得沉穩,其實根本就是個愛耍彆扭,又愛生氣,說話大聲,又愛吼人的大男生,這個就是她的嚴謹哥哥啊。他說他一直喜歡她,是嗎?她真的可以嗎?

    似乎察覺到梅瑰的視線,嚴謹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四目相對,好象一剎那別的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沒有了,梅瑰給自己打氣,別的人一定不可以,但是哥哥就沒問題,哥哥會永遠對她好,不會嫌她是心語者,不會嫌她無趣,不會嫌她反應慢,不會嫌她不漂亮,不會嫌她矮,不會嫌她嘴笨,不會嫌她……她看到嚴謹沖她一笑,梅瑰終於忍不住,撒腿朝他沖了過去,一個猛撲,緊緊抱住了。

    嚴謹簡直是受寵若驚,哎呀呀,他的小烏龜這麼時候變得這麼熱情了,要是不把握這機會,他就是二傻子,嚴謹伸了臂,把她也緊緊的摟到懷裡來。周圍人來人往,路過的都禁不住要看他們一眼,嚴謹被看的不高興了,小烏龜這會臉紅紅,粉撲撲的最招人了,他不愛別人看她。於是拉了她就跑,兩個人一口氣奔到了後山樹林裡。

    「跑不動了,跑不動了……」梅瑰體力比不上嚴謹,再不願邁腿了,終於開口求饒。嚴謹停了下來,一看周圍沒人,天氣也暗了,這樹林裡靜悄悄的,氣氛正好。他把梅瑰拉近了,低頭湊過去就要吻。

    梅瑰正在大喘氣,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嚴謹的唇剛擦到她唇瓣,看她一躲,皺著眉:「不是說好的嗎?」

    「啊?」梅瑰正在羞意上,腦子繞不過來,說好什麼了?

    嚴謹壓前一步,梅瑰下意識又一退,身後正好一棵大樹,這下後腦勺「咚」的一聲撞上,疼的她呲牙咧嘴的,剛想伸手去揉,卻見嚴謹的大臉杵在自己面前,她趕緊立正站好,認真聽講。

    嚴謹瞪著她,最後嘆了口氣,伸手給她揉揉腦袋後面撞的那位置:「小呆子。」梅瑰當然覺得自己是冤枉的,他要是不逼過來,她哪能被撞上,可她不敢辯,只好一邊被他揉腦袋一邊傻笑兩聲。

    嚴謹又低下頭來,梅瑰猛然想起來他說的「說好了」是什麼意思了,她「哎呀」叫了出來。嚴謹停住了,實在忍不住又瞪她,為什麼好好的氣氛她總能關鍵時候搗搗亂。梅瑰紅著臉,眼睛亂瞄,不好意思看他,那現在,就是要那個什麼了唄?

    嚴謹低頭,額頭壓在她額頭上,說話了:「我吸取教訓了,我不能又這樣自己光高興,傻樂傻樂又被你蒙過去了,你得給我說清楚,你心裡頭到底是怎麼想的?」

    「啊?我……我……」嚴謹這話有點翻舊帳的架勢,梅瑰立刻緊張起來,生怕又說錯什麼,她是喜歡他啊,最喜歡他,只喜歡他,這個要怎麼說?萬一說得不好,是不是哥哥又會生氣,又不理她了?

    看她笨嘴拙舌的著急樣子,嚴謹樂了,雙臂把她抱著,輕輕的哄:「你不會說話,就讓我聽聽你腦子,你也聽聽我的。」就象小時候,他們誰也沒有秘密,彼此分享心裡最深處的話。

    梅瑰放鬆下來,不用說話來表達,那她就輕鬆多了。她閉上眼睛,放開了意識,他的額頭抵著她的,他腦海中的愛意清楚又深刻的卷了過來,一點一點的填滿她的腦子,那樣的意識,與其它任何意識都不一樣,是平靜又熱烈,溫暖又甜蜜的感覺。梅瑰從小到大,聽過無數人的心語,感應過數不清的意識,卻從來沒有哪一種,能讓她感覺到如此的舒適,就象最甜的蜜,最醇的酒,從她的腦子裡灌入,一直融到心房裡去,然後,充滿了她全身每一個細胞,讓她懶洋洋的,酥綿綿的,舒服的一點都不想動。

    嚴謹顯然也感覺到了她的感受,他的腦子裡漲滿了喜悅,這種喜悅又影響了她,她有些暈乎乎的,分不出來哪些是他的意識,哪些又是自己的,兩個人的感覺怎麼能交融的如此好如此緊密,就象是一個人的,無法拆開。

    雖然梅瑰嘴裡沒說出一句情話,但嚴謹卻是心滿意足到極點,這短暫又永恆的意識交流,讓他再沒有半分遲疑,他就是個傻瓜,他耽誤了這麼久,他怎麼能懷疑小烏龜對他的感情呢?他無法想像這世上還會有比她對他更強烈的依賴、信任、愛慕與支持,那是全心全意的,沒有絲毫遲疑的熱烈感情。

    他與她,臉對著臉,額頭相碰,貼得如此的近,他看到她臉上害羞與喜悅造成的粉紅粉紅的色澤,他看到她眼睫毛輕輕的忽閃,她的唇瓣水嫩誘人,他不再遲疑,遂著自己的心意用力吻了下去。

    他與她的意識正交匯在一起,他的每一個意圖都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她的面前,他的吻雖然快,卻不令她驚訝,她正融在他的感覺里,所有的意識對他都是順從和溫馴,所以他的唇壓下來,她下意識的完全依從了他的希望分開了唇瓣,當他笨拙的卷上她的舌尖,她乖巧的把嘴張開,他激動的將她緊緊抱住,深入了這個吻,她配合的踮起腳尖,摟上他的頸脖。

    她象是被他的愛意所盅惑了,成了他意識力量下的俘虜,依從他所有的願望,滿足他腦子裡的每一個要求。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努力舒展著肢體,以便契合他的懷抱,她也沒有意識到,她的腳尖因用力踮起而微微打顫。但他卻都知道,如同她感受到他的,他對她的每一絲細微體會也感應深刻,他把她抱高了,解救了她的小腳板,他的雙臂有力的支撐著她,將她壓在大樹杆上,大掌扶在她的後腦上,她毫不費力,卻一直保持著與他密可不分親密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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