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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6:26 作者: 一池清許
    那邊歌聲停止,洛雲野被虞知瑤松松的捂住耳朵,花花教人追妻的話語句句傳入耳中。

    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想要留住一個女人,需要有一具讓她流連忘返的身體?

    雖然聽上去有點離譜,但似乎……確實挺有道理?

    洛雲野瞅著牆角處被攤開的那本《身體柔韌術》,眼睛都像是被燙了一下,小刷子似的眼睫毛劇烈掀動。

    他移過眸光,沒一會兒,視線不自覺又飄了過去。

    花花給沒道侶的銀甲魔修一一安排好,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汗。

    魔修們排排蹲在牆角,努力鑽研各自的追妻秘籍。

    他與唯一那位與魔兔結為道侶脫單的魔修聊起來:「兄弟,你隊友怎麼都喜歡妖族?」

    「嗐,咱們魔族道侶都不是一對一,隊長副隊長隊友他們都想追求人族妖族那一生一世的愛情。」銀甲魔修坐下來,癱直自己的雙腿,「咱們與人族是死敵,但妖族性情平和,指不定眼瞎……不是,指不定就看上我們魔修了呢?」

    「畢竟我等有顏有身材還有修為。」那魔修笑道,「雖然因為種族,被看上的機率有點小。」

    虞知瑤:「……」

    她覺得沒被看上,絕對不只是種族原因。

    瞧瞧,死亡歌者隊長喜歡妖族真歌王,體貌精緻嬌弱的副隊長喜歡崇尚身材魁梧的熊姑娘,加上那不知道有沒有的情商,直接來了一個地獄開局。

    有的魔,他單身不是沒有原因的。

    鹹魚組吃瓜的同時,社牛花花已經與唯一脫單的銀甲魔修聊起來了。

    「那兄弟你不介意三妻四妾?」

    「不啊!我和隊長他們一樣。」魔修嘿嘿笑了聲,「我道侶天賦不高,修為低,是只柔弱的魔兔。我真身又是魔狼,她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而且我道侶還比我年輕一千多歲,將來我們可以一同入土。」

    「有見地!」花花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塞給他一本《霸道狼君寵兔妻》,讓他研究狼兔相處小花招。

    與洛雲野相似的,令修光明正大地在瞥那本《身體柔韌術》,花花深知這個心機男,嘖嘖兩聲,從儲物戒里扒拉出一本丟給他。

    「看吧看吧。」

    令修接過書,除了耳尖微紅,面容極為淡定地道了聲謝。

    洛雲野的視線開始隱約地來回逡巡。

    花花沒忘記小隊裡還有另一對鹹魚道侶,十分上道地跑過來,將最後一本《身體柔韌術》鄭重交給洛雲野。

    洛雲野張了張口。

    花花以為他要拒絕,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我知道,不用說,你需要!」

    一句話,讓鹹魚組雙雙臉紅。

    花花溜得快,洛雲野將燙手的書胡亂塞進儲物戒,和臉紅的虞知瑤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看見。

    在虞知瑤的注視下,洛雲野的臉色控制不住地越來越紅。

    虞知瑤去摸他如同紅番茄般發燙的臉,然後湊近小聲說了句:「要不,研究一下?」

    洛雲野:「……」

    於是,好學害羞的鹹魚組也開始了書籍研究。

    這偏僻的牆角處,人人皆捧著書籍,成為一道極為好學的風景線。

    *

    另一邊,時樾裝病躺下的寢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人境魔修白權身披一件黑衣大氅,轉著手上的龍紋戒指。白髮老人在前方領路,後者一步步踏進宮殿中。

    紀芙已端著食案,在小殿下榻前侍奉餵藥。

    白權瞥了眼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毫不留情地冷斥道:「廢物!」

    「還讓那隻半魔的東西給設計剮了龍鱗,費心教了你這麼多年,還不如生在外頭的一個野種。」

    躺在榻上的時樾面色不變,白髮老人垂目站在一旁,兩人對此似乎都習以為常。

    白權氣得揮手,一道魔氣便將那湯藥掀翻,嚇得紀芙抑制住喉嚨里即將竄出的尖叫,連連低頭後退到一旁。

    幸好老爺爺及時提點過,紀芙將侍女的姿態拿捏得惟妙惟肖。

    白權此刻的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只盯著床上被白緞帶裹纏的半死不活的少年,濃郁的藥味兒從他身上傳出來。

    時樾那淡漠的樣子,仿佛說什麼都無法戳動他,更讓白權怒火衝天。

    「當日在雁城,我道你是為了取信人族,原來是還記著那麼點親情?」白權怒極反笑,「你將人當親人,那野種回頭就能剮了你的龍鱗!你父王若知曉那野種存在,還會在意你這個廢物兒子嗎?」

    話語尖銳刺耳,連紀芙都聽不下去。

    白權有意刺激後,又放緩了語氣:「時樾,優柔寡斷的情感,我們這等尊貴的魔龍族並不需要。沒有任何助力,只會是拖累。看看你父王,你母后。你父王情感淡漠,如今修為越發深不可測。再看看你母后,執著貪念於一些飄渺雲煙的東西,只會過早地鬱鬱而終。這是她應得的。」

    時樾被激出了反應,他啞聲道:「我母后,不是應得的。」

    白權置若罔聞:「她的職責就是生下你。而你的職責,就是做好下一任的魔王之位,莫要讓那野種奪了本該屬於你的位置。」

    「不是野種。」時樾咬牙反駁,「他是父親的孩子。」

    白髮老人一聽,頓覺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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