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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1:21 作者: 冉爾
「你懂什麼?」白鶴眠也不生氣,伸手撫過柔軟的布料,「拿回來賣錢,心疼的不是咱們!」
千山噎住,茫然地張大了嘴:「啊?」
「就算被他知道,咱也不怕,反正封家沒落了,沒錢,只能變賣財物。」白鶴眠扯過一條旗袍,拎起來對著光照照,「衣服也不必燒,料子是好料,叫人扯了,重新做些單衣拿出去賣,不比燒了好?」
他精打細算:「千山啊,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咱們封家現在得藏拙,你一把火把衣服燒了,讓外頭覺得咱們還跟封二哥在的時候一樣快活,怎麼辦?」
「可……」
「別可是了,快搬走讓人重新裁剪吧。」白鶴眠揮揮手,輕而易舉打發了千山,然後就被封棲松攬住了腰。
「我不喜歡他送來的衣服。」白小少爺乖得不得了,轉身抱住封棲松,先撇清關係,「封二哥,你給我的衣服比他的好多了。」
封棲松注視著他,眼睛像兩汪清泉。
白鶴眠栽進去,再也爬不出來了:「封二哥,你想不想看我穿旗袍?」
他進了封家的門,就不再是花魁,旗袍也全部束之高閣。
封棲松顧及他的感受,準備的新衣盡數是正經少爺穿的,少有的幾條旗袍,樣式也都偏保守。
白鶴眠沒那麼多講究,在他看來,不過是幾件衣服罷了,女人穿得,男人也穿得。
封棲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白鶴眠已經跑到衣櫃邊,把旗袍翻了出來。
上好的蘇繡,連肩袖,墨藍色的底子上盛開著暗紅色的牡丹。
「封二哥,這是夏天的款式。」白鶴眠抱著旗袍回到床邊,脫了外衣,把暖爐往身邊搬近了些,搓著手思索了會兒。
躲在被子裡換給封棲松看也不是不行,就是少了份情趣,也沒了穿旗袍的意義。
猶抱琵琶半遮面有意思,全遮,就沒勁兒了。
白小少爺雖在猶豫,手卻已經伸向了領口,將紐扣利落地解開,露出纖細的脖頸。
封棲松的手跟著來了,在撫摸他,也在撫摸半開的牡丹花。
「不必如此。」封棲松微微嘆息,「天冷,凍著你。」
他卻笑著撥開封二哥的手:「想穿給你看。」
白小少爺想做的事情,沒人攔得住,眨眼間他就把自個兒扒光了,封棲松關窗的工夫,再轉身,他已經光溜溜地站在了床邊。
白鶴眠背對著封棲松,身形纖細,像杆新生的小麥苗。他腰細臀翹,搖曳生姿,是穿旗袍的好身材。
一晃眼,白鶴眠已經解開了旗袍的開襟,托住衩口將腳伸了進去,然後迅速將旗袍自下而上拉起。他的左手先穿進袖口,後肩的蝴蝶骨猛地扇動翅膀,還不待封棲松看清他後背上的牡丹花,那雙翅膀就再次舒展開,也被墨藍色的布料遮住了。
白鶴眠匆匆回首,他早已察覺到封二哥的目光,得意地將右手也穿進了衣袖:「哥。」
封棲松在心底發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白鶴眠原本想把領口的盤扣繫上,後來又改變了主意,斜斜地披著旗袍,一步一步走到封棲松面前,將手臂抬了起來。
他鉤住封二哥的脖子,柔若無骨地倚過去,撩起裙擺,露出筆直修長的雙腿,沒穿襪子的腳若即若離地磨蹭著封棲松的褲管。
「哥,喜歡嗎?」白鶴眠伏在封棲松的耳畔,氣若幽蘭。
封棲松眼神微動,托住他的屁·股,說了聲「喜歡」。
他心滿意足地笑,腿一使勁兒,整個人蹦到了封二哥的懷裡,雙腿纏著他,如同他身上的蛇纏著牡丹。
「喜歡我?」封棲松低聲反問白鶴眠。
他忙不迭地點頭。
卻聽封棲松又問:「和過去的熟客比呢?」
第48章 寡夫
那是他們帶不走也躲不開的過去。
白鶴眠一瞬間呆住,傻愣愣地掛在封棲松的懷裡,眼底泛起淡淡的漣漪。
封棲松心軟了,垂眸將他抱得更緊些:「逗你呢。」
他哼哼了兩聲。
「不冷啊?」封棲松轉移了話題,抱著白鶴眠往床邊走。
他墨藍色的裙擺在風中搖擺,最後吻住了床邊。
「不冷。」白鶴眠吸著鼻子,張嘴在封棲松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封棲松默了默:「抱歉。」
「沒事。」他故作灑脫,「你在乎我才會那麼問的,對吧?」
「嗯。」封棲松將白鶴眠放在床上,手指穿進他柔軟的髮絲,「鶴眠,其實……」
「我就穿這個去陳家,好不好?」白鶴眠打斷了封二哥,巴巴地仰著頭。
他不敢聽封棲松說下面的話了。他既怕封二哥提起熟客,又怕他不提,仿佛被玻璃罩罩住的螞蚱,徒勞地蹦躂。
但他總會撞在玻璃上,最後落個頭破血流的下場。
白鶴眠的睫毛瘋狂顫抖,他揪著封棲松的衣領,拼命把腿盤在封二哥勁瘦的腰間,身體在發出求救的訊號——別說了,求求你,別說了。
「鶴眠。」封棲松親吻他的眉眼,「沒事的。」
你喜歡的,從來都是我。
但是白鶴眠已經無暇分辨封棲松的神情在傳遞怎樣的訊號了,他六神無主,鬆散的領口下,層層疊疊的布料與牡丹花的文身交疊在一起,在晦暗不明的光里,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