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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1:21 作者: 冉爾
    「……我、我都嫁給你了。」白小少爺可憐巴巴地用腿夾住封棲松的腰,生怕人跑了似的,「封二哥,二哥……哥!」

    封棲松被白鶴眠一連串親密的稱呼叫得心裡酥酥麻麻,神情恍惚一瞬。

    就是這麼一瞬,白鶴眠已經發起了誓:「要是我再跟熟客聯繫,您就把我關在家裡,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他信誓旦旦:「懷孕也沒關係,我……我不怕!」

    白鶴眠描述了一幅封棲松都不敢想的畫面,自個兒得意得尾巴都翹了起來,覺得萬無一失,以後「熟客」的問題再也不會成為他們之間的矛盾激發點。

    他雙眸含情,腰軟塌塌地塌了下來,手指在封棲松的胸口摩挲:「哥,你快疼疼我。」

    封棲松抿著唇,想揍白鶴眠的心都有了。

    平時挺機靈的小少爺,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明明拿到了帳本,也知道封家誰說了算,還一門心思以為封老三是熟客。

    於是嘚嘚瑟瑟的白鶴眠被捏住了鼻尖,好半天只能用嘴呼吸。

    「封二哥?」他納悶地對封棲松眨眼。

    封棲松欲言又止,半晌,鬆開了手,把白小少爺抱在一旁,起身推開了窗戶:「千山,陳北斗那邊有什麼動靜?」

    不是封棲松不想再和白鶴眠親熱,而是繼續親熱下去,他真怕自己氣死。

    千山背對著窗戶大聲說:「二爺,眼線已經拔了三四個了。」

    「都是哪些人?」

    「馬廄里的混老五,廚房裡的廖七妹……」

    「這些無足輕重的人不必說。」封棲松微皺著眉,伸手把窗戶徹底推開,「轉過來。」

    千山迅速轉身,用雙手捂著眼睛,生怕看到不該看的場面。

    「拿下來。」封棲松已經氣得心平氣和了,「我和鶴眠都看著你呢。」

    剛把長衫放下的白鶴眠氣咻咻地哼了一聲,抱著胳膊倚在了床邊。

    千山小心翼翼地把手指張開一條縫,確定他們都穿著衣服,終是放下心來:「二爺,有件事很奇怪。」

    「嗯?」封棲松示意他往下說。

    「咱們查出的幾個眼線,表面上看沒有絲毫的聯繫,但是我派人查了查他們近些時日的行蹤,卻發現他們都和一個人有關係。」

    「誰?」

    「一位姓蘇的阿嬤。」

    封棲松驟然沉默。

    一直豎起耳朵偷聽的白鶴眠按捺不住:「蘇阿嬤是誰?」

    「小少爺……」千山不敢說,對他討好地笑笑。

    「我爹娘過世時,老三年紀尚輕,大哥公事繁忙,我上學時常晚歸,就請了蘇阿嬤照料他的起居。」回答他的是封棲松,「蘇阿嬤雖然叫阿嬤,實際上不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寡居女人。她在封家幹了好些年,後來老三大了,她便主動辭工,去城外投奔了親戚。」

    「三爺……」千山的聲音低了下去。

    封棲松面色如常:「繼續查,如果有什麼新的情況,記得及時告訴我。」

    千山應聲走了,白鶴眠湊到了封二哥的身後:「哥。」

    他叫「哥」的時候語氣甜軟,不同於封老三,是帶著愛憐在叫「哥」。

    「想問什麼?」封棲松心軟得想把白小少爺抱在腿上親一親。

    白鶴眠只是笑:「有我呢。」說完,扭頭跑開了。

    封棲松愣愣地站了會兒,片刻後,無聲地嘆了口氣。白小少爺聰慧,從隻言片語中聽出了端倪,知曉封棲松和封臥柏怕是要起衝突,所以才含蓄地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有你就夠了。」封棲松自言自語,「有你,我還要別的做什麼?」

    敞開的窗外又傳來了別的聲響。

    封棲松收斂了情緒,坐在書桌前,淡淡道:「說吧。」

    「二爺,我們收到了讓三爺去剿匪的命令。」

    「意料之中。」

    「陳北斗有意請小少爺去陳家做客。」

    「呵。」

    「對了,還有一封信……」

    「還有信?」封棲松卷衣袖的手微頓。

    外面那人遲疑道:「算是信。」

    「給我看看。」

    封棲松的桌頭多了張捲起的紙條,他捏起,撫平,其上只有四個字:「莫去,莫來。」

    「莫去」指的大概是不讓三爺去剿匪,「莫來」則是說白鶴眠別來陳家。

    字跡潦草,筆鋒模糊,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本身就不善於書寫。

    封棲松將紙條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幾遍,重新卷好,塞進口袋。不論是誰傳遞來的消息,不可盡信,也不可不信。

    做好這一切,封棲松繼續在桌邊坐了會兒,聽白鶴眠在院中問下人晚上吃什麼,又想起他方才信誓旦旦的話,忍不住抬起左手,哭笑不得。

    「好一個熟客。」封二爺對著掌心苦笑,「陰魂不散。」

    第47章 心疼

    「你說什麼呢,封二哥?」白鶴眠不知何時趴在了窗邊,笑吟吟地往屋裡望,「事情都辦妥了?」

    他出門不僅僅是為了問晚上吃什麼,也是為了避嫌。

    「辦妥了。」封棲松將手自然地伸進口袋,「你想吃什麼?」

    白鶴眠報了兩個菜名,雙手撐著窗台,利落地翻身進了臥房,坐在封棲松的桌前,蹺著二郎腿,把衣領拉散開來:「封二哥,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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