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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1:21 作者: 冉爾
    白鶴眠一聲不吭地跪著,直到封棲松試著下床,他才一點一點蹭過去,纖長的手臂環住了封棲松的脖子,對著薄薄的耳垂呢喃:「你騎馬救我那天……也……也這樣?」

    封棲松心裡一暖,摟著他,使了點壞心思:「嗯,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言下之意,那時傷得更重。

    白鶴眠揪著衣袖,慢吞吞地蜷縮在了封棲松身旁,像知道做錯了事的孩子,委屈巴巴地抽泣。

    他太壞了,竟然讓傷成這樣的封棲松騎馬救自己。

    封二哥得多疼啊?

    白鶴眠受了這麼點傷還疼得夜裡睡不著,封二哥日日夜夜忍受著痛苦,竟還面不改色,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封二哥,我不要你疼了。」白小少爺想了一圈,小聲嘀咕,「我疼你。」

    有那麼一瞬間,封棲松以為自己身在夢裡,因為只有夢裡的白鶴眠才會如此聽話,可很快他又清醒,因為白小少爺忽然低頭,蹙眉認真盯著某處研究。

    封棲松的頭隱隱有些疼。

    不過呼吸間,白小少爺果然斂去一身軟綿綿的情意,趴在封棲松的腿間,嘀嘀咕咕:「封二哥,你真的行嗎?」

    「……腿都那樣了,怎麼硬起來的?」

    封棲松頭疼地將白鶴眠拎回來,咬著牙道:「鶴眠,我用腿硬?……再說,我行不行,你沒感受過?」

    白鶴眠感受過,還印象深刻。

    他哼哼兩聲,又去摟封二哥的腰:「也對,你不動,我也可以動。」

    封棲松不想說話了。

    白鶴眠卻越說越激動,扭著腰給封棲松瞧:「封二哥,我很厲害的,以前騎馬能騎好遠,他們都說做的時候和騎馬很像——」

    「誰說的?」

    「就……花樓里的人。」白鶴眠的話乍一被打斷,愣了會兒,「他們聊天並不避我,所以我不是什麼也不懂。」

    封棲松嘆了口氣:「你就是什麼都不懂。」

    白小少爺不服氣:「我懂的。我知道你想要我,就是插進去那種要我。」

    他捂著小腹,心有餘悸地笑了笑:「還好是你,要是別人,我肯定不願意的。」

    他能生的秘密被封二哥知曉,那便是情趣,換了旁人,則是致命的。

    可封棲松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腦袋,像是要把白小少爺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拍散:「胡說八道。」

    「我沒有……」

    「哪裡是你說的那麼簡單?」封棲松拗不過白鶴眠的求知慾,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我怕是會把你干·到·下不·了床。」

    第39章 家產

    白小少爺的臉像被火柴擦著,騰地燒了起來。

    他摸摸封棲松的腰,又虛虛地在褲襠處摸了一把,然後發出了意味深長的「哦」。

    封棲松好笑地瞧著白鶴眠的一舉一動,直到他乖順地躺在自己身側,才把胳膊搭在他的腰間,幫著揉·捏。

    白鶴眠分分鐘被封棲松揉得四肢發軟,迷瞪了起來。

    夏末的午後,窗外時不時傳來疲憊的蟬鳴,微涼的風是秋天的先遣部隊,溫柔地撫摸他的臉頰。

    被封老三扇了一巴掌又如何?

    只要能好好地待在封棲松身邊便好。

    迷迷糊糊的白鶴眠想到封二哥,忽然記起深陷火場時,封棲松說過的話。

    書桌里好像有什麼信。

    於是也準備歇下的封棲松睜開眼,看見白鶴眠搖搖晃晃地撲到書桌邊,埋頭找東西。

    「怎麼了?」封棲松問。

    「信……」白鶴眠含含糊糊地答。

    「什麼信?」封棲松話一出口,神情就變了,差點直接從床上蹦起來,可惜白小少爺已經把信翻了出來。

    封二爺狼狽萬分,移開了視線。

    那是封休書。

    封棲松去警察署以前,怕自己出意外,讓孤苦伶仃的白小少爺跟著受苦,便回憶著先前撕掉的那封休書,又寫了一封信。

    警察署發生爆炸後,封棲松在醫院住了好些天,便把這封休書忘了。

    倒是白鶴眠一直記著。

    屋裡陷入了難言的沉默,白小少爺縮在椅子裡,捏著信顛來倒去看了好些遍。

    封棲松的心也跟著白小少爺的手顛來倒去好些遍。

    「你……真把家產留給我了?」許久以後,白鶴眠扭過頭來,「封二哥,你不怕我把封家敗了?」

    他想起封老三罵他的話——你剋死了爹娘,又來克我二哥。

    白鶴眠雖不至於真的相信封臥柏的話,但心裡一直有個疑惑:真的是因為他,白家才敗落、爹娘才慘死的嗎?

    有時他甚至會想,為何留他一個在世界上苟活。

    白家尚且讓白鶴眠耿耿於懷,更何況是封家?

    他拎著休書跑回封棲松身邊,黏糊糊地一靠:「撕了。」

    自然是要撕,封棲松哪裡捨得白鶴眠走?

    「封二哥,還好這封休書只有我瞧見,要是三爺看見,肯定恨死我。」白鶴眠心有餘悸,「他如今看我已是恨極,若是知道家產也留給我……」

    話音未落,先前離開臥房的千山又回來了:「小少爺,時間不早了,三爺到處找您呢!」

    封棲松的「靈堂」還設在封家的正堂里,白鶴眠身為封二爺唯一的男妻,自然不能缺席太長的時間。

    他連忙從床上爬起來,理好衣衫,一步三回頭地奔著外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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