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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1:21 作者: 冉爾
哪怕是先前動過心的「舊相好」,他也更願意將對方視為知己。
但是封二哥不一樣。
白鶴眠絞盡腦汁地思索封棲松有何不同,可惜無果,他只是遵循本心親近著封家的二哥,與他怎麼親密都不會覺得噁心。
白鶴眠想著想著,困了,也就忘了腿間的那團火,直到他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他眨眨眼,隔著無邊的夜色,對上了封棲松滾燙的目光。
打完噴嚏再裝睡,實在過於虛偽。
可他還夾著封二哥,縱然可以將此舉推給昏睡時的自己,但此刻正值盛夏,不存在尋找熱源的說法。
白鶴眠心中百轉千回,一時竟然呆住了。
倒是封棲松先反應過來,以為自己嚇到了白小少爺,連忙將他的腿分開,主動往後退了些:「抱歉。」
沙沙啞啞的嗓音在白鶴眠的心尖上打轉,讓他腦子一熱,又黏糊了上去。
第30章 喜歡
「鶴眠?」封棲松遲疑地挪開些,後背貼上了床沿,再挪,怕是要掉下去了。
白鶴眠眨眨眼,巴巴地抱住封棲松的腰,人也順勢靠得更近:「封二哥,我……我冷。」
他硬著頭皮扯謊:「你別躲。」
「冷?」封棲松聞言,立刻將白鶴眠抱緊。
白小少爺天生體寒,再熱的天手指也是涼絲絲的,於是封二爺抱了半天,硬是沒想到他在騙人,還頗為憂慮地勸:「咱們上醫院吧,許是回來的路上淋了雨,著涼了。」
話音未落,白鶴眠又打了個噴嚏。
封棲松默了默,不打算徵求他的意見,起身尋了檯燈開關,剛要打開,白小少爺就跟著坐起來,拼了命地蹭了過來。
封棲松難得頭疼,哭笑不得地抱著他:「到底怎麼了?」邊問,邊揉他的腦袋。
「……我不在家的時候,老三欺負你了?」
白鶴眠說:「沒有。」
「千山不讓你吃冰酪了?」
「也沒有。」
「想你爹娘了?」
「……封二哥。」白鶴眠把臉埋在封棲松的頸窩裡,悶聲悶氣,「我想的是你。」
封棲松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然後白鶴眠聽見封二哥用乾澀的嗓音問:「你想我做什麼?」
他胸腔里驟然騰起一陣鬱氣:「我不能想你?」
說著,將腿纏在封棲松腰間,蠻橫地磨蹭了一會兒,嗓音再次軟下來:「我想你。」
「鶴眠,你是不是想撕了我們之前立下的字據?」可他越是如此,封棲松越是覺得怪異,甚至生出了警惕之心,「說好了一年,我……」
「封二哥!」白鶴眠泄了氣,他打斷封棲松的話,順著男人的胸膛滑進被子裡,「我說話算話,不可能反悔的。」
封棲松頓了頓:「那是想給舊相好寫信了?」
「沒有。」白鶴眠惱火地翻身,「封二哥,你還是歇著吧。」
他發起火,封棲松反倒安心了不少。
封二爺攬住白小少爺的腰,將下巴墊在他的肩頭,含笑道:「我想歇,可是一閉上眼睛,你就纏上來,我如何睡得好?」
言罷,輕輕頂了他一下。
白鶴眠自知做錯了事,又翻身回來和封棲松面對面,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憋著的苦楚:「封二哥……」
白小少爺猶猶豫豫地伸出手:「要幫忙嗎?」
封棲松的呼吸聲瞬間加重,攬著他的腰,欲言又止,最後狼狽地把人往床里側一推,穿了鞋子出門去了。
被留在床上的白鶴眠慢吞吞地抱住了被子,偷偷摸摸蹭到封棲松躺過的地方,汲取著男人殘留的體溫。
然後很得意地笑了。
天邊泛起魚肚白,封棲松才無奈地回到臥房,看著睡在自己枕頭邊的白鶴眠,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
白小少爺睡著時,看起來無害些,可惜那雙漂亮的眼睛只要睜開,整個人就艷麗逼人,封棲松無論如何也招架不住。
「封二哥……?」白鶴眠在夢裡察覺到身邊多出了熟悉的體溫,他不再故意抱封棲松的腰,而是勾住了封棲松袖口的一小片衣角。
瞧著沒什麼安全感。
封棲松側臥著,儘量避免壓著傷腿,借著微亮的天光,著迷地注視著白鶴眠的睡顏,眼底滑過淺淺的困惑。
是啊,為什麼?
回金陵以前,封棲松以為自己即將面對的是狂風驟雨。
他不在乎擺脫殘廢之名後的腥風血雨,只想著如何面對舊情復燃的弟弟與男妻。
封棲松寫了一封休書,撕了,又以相好的名義寫了一封私奔之約的信,還是撕了。
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放白鶴眠走,思前想後,放任自己,做好了將小少爺綁在身邊一輩子的準備。
他幻想出了白鶴眠的憤怒與厭棄,唯獨沒有料到小少爺會貼在自己懷裡,說一句「想你」。
所以上過戰場,打過馬匪的封二爺慌了,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既希望白鶴眠否認,又在他真的否認以後,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然而無論如何,就算白鶴眠的親近是鏡花水月,封棲松也捨不得放手。
正想著,身側的白小少爺突然一個激靈,嗚咽一聲,呻·吟著喊冷。
封棲松伸手一摸,只覺得掌心下的額頭滾燙,白鶴眠當真發起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