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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11:21 作者: 冉爾
與此同時,包廂的門隨著女學生的動作被人用力推開。
白鶴眠眼底終是浮現出了零星的笑意。
封二爺趕到梨園的時間比白鶴眠想得還要早些,當男人瞧見千山欲言又止的神情,就猜到白鶴眠鬧出了么蛾子。
只是封老二沒想到,他竟然去調戲演話劇的女學生,不免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封二爺難得學一回登徒子,搖著輪椅,貼在門縫上,看自己的男妻把外套脫下,露出裡面淡白色的馬甲。
白鶴眠身形纖細,盈盈一彎腰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細,只是看起來而已。封老二趁他昏睡的時候摸過,那裡有一層極薄的肌肉。他的姿態天真又自負,舉手投足還有少爺的矜持,眉目已經浸染了花魁的風姿。
就像是落在沼澤里的仙鶴,即將陷落前還在徒勞地梳理潔白的羽毛。
封二爺的目光死死粘在白鶴眠身上,看他細長的手指堪堪擦過少女粉嫩的唇瓣,心底湧起不可抑制的憤怒,繼而用力推開了門。
然後撞進了白鶴眠滿含得意之色的眼眸。
他是故意的。
封二爺便斂去臉上的笑意,像白鶴眠期待的那樣,板著臉趕走女學生,然後斥責他:「你鬧夠了沒有?」
「我鬧什麼?」他把捏過葡萄的手指塞進嘴裡輕輕吮吸,愉悅至極。
毫不意外,封老二聽見白鶴眠說:「休了我,您就不必受這樣的氣。」
他無比地得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氣,像是頃刻間活過來似的,眼睛裡有跳動的光。
封二爺既欣慰於他的快樂,又因為他的快樂是要離開自己而陰鬱。
或許老三在這裡,白鶴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開心了。
惱火的情緒一閃而逝,男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用一聲嘆息化解心頭的煩悶,繼而閃電般出手,攥住白鶴眠的手腕,在他的驚呼聲里,將人拉到了懷裡。
白鶴眠對於封老二的腿並不陌生,屁·股剛沾上溫熱的大腿,立刻仰起頭:「你……」
回答他的是狂風暴雨般的吻。
封二爺的親吻和人是兩個極端,他瞧著有多斯文,吻就有多纏綿。白鶴眠想要掙脫,卻被按住了後頸,逼著張開嘴,任由那條濕熱的舌在嘴裡肆意攪動。
白鶴眠拼命瞪圓了眼睛,隔著鏡片望進了封二爺的眼眸——那是雙陰雲密布的眼睛,仿佛在醞釀一場摧枯拉朽的風暴。
他的心猛地顫了顫,仿佛明白了什麼,又很快被親吻奪去了神志。
白鶴眠頂著花魁的名頭,不用賣身,別說在床上如何了,就是最簡單的親吻,也是不會的,如今被封二爺抱在腿上,頃刻間憋得雙頰緋紅。
「是為夫疏忽。」封二爺見白鶴眠不再掙扎,便用指腹揩去他眼角稀薄的淚,暫時放過紅潤的唇,埋頭將臉貼在他頸側的紋路上,「怎麼能在大婚那晚冷落你呢?」
「……鶴眠,咱們今晚就洞房。」
作者有話說:
白鶴眠:玩脫了(╯‵*′)╯︵┻━┻ 求收藏和海星星w
第7章 鏡子
啪!
金絲邊眼鏡跌落在地上,半片鏡片裂出了細紋。
封老二緩緩垂眸,一隻手牢牢禁錮著白鶴眠的腰,另一隻手捏了捏鼻樑。
「下手挺重。」沒了鏡片的遮掩,封二爺的目光鋒利起來,「想打我很久了?」
白鶴眠失手打落了封老二的眼鏡,正捂著心口喘息。
「不過是逗逗你罷了。」得不到回應,封二爺也不在意,他笑著扶住白鶴眠的腰,「你我既已成親,做些夫妻間該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
「你我是夫妻?」白鶴眠喘過了氣,拿眼睛覷封老二,「誰說的?」
空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這個「夫妻」,白鶴眠不樂意承認。
「不管你如何想,這門親事整個金陵都已經知曉。」
「那又如何,他們知道你的腿疾是裝的嗎?」他不甘示弱地反駁,「封二爺,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白鶴眠冷笑不已:「你為什麼裝病,我沒興趣知道,但你肯定不想讓除我以外的人知道你沒瘸,所以……」
他用手指挑起封老二的下巴,挺直腰杆,坐在男人腿上,居高臨下地望過去:「你得求著我,求我別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白鶴眠自以為掌握了主動權,扭著腰,得意地換了個姿勢,他跨坐在封老二的腰間,好了傷疤忘了疼,忘記洞房那晚是怎麼被按在床上的,還想去捏封二爺的下巴,結果再次被打了屁·股。
「二爺!」白鶴眠惱了。
「怎麼?」封老二施施然托住他的腰,「終於肯好好聽我說話了?」
白鶴眠咬牙冷哼,於是又挨了一巴掌。
他氣得不行,明明封老二坐著輪椅,他卻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丟人。
「你不必如此。」封二爺逗夠了,用手捏了捏白鶴眠的腰,尋到腰窩,不輕不重地按壓,「你若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
「二爺說得倒是輕巧,那日也不知道是誰,將我禁固……」眼見掙脫無望,白鶴眠抱起了雙臂,冷嘲熱諷,「所以您如今說什麼,我都是不信的。」
「那你信什麼?」
白鶴眠微挑了眉:「封二爺,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咱們也就別繞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