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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09:59 作者: mnbvcxz
周禮說:「好,我約在蘇遙中午午休的時間,派車接他下課去醫院。」
秦向源說:「歌詞和譜子的事儘快催一下,請個音樂老師幫蘇遙熟悉旋律和發音。」
肩上是事業,懷裡是寵物,他總有那麼多操不完的心。
凌晨一點,秦向源才回到家裡。
他的小貓咪睡著了,在三米寬的大床上縮成一個可憐巴巴的小球,胳膊抱著小腿,鼻尖蹭著膝蓋。
秦向源輕輕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把蘇遙的耳機摘下來,放在自己耳朵邊上聽了聽。
這小可憐睡覺都在聽英語閱讀嗎?
秦向源親了親蘇遙的臉,發現小傢伙眼眶紅紅的,好像狠狠哭了一場。
鏟屎官陷入了茫然的憤怒中。
他的小貓咪出門才兩個小時,怎麼就被欺負得眼睛哭腫了嗓子也啞了。
誰幹的?
那傻缺導演到底幹什麼吃的?
可小貓咪已經睡著了,在夢裡嘀嘀咕咕地小聲嘟囔著,委屈得縮成一個球。
秦向源沒法把睡熟的小貓咪叫起來聊人生,只能一個人反覆思考,該怎麼和蘇遙聊聊在外面受欺負要告訴老公這種簡單的道理。
秦向源看著小貓咪精緻的睡顏想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累的滿眼紅血色。
睡飽的小貓咪伸著懶腰睜開眼睛。
睡了一夜,他嗓子不啞了,眼睛也不腫了。
嘀嘀咕咕地在鏟屎官懷裡蹭了一會兒再爬起來,又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小貓咪,搖頭晃腦地刷牙洗臉,閉著眼睛收拾他的小書包。
秦向源站在蘇遙身後,有點牙疼。
難道他真是年紀大了,跟不上精力旺盛的小妻子了?
陷入中年危機的秦總警惕起來,讓周禮刪掉了行程表上一些不重要的事,騰出時間來健身和養生。
蘇遙再也沒提那天晚上在劇組發生了什麼,秦向源派人去問,得到的答案是那天晚上拍的是哭戲,蘇遙表現的特別好。
這件事就這樣揭了過去。
一周之後,周禮拿到了沈凌玹新寫的詞曲,順便請了公司里最好的聲樂老師給蘇遙開小灶。
秦向源親自帶著蘇遙去錄音棚見老師,在路上把《煙》的詞曲扔給他:「好好看看。」
蘇遙沒有秦向源預想中的興奮和歡喜,接過詞曲之後依舊焉頭耷腦的,小聲說:「哦。」
秦向源輕輕皺了皺眉,問:「你在想什麼?」
蘇遙小聲嘟囔:「沒什麼。」
秦向源一腳剎車踩下去,把車停在了路邊:「蘇遙,你到底在鬧什麼?」
蘇遙委屈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我沒有鬧!」
秦向源陰沉著臉,像所有面對青春期兒子的老父親們一樣不知所措。
叛逆期的最明顯症狀,就是小屁孩兒拒絕告訴他的老父親他有多委屈,又是為了什麼委屈。
而他的蘇遙的關係,比一般的父子關係更加複雜,也更加微妙。
秦向源深吸一口氣:「蘇遙,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情,交給我,一定會比你自己處理得更好。」
蘇遙紅著眼眶說:「我自己能處理!」
交給這個老變態幹嘛?
這臭老頭安排自己的新歡舊愛合唱,事兒都是他挑起來的,交給他處理個鬼啊!
蘇遙知道沈凌玹不喜歡自己,雖然只是聽到了隻言片語,可他知道沈凌玹有多討厭他。
那個溫柔俊美的男人,淡漠又高傲地輕輕幾句話,就把他踩在了腳下了,劃開了身份的界限。
蘇遙脾氣很臭,自幼小心翼翼地揣著他脆弱卻重之又重的自尊心。
可他沒法衝出去和沈凌玹吵架,他沒資格。
他甚至……卑微下賤得……不願意失去這個和沈凌玹合唱的機會。
蘇遙的自尊心憎恨著自己的選擇,可他太卑微,太脆弱,太渺小,比起被瞧不起的難受,他更害怕自己達不到沈凌玹的要求,他的聲音會被沈凌玹壓得像小屁孩兒唱兒歌,他怕血淋淋的對比會讓他變成眾人口中的下一個笑柄。
他有那麼多的心事,那麼多的難過,可他一句不能對秦向源說。
那是他的金主,不是他的父親。
只有親人才會包容小屁孩兒這些可笑的矯情心思。
金主太忙了,作為寵物,首先要記牢的就是不能給金主添麻煩。
秦向源被小貓咪凶了一口,有點不知所措地捏捏鼻子,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辦呢?
小貓咪邊哭邊凶的樣子真可憐,可是他該怎麼辦呢?
秦向源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淡淡地說:「聲樂老師只會等你半個小時,你是打算快點交代完然後去上課,還是和我在這裡僵到老師離開?」
蘇遙眼裡含著淚,他想起周禮說的哭太多會傷嗓子,慌忙捏著喉嚨輕輕咳了兩下,語無倫次地說:「我……我怕我唱不好……沈天王不想和我合作……」
秦向源說:「你的能力,是公司負責的事。你現在需要端正的是態度,遙遙,你到底想不想唱這首歌。」
蘇遙急忙說:「想!」
秦向源發動了車子:「嗯,那就乖乖跟著老師學,下周一去錄音棚試音,這周你每天晚上過來上課,不許熬夜不許吃刺激性食物,我會讓助理給你準備溫開水和甘草茶,保護嗓子,千萬別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