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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08:16 作者: 小鹿子
    華蒙質問著白哲聖到底想做什麼。

    白哲聖給他的回答是:冬天了,總需要存儲一些糧食。

    糧食……糧食?

    華蒙徹底地瘋了,這個瘋子,居然把他們當成了糧食!他要殺了他!

    然而,他什麼都來不及做,白哲聖只是拿出了一樣東西,念了幾句他聽不懂像是咒語一樣的東西。緊接著那樣東西化為了灰燼,而他也陷入了昏迷。

    陷入昏迷中的華蒙並沒有別人認為的那樣陷入了沉睡。

    他的意識仿佛墜入了一片空蕩蕩又黑暗的宇宙之中,身子輕飄飄的,無論他怎麼喊,都聽不到除了他自己之外的聲音,無論他怎麼飄,都看不見任何除了自己之外的東西。

    他就好像來到了一個無邊無際,只有他自己的世界。

    剛開始他還在想著如何逃離這裡,如何回到自己的世界。可是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自己也不肯定了,懷疑著自己,分不清時間。

    好像才過了幾分鐘,又好像過了幾十年。

    他就這樣飄蕩在宇宙之中,好像被拋棄了一樣。

    孤獨、寂寞、害怕、恐懼。

    所有的負面情緒籠罩在他的身上,快要將他覆滅。

    就在他以為他會一直在那裡,直到化為灰燼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道稚嫩的聲音:「你在做噩夢嗎?」

    華蒙並沒有變化,他以為,這和以前一樣,都是幻聽。幻聽會讓他瘋狂,可次數多了起來,也讓他麻木了。

    可接著,他發現,這不是幻覺。

    因為他聽到了「咕咚咕咚」地聲音,就好像有人在喝水一樣,誰在喝水?那個聲音的主人嗎?

    不,好像是他自己。

    因為他感覺到了肚子暖暖的,這是他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產生的身體感覺。

    華蒙眼睛亮了起來,看著四周叫喊道:「是誰?你是誰?救救我!請你救救我吧!無論是誰,救我!」

    啊!他要瘋了!

    這麼久了,他以為他能夠保持平靜,可真的有希望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比任何人更渴望活著,他要報仇,他要殺了白哲聖那個狗雜種!

    「你終於醒了。」

    此話一落,華蒙只覺得雙眼刺目,一道白光向他襲來,恍惚了很久,他才模模糊糊看清面前的事物。

    黑色的天花板,以及一個趴在床邊細細打量他的女孩。

    他下意識知道,剛才說話的就是面前這個女孩。

    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圓圓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好奇。明明隔得這麼近,他卻提不起半點警惕,反而會覺得很輕鬆。

    「你是誰?」

    華蒙想伸出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腳無力。

    沫寶見他沒事,這才站了起來,說道:「既然醒了,那應該沒有事了吧,那麼現在就過來祭獻吧,這樣才能收起瘟疫之氣。」

    沃爾一世告訴過他,媒介不僅僅是被下咒能帶來瘟疫之氣,也是那些瘟疫之氣的容器。

    所以要回收瘟疫之氣,需要容器再次發動,而且,最好是在容器清醒的時候,這樣容器也不會被瘟疫之氣鑽了空子。

    這才讓沫寶不得不拿出神水先弄醒他。

    華蒙才醒過來,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被她拽了起來。

    因為拽不起來,她皺起眉頭埋怨道:「你好重啊,你試試能不能自己起來?」

    華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她埋怨的聲音下意識用盡力氣,讓自己順著她將自己拽到了地上。

    一路絲毫不溫柔,又嗑又碰,華蒙只覺得頭也疼,腳也疼,手更疼。

    最重要的是,他感覺自己的頭肯定撞出了包了。

    可是作為罪魁禍首的沫寶似乎一點都沒察覺,拿出了一樣東西開始在地上嘩啦。

    華蒙沒有力氣,便躺著看著她做。

    他問道:「你在做什麼?」

    「畫陣法,這樣才能將你作為容器收回瘟疫之氣。」

    她在說什麼?華蒙不明白,便撿著自己明白的聽:「是你救我的嗎?」

    「是的。」

    果然,華蒙看向沫寶的眼神越來越溫柔,是她救了自己。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醒來,但是因為面前這個女孩,改變了他的命運。

    無論她想做什麼,他都願意答應她。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好了,這個事等下再說吧,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有力氣的話。」沫寶拍了拍手上的灰燼,低頭看向他。

    華蒙不明所以,張嘴還想說什麼,忽然一股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氣灌入了他的口中。

    「啊——!」

    劇痛襲來,讓他忍不住發出了慘叫。太痛苦,太難受了,他才剛剛醒來,又要死去嗎?

    他想讓面前這個面色平靜的女孩再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報仇了,到時候想殺了他也好,折磨他也好,都是可以的。

    但是,除了痛苦地尖叫聲,他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怎、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聽到了阿蒙的聲音?」

    聽到聲音的華常任跑了進來,他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一切。

    無法用任何科學來解釋現在的情況。

    漫天的黑氣,極其兇殘地灌入了華蒙的口中,而華蒙的地下像是某種神秘的陣法一樣,微微發亮。

    在場唯一可能知道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的沫寶,此刻已經脫下了防護服,她頭髮被風帶動飄起,神色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一切,森森的光芒映在她的臉上給她添加了別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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