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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05:41 作者: Jing
「那麼快?」只是找個話題切入的寧淳也吃了一驚,才開學呀,那麼急著上課嗎?
弘楨點點頭「嗯,老師為了騰出多一些時間上動手的課程。」
「我看你情緒不對呀,上課發生什麼了?」寧淳觀察著他的表情。
「沒,老師講了雙性近代史,聽完心裡有些不舒服。」弘楨拿著叉子對著意面戳戳戳將裡面的洋蔥都挑了出來,他看了一眼寧淳「你覺得三性是平等的嗎?」
看來是真的情緒不好,寧淳放下刀叉正經的看著他「當然了,生而為人,有什麼不同的。」
「有這個想法就行了。」聽到他的回答弘楨悶了一天的心總算舒服了,緊繃的嘴角都放鬆了一些。他低下頭認真的開始解決他那份牛排。
寧淳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但看到他正常起來心裡也愉悅了一些,繼續撩撥他說話「看來我們的學習的東西不一樣啊,我還沒有學習過什麼雙性近代史。」
「嗯,三性平等的觀念雖然在實施著,但是很多東西雙性還是區別於兩性之外的。」意面里有胡椒,弘楨吃了一口就放棄繼續嘗試了。他看寧淳對他們的課那麼感興趣於是也說多了一些。「比如你們就不會有什麼生理課,一個人想去得到別人的喜愛,單單去提前學習怎樣取悅怎麼行呢?從一開始就不平等了。」
這一次寧淳知道弘楨想表達什麼了,他托著臉想了一下「嗯,或許這個課程的開設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我覺得很多『搭檔』都是想玩玩而已吧,如果不是學院有強制的要求,他們可能會很猖狂。」
「嗯,雙性很難會被愛,再過多久人們也還是會記得雙性曾經是生育工具這件事,歷史不會記載,但是人的記憶是傳承的。」弘楨心情又低落了下來「如果只是被當成一個玩物,人又怎麼會愛上玩物呢?」
「這個就過份了,首先我就可以說明我絕對不歧視雙性。」寧淳提高聲音解釋,這個絕對不能誤會,要是誤會了問題就大了。「我爸爸就是個雙性,我和你相處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地方表現了歧視你呀。」
弘楨看著他總是帶著笑的臉上出現焦急的神情,莫名的就很想笑了。低頭掩了掩嘴角的笑容,眼睛瞟了寧淳一下「你人雖然不怎樣,但是這點我相信你。」
「什麼呀不怎樣?我那麼不夠好了?」寧淳裝作凶凶的皺眉,站起來撐著手俯身低頭看著他。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弘楨很長的睫毛,他漂亮的睫毛抖了抖,淺色的眼睛抬起來看著他,寧淳突然覺得喉嚨哽住了。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弘楨收回視線,拿起他的東西。
寧淳直到他走出了座位才回過神,眨了眨眼睛呼了口氣,慢慢的抬起手摸了摸他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
弘楨在寧淳走過來之前將兩人的餐費結了,走在他前面出了餐廳,今天天氣不錯,太陽曬得人暖暖的,拂面的風很溫柔。
「還早,回去陪你去散散步?」寧淳慢慢了解了弘楨的性子,知道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於是兩人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都是輪流付錢的。其實這種感覺習慣了還不錯。
弘楨回過頭看著寧淳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很溫柔,與他認知里的他不一樣,他慢慢對著他伸出手「謝謝你倍我吃飯。」
「謝謝你倍我才對。」寧淳不知他要做什麼,還笑著伸出手。
弘楨笑了一下,拉住他的手微微踮起腳在他臉側親了一下。寧淳呆了呆,突然感覺整個世界的花都開了。
「酬勞。」弘楨鬆開他的手,退開了一點。
酬勞?寧淳愣了一下,突然記起他之前的話,上前半步抱住他的腰低頭在他唇上吮了一下,看著他眼睛笑道「這個才是我想要的酬勞。」
弘楨推開他抹了抹嘴唇,皺著眉看「這個過分了,才陪我吃了個飯。」
「嗯,那我要做什麼才能品嘗那裡?」寧淳笑眯眯的反問。
見了鬼才覺得他溫柔,寧淳還是那個輕浮的寧淳。弘楨給了他一個白眼,拉開車門自己坐上去了。
第12章 異樣(1)【弘X柳】
「蘇醫生,好久不見了。」柳顏臉色不好,嘴角勉強帶著笑容打招呼。
他坐會客室軟軟的沙發里,對面坐著一個女人,他的主治醫生----蘇漸。
蘇漸身上的氣息很溫和,她撥了撥鬢角的發很放鬆的對柳顏笑了一下,歪著臉打量他「嗯,氣息很不好,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還行,每晚都睡得很早,但是總會做夢夢到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柳顏垂下眼睛,交握在一起的手搓了搓。
「夢到了誰?」蘇漸的聲音很輕,她坐到了柳顏那邊的沙發,保持安全的距離。
「柳芸。」柳顏掩飾似的抬起頭笑了一下「是很久了,是吧?」
蘇漸輕輕的點點頭,她從柳顏得了產後抑鬱接手了他之後便一直做著他的主治醫生,十幾年了柳顏對他的病也很配合,她幾度以為他可以走出來了,但沒有,他的病症一直在加重,最近兩年已經只能靠著安眠藥入睡,靠精神類的藥物安撫著他的情緒。
「怎麼又想到她了?」蘇漸知道他那個姐姐並不友好,甚至做出了很多陷害他的事,以她的能力只查到了一些,再加上柳顏對他所說的,他會想到柳芸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我和他還沒有離婚,弘家的交際活動偶爾要出一下面的。」柳顏睜大著眼睛苦澀的笑了一下「自從那次遇到她以後,回家就一直做夢了,夢裡的晏會沒有遇到他。我們沒有開始。」
蘇漸發覺他的情緒已經開始奔潰了,倒了一杯熱茶放到他手裡讓他拿好。柳顏深呼吸了幾次,總算將積鬱在心口的那一股氣捋順了一些。
蘇漸暗暗的嘆了口氣,柳顏最初在遇到她的時候心裡是非常抗拒的,他的產後抑鬱十分嚴重,如果不是他對他那個剛剛生出來的孩子十分的愛護的話,他已經將自己與整個世界隔絕封閉起來了。她費了半個多月才將他心裡最深的秘密挖掘了出來----他最深愛的伴侶出軌了。
她還記得那時他與他談話的場景:瘦骨嶙峋的人躺在病床上,眼睛一片血紅,他除了她以外誰也不見,但是卻怎麼也不肯將自己的病因說出來。
「蘇醫生,我的病是不是很嚴重?」柳顏的聲音很微弱,像是被風一吹就會消散一般。
蘇漸很嚴肅的點點頭,那時候她的風格還是以嚴謹為主,她這個不好相處的模樣讓本來事事藏在心裡的柳顏不敢打開心扉。
柳顏嘴角勉強的向上翹了一下,然後情緒沒有辦法控制的急促呼吸了幾下,他的眼淚已經在這段時間哭幹了,這時候胸口憋著一股氣連哭都哭不出來,聲音更加沙啞了,他張了張嘴叫了一聲蘇醫生。
蘇漸有些不忍,坐到他床邊握住他的手「你不能再哭了,眼睛要壞了。你還有一個孩子等著你撫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