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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9:05:18 作者: 雨中波爾卡
    唉,瞧這媽當的。

    晚上張泌確實被鄒媽媽

    嚇了一跳,三個人剛剛在餐桌邊坐定,鄒媽媽就端起酒杯來:」來張泌,大辮子阿姨先敬你一杯,請你以後照顧我兒子,一輩子不離不棄,請你永遠珍惜他。」

    張泌嚇的」嗵」地站起來,說話都結巴了:」阿阿阿姨,您您說什麼?」

    鄒尚白拉著張必坐下,說你別害怕,我媽都知道了。

    張泌舉起杯子一飲而盡,」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他,一輩子!」

    」這才是好孩子,阿姨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現在可就交給你了,真是兒大不中留呀。」說著還裝腔作勢的抹眼睛,其實眼睛裡不但根本沒眼淚,反而樂的眯成了一條縫兒。

    今晚的月亮不圓也不亮,但是彎彎的就象媽媽微笑的眼睛。

    鄒媽媽第二天就急吼吼的上了飛機,臨走時用力抱了鄒尚白和張泌一下:」你們兩個一要定好好兒的啊!」

    轉眼,聖誕節到了,別看平時鄒尚白受媽媽薰陶,有著諸多的西方資本主義腐朽墮落的生活方式,可還就是對這過聖誕節不感冒,心說我又不是什麼基督徒,人耶穌過生日,我跟著瞎起什麼哄啊?

    下午的時候,鄒尚白收到了穆雲送的聖誕禮物,在穆雲強烈的眼神暗示下,打開一看,是一個白瓷的小玩偶,認得,是那個姓邱的外國光屁股小孩兒,手裡還拿著一兇器。

    」謝謝。」鄒尚白有禮貌的說:」不過我從來不過聖誕節,也就沒想到要給你準備禮物。」

    穆雲笑了笑:」沒關係,我就是想送你個禮物,今天晚上一起去教堂吧,望彌撒。」

    」呃,我晚上有點兒事兒,約了人了。真對不住。」

    穆雲很是失望,但依舊笑了笑,沒說什麼。

    張泌晚上有聖誕節的演出,下了課就拉著鄒尚白一起走,鄒尚白說:」哥,你想要什麼聖誕禮物嗎?」

    張泌笑呵呵的說:」你怎麼也跟那幫丫頭們學啊?什麼禮物不禮物的,真俗啊你。」

    鄒尚白說那可不行,」我就是想給你禮物,你先去酒吧吧,我這就上街給你踅摸去。」說完趁著周圍沒人兒,使勁兒在張泌的嘴唇上親了一口,撒丫子就跑了。

    張泌摸著自己的嘴唇,看著鄒尚白越跑越遠的背影,輕輕的微笑了。

    這個可愛的孩子,清秀的少年,是愛著他的。這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啊,讓人幸福的都覺得眩暈和不真實了。

    平安夜的大街上很是熱鬧,商業街上滿是一對兒一對兒的情侶,幸福的笑容掛在每個人的臉上。

    鄒尚白一個小店又一個小店的尋找,眼花繚亂的不知道要買什麼。忽然一對純銀的情侶戒吸引了他的注意,相同的款式和寬度,風格粗獷的雕刻花紋,女式的那隻只是稍微小了一點兒,其他的和男式的那隻毫無二致。

    鄒尚白趴在櫃檯上看了那對指環一秒鐘,馬上就決定買下了。

    走出店門,他拿出那隻女式的指環,正好可以帶在自己的小手指上作尾戒,然後又取下來,和那個男式的一起重新包好,小心的放進大衣兜里,拉好拉鎖。

    鄒尚白趕到酒吧的時候,平安夜的特別演出正進行到一半兒,好些人圍著舞台,高舉雙手歡呼,鄒尚白站在人群當中猛竄,想讓張泌看見他,竄了半天,忽然發現張泌的嘴角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知道他看見自己來了,這才心滿意足的老實待著聽歌兒。

    快到十點的時候,外面突然下起雪來。這個酒吧的裝修很有特色,屋頂的中央是一大塊圓形的鋼化玻璃,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上飄落,溫柔的撒在透明的屋頂上,站在溫暖的室內,卻一樣能體驗到雪花紛飛、落英繽紛的浪漫。

    當鄒尚白和張泌站在凌晨飛雪的街頭,近乎虔誠的為對方帶上那枚指環的時候,鄒尚白終於明白了,聖誕節過的不只是那西方老頭兒的生日,更是為了這蕭索季節里的一份珍貴的溫暖和浪漫。

    第25章

    兩年半後--

    六月七日。

    全國人民肯定都知道這個日子。

    高考。

    充滿硝煙戰火與黑暗的兩天。

    兩天的煎熬下來,饒是鄒尚白這樣的強人也有點兒脫形兒,不單是累得。疲憊,緊張,時時緊繃的神經和注意力,讓人不崩潰都難。

    鄒媽媽到底還是沒有爭取到休假,沒能回來陪著兒子高考。

    等成績的一個月是非常煎熬的,儘管鄒尚白覺得自己考得還不錯,所有的題都會做,也都做了,但查分那天依然緊張得一塌糊塗。張泌也挺緊張,倆人一人躲在一個房間裡抱著手機查分,幾乎是同時歡呼出聲,跑出來緊緊地抱在一起。

    一點兒意外沒出,鄒尚白考得很好,張泌出了點兒意外,比預想的考得還好。

    幾天之後回學校領志願表時,倆人兒看見寫著他倆名字的橫幅掛在學校幾乎是危房的教學樓上,大紅的底色,黃燦燦的字,寫著他們倆的名字:」熱烈慶祝我校鄒尚白、張泌同學高考分數達全國一類重點分數線」。就好像結婚禮堂門口的」新郎某某新娘某某新婚誌喜」一樣,雖說看起來很好笑,但心裡都是說不出的甜蜜。

    領了表回家,就添志願。關於這一點,鄒尚白和張泌早都打算好了。

    鄒尚白自從認識了張泌這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之後,陷入了對美麗人物的執念當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特別熱衷於意淫中國古代各位文化名人。上至先秦的屈原宋玉,兩漢的李延年,三國兩晉的陳思王曹子健;中有盛唐的王勃、李賀,兩宋的秦少游,姜夔;下到滿清德納蘭性德。中華上下五千年,被他意淫了個遍,還覺得不過癮,毅然決定報考漢語言文學專業。決心從更專業更深入的角度進行自己偉大的事業。於是就報考了一所重點大學的漢語言文學專業。

    而張泌則從小就有了打算,當警察。雖然曾經被迫混跡黑社會兩個月,但此願望依然強烈,他身體條件好,分數也高,順利地通過了體檢,被司法警官大學提前批錄取。

    雖然兩個人不在一個學校了,但離得很近,兩校之間有公交車直達,車程也僅僅不到半個小時。所以兩個人還算是滿意。

    回學校領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他倆的班主任拉著兩個人的手老淚縱橫,整的倆人兒也挺激動,你瞧人民教師多不容易呀,學生考上了好大學,自個兒比學生還激動。其實他們不知道,班主任哭是另有原因的:L中八百年出不了一個好學生,以後再想像這三年似的這麼威風,可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此後十數年間,張泌和鄒尚白成為L中歷史上的傳奇人物,史稱--雌雄雙俠。(呃--吐,俗死了。)

    尾聲

    若干年後。

    某某著名學府的一間普通教室里,朗朗的講課聲:

    」那麼現在咱們先來說說這個楚辭啊,同學們,說到楚辭,最先想到的人是誰啊?」講台上一個帶著眼鏡兒,清秀斯文的年輕講師慢悠悠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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