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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50 作者: Munjeet
事實上,也不只是他,自我生病以來,很多我在乎的人,在乎我的人,與我相處都帶了些小心,讓人沒由來地覺得難受。心理的疾病從來是潛移默化的,我不知道這樣的狀態還會持續多久,也不知道,這樣的情形我還能忍受多久,很多時候,很多事,也許下意識地,便成了心中的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我和唐生的關係
我任他跟著,到了影印店,看著電腦屏幕上傳送資料的進度條終於走完,我輕呼了一口氣,暗嘆著,總算是了了心頭的一件事。一回頭,自然便看到了還傻傻立在我身後的廖佳磊,大概因為全程我並沒有刻意要避開他,他看著我的眼中充滿疑惑。
冷靜了這一會兒,我的脾氣也消了些,也意識到自己沒有立場再彆扭,我隨手拿過一旁桌子上的一套紙筆,低頭寫了段話,伸手遞給他。他神情還是有些呆愣,猶疑地看著我,動作緩慢地將紙接過,低頭看了起來。紙上的文字也不多,沒過多久他便將視線移開了信紙,轉而眼中仍帶著疑惑地盯著我。
大概能猜出他目光中的含義,我沒有急著解釋,而是拍了拍一旁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慢慢談。廖佳磊沒有立刻照做,眉間閃過一絲躊躇,但最後還是屈身,坐在了我對面。我本拿起筆就要開始寫字,一見他這樣,不由多想了想,轉而在紙上寫道:「我記得你好像是這個季度急診的住院總,今晚要值班是嗎?」
他看過只皺著眉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只抬手拿過筆寫道:「不用管,你說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見狀撇了撇嘴,想到再糾結也是浪費時間,挑挑眉便又下筆寫道:「具體要讓你做什麼事我也不確定,只是想你近期幫我拖住唐生,讓他留在醫院,我有一些想做的事,他在場可能不太好辦。」
廖佳磊看過立馬就拿過筆開始寫著,只是不知道想到什麼,還沒寫幾個字,就突然停了筆,似乎是斟酌了一下,隨後竟將前文一筆劃掉,轉而寫道:「如果是關於韓芊的醫療糾紛的,抱歉,我不能幫你。」
沒想到他一下便猜到了這裡,我不由咬了咬唇,突覺事情有些難辦,想了想,還是曉之以情地寫道:「相信你剛剛也看到了我做了什麼,現在事關我媽接受實驗我都託付給了其他人,沒有親自過去。所以你也應該明白,我的決心,你不幫我,只不過是讓我達成目標的過程更麻煩一點,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作為朋友,我希望你好好考慮。」
寫完我轉了轉本子遞到他眼前,一抬頭看去,卻發現他早已變了一副思考了模樣。心知這樣的事沒有著急的必要,我隨手玩著筆,沒有打擾他。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他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伸手拿過我手裡的筆,低頭在紙上刷刷地寫了起來。
沒有等他將字寫完,我湊過腦袋跟著看了起來。
「我可以幫你,但你必須先跟我說清楚幾件事。
關於你母親接受的實驗的事,為什麼你先才把相關資料傳過去,而為什麼一定要現在傳?難道之前唐生回國的時候,沒有把事情辦好嗎?」
看他又要再寫,我想了想,伸手拿過筆,在旁邊先回答道:「當時我媽的確已經進了實驗室了,只是後續手續一直是以唐生的名義在辦,只是現在這個狀況對我來說存在一個潛在的威脅,為了不影響後面的事,所以得及時完成交接。這個不是重點,你不用管。」
廖佳磊看完眉頭猛地皺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拿過筆寫道:「你就沒想過,你母親的事,為什麼能夠以唐生的名義著手辦理?」
我看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抬手就寫道:「他在國外又一處房產,可以以這個為抵押,申請實…」
一句完整的還沒有寫完,他卻突然奪了我的筆,在紙上急匆匆地寫道:「我不是問你他為什麼能做到,而是問他為什麼能替你做到,如果我沒有記錯,這種程度的實驗,一般只有直系親屬才有資格做擔保。」
我搖了搖頭,下意識寫道:「他將房產轉移到了我媽名下,實驗是我媽以自己的名義申請的。」寫完我突然聽見耳旁傳來一聲輕笑,這才將注意力轉到耳朵,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耳鳴已經停止了。
意識到剛才那聲笑是來自於廖佳磊的,我轉過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沒能從他莫名嚴肅的臉上看出什麼,我轉而看向他寫在紙上的文字:「如果是不存在擔保人的個人實驗,那不管是以你還是以他的名義又對實驗有什麼關係呢?威脅又是怎麼存在的呢?」
我看言頓時想反駁,下一刻卻終於也反應過來,的確,如果實驗真的是以周女士個人的名義進行的,先不說能不能審核通過,只是這樣的情況,在後期,我或者唐生擔任的,不過就是個實驗資助者的角色,怎麼會影響實驗進程呢?
想到這兒我終於感到不對勁,想也沒想地便開口盯著對面的廖佳磊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媽的實驗的進行,還有其他情況?」
廖佳磊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還動筆在紙上寫著,寫了一半才突然定住,一臉驚詫地抬頭看向我,語氣更是驚訝地說道:「你,你耳朵好了?什麼時候的事?剛剛嗎?還是早就好了,只是一直瞞著我?」
沒心思跟他糾結在這件事上,我看了一眼他寫在紙上的字,不耐煩地開口有些大聲說道:「還可能是什麼,你倒是說啊!」
他被我吼得愣了愣,看著我眼瞼撲閃了好幾次,又回看了一眼那張紙,才嘆了口氣地說道:「我是說,如果不是用你母親的名義申請的,又一直是唐生著手在經辦,那說明擔保人就是他啊!」
我聞言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就不解地問道:「可是,這怎麼可能啊?唐生跟周女士並不是直系親屬啊!」
他聽言臉色也沉了沉,盯著我說道:「這就要問你了,在這全過程中,你有提交關於你和唐生關係的資料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隨後肯定地搖了搖頭,說道:「就是沒有啊,所以擔保人更不可能是他了啊!他…」
廖佳磊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伸手扶住我的肩,制止了我再說下去,語氣嚴肅地說道:「擔保人是他,否則在你托他人辦交接的情況下,不可能到了傳資料這步還沒有人發現並通知你什麼。而且,你們倆,肯定也不是沒有關係,知道嗎?」
這下倒輪到我發愣了,喃喃著,心中慢慢已經有了猜測,頓時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再費力回想著第一次住院時關於送周女士去實驗室的經過,滿腦子便已充滿了不可思議。
我和唐生,很有可能,已經是夫妻關係了。
長吸了一口冷氣,我雙眼無神地盯著前方,手撐著桌沿慢慢起身,神情恍惚得厲害。如果我和他已經是夫妻的關係,那麼我母親的實驗對我來說更是不存在認識威脅,可唐生並沒有向我透露這些,而是一反常態地突然不再反對我出國自己解決,甚至連交接的事情,都提前幫我打理好了。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