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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50 作者: Munjeet
我考慮了一下,搖了搖頭到:「不太好,容易暴露,你先聽聽我的計劃吧。」我抿了一下唇,開口道:「轉院申請書的事兒,我們先放在一邊,我現在已經勸服了付欣然,所以就先按原計劃,將病患轉移出去再說。至於說,事後家屬質問起來,我們就把這這張轉院表拿出來,先抵著事兒。這期間,我們只要抓緊機會找他們想要騙保的證據,一切就可以比較好的解決了。」
說完我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問道:「怎麼樣?你覺得呢?」
他抿唇沉思了一陣,才皺眉開口說道:「這樣的話,假如高輝是一個跟他們毫無關係的人,那麼那張轉院申請可以說是毫無作用的,到時候你的處境一定會十分被動。不行,我們再想想,一定還有其他辦……」
我聞言搖頭打斷了他:「不行,現在時間來不及了,附院周末不能辦理住院手續,轉院所需的所有資料,一定要在明天轉交完畢。」說著我眼神灼灼地看著他,繼續道:「家屬方面的事,全部由我來應付便可,而轉院的事卻只有交給你來辦,將張越越順利地送進附院,答應我,可以嗎?」
他看著我,臉上漸漸消了疑慮,只語重心長道:「你交給我的事,我都會辦到,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小心。」
從廖佳磊辦公室出來後,我才終於得空去看望了那位,新的病患。由於沒有帶相應的資料,進去的時候,我好一陣打量,才通過病情特徵認出他。注意到他身邊沒有任何家屬,我皺了皺眉走近了,通過床號排再次確定了是我的病患,並且得知了患者姓名,才語氣嚴肅地看著他開口道:「你好,倪山是吧?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家屬沒來嗎?」
患者原本便睜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我過來的著一陣動靜也沒讓他從出神中回來,見我話說完後他仍是呆愣,我不由心中一咯噔,這別又是個有精神疾患的吧。想到這兒,我難掩擔憂地碰了碰他的手臂,「病患,病患,能聽到我說話嗎?」
被我這一驚動,他才算是有了反應,轉過頭來,眼神卻仍是游離的,沒有看向我,視線不知是停在空中哪個地方。嘴唇張了張,卻只蹦出一些咿咿呀呀的音節。
我有些搞不清狀況,觀察到他的瞳孔沒有聚焦反應,於是試探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連續試了幾次都沒見他有反應,這才瞭然。正打算再檢查一下前庭蝸,這時一個抱著熱水壺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一見我便開口道:「大夫來啦,哎呦,我這剛剛去打水了。」
說著向我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水壺,在病床旁的柜子上將其放下後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看著我繼續道:「大夫,有什麼事兒,你就跟我說吧。」
我聞言看了看患者,有所顧忌地刻意放低聲音道:「恩,好,我也是剛發現你們這情況,這患者是……」
她聽到這兒卻笑著,有些大聲的打斷道:「誒,對,我們家這口子又聾又瞎的,什麼用也沒有,大夫你別見怪。」
我聽言有些詫異,下意識又觀察著患者,發現他不僅沒生氣,臉上還帶著些許笑容。頓時也放了心,有些好笑道:「沒什麼什麼見怪不見怪的,只是你們怎麼沒在資料里提到他身體痼疾的事兒啊?」
她聞言眉頭稍蹙回答道:「這事兒,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這麼多年漸漸也沒怎麼注意的,當時過來得急,想著應該不會有影響,就沒填。」說完臉色變得有些擔心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我見狀忙笑著道:「沒什麼問題,你別想多了,我這就是隨便一問,剛才發現的時候有些意外罷了。」見她臉色鬆懈,我才繼續道:「怎麼樣,患者今天有哪不舒服嗎?」
她想了有幾秒,才點了點頭回答道:「從早上開始一直胸口悶,中午休息的時候,盜汗挺嚴重的,起床後又死裹著毯子,應該是覺得冷。」
我聞言有些嚴肅問道:「那呼吸呢?呼吸有沒有困難?」
她又想了一會,動作有些遲緩地搖了搖頭道:「呼吸上應該是沒什麼,也沒見他大口吸氣什麼的。應該是沒問題吧。」說完眼帶著不確定地看著我。
我感到有些麻煩,斟酌了會兒,開口道:「您丈夫的病本身不重,我瞧著合適的話,咱也可以直接用藥物治療,就不開刀,你多加小心地照料。初步定的是兩周的住院觀察,兩周出院臥床休息。」
見她聽到這兒沒什麼意見地頷首,我繼續道:「不過鑑於你丈夫的這種特殊情況,可能需要一個專業一點的陪護時時刻刻觀察著,因為畢竟病情總是會來得突然。」說完我下意識觀察了一下面前的婦女,發現她的衣著樸素,也沒有帶什麼飾品,此時又是一臉猶豫的模樣,嘆了口氣,又開口道:「或者,你可以自己學習一下臨床檢驗手段,發現有什麼異常,及時地告知我,也可以。」
該婦女聞言這才透出稍許輕鬆,送了眉頭道:「恩,這樣可以,我自己學。」說完想到什麼,支支吾吾道:「那,那我是需要看些什麼書嗎?」
見我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她更加扭捏道:「可,可是我,文化程度不高,認,認的字兒,字也不多啊。她說著頭越低。」
第七十九章 計劃初定
倪山的家屬看起來,因自己文化程度的問題很是難為情,發現她稍黃的皮膚上漸漸露出了些許紅色,我不知為何,默默打消了讓她自己琢磨的想法,心裡略一思量,咳了咳便開口道:「不如這樣,每天我下班後,你來我辦公室,我親自給你講講病情觀察到方法,怎麼樣?」
她聞言果然露出一副十足高興的模樣,忙點著頭就開口道:「那,那當然可以,我,我這巴不得呢。」
我見狀也笑了笑,心中莫名有些暢快,下意識地否定了這種感覺是由於她這感恩戴德的模樣,我想更多的,是有感於她悄無聲息地傳達出的,對患者的情誼。
粗步確定了一下細節,我便離開了病房,好像很久沒有再遇到這樣真誠的人,我的心情,一改之前的鬱悶,漸漸變得爽朗起來。也是由於這個緣故,在大廳被唐生叫住時,我沒有視而不見地轉身離去。
唐生手拿一個文件夾站在離護士台不遠處,看起來是正準備去巡房。他叫住我後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眼色莫名地看著我,傳達出的情緒有些奇怪,我一時難以分辨。
實在被他看得有些無厘頭,我沒好氣地先開了口:「叫住我幹嘛?有事兒說事兒,我這正忙著呢。」
他聞言嘆了口氣,揉了揉眉頭才道:「這都要下班了,你還忙什麼?」
我挑了挑眉,氣焰有些囂張地說道:「管你什麼事兒?你要有閒心多管管你那實習吧,省得哪天又鬧出人命。」
說著就又要想到不好的事,我轉身欲走,他卻在背後又開口道:「下班一起回去吧,我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我轉過身,看著他皺眉道:「你又要聊什麼?我說過了,那件事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