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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50 作者: Munjeet
我轉過頭,發現來者是記者任惜,抬手看了看腕錶,隨後有些意外地問道:「怎麼這麼早的,就過來了?」
她聞言笑了笑,示意我她身後提著黑箱子的男子,然後說道:「我過來做採訪的,有一個爆料者,現在在急診住院。」
認出該男子便是上次採訪我是,跟著的攝影師,我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地問道:「是誰爆料啊?」
她一副就猜到你會問的樣子,眼中有些許高興地說道:「是孫榮的婆婆。」
我聽言一愣,語氣擔憂地說道:「孫榮婆婆?那不是……」
她淺笑著打斷我道:「沒事兒啦,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內容,但我敢保證,覺得是好事,你就別擔心了。好啦,我先走了,一會兒結束我過來你辦公室找你哦。」
說著便向我擺了擺手,和那男子一同,先我一步進去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還是難掩憂愁,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雜了,我時常感覺像是走在鋼絲上,下面是萬丈深淵,稍一行差踏錯,便會落個粉身碎骨。
大概由於昨晚睡得不太好,中午下班後,我去休息室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後,剛好看見窗外熱哄哄的冬日暖陽,心情不由得變得好了些。起身後,發現身上出醫用棉被外,還另搭了條毛毯。
毛毯的主人,是唐生,這是我去年用了一整年才搞清楚的事。無曾經無數次從睡夢中醒來,這條毯子都靜靜地躺在我身上,所以我總固執地相信,毯子的主人,也會永遠,在我身邊。
大概在這個世上,沒有誰離開了誰是不能活的,所以幸好,我從來便沒有想過要依靠著他生活。
下午上班後,王琪前輩找到我,將她手上一個剛接的胸腔外傷的病患移交給了我。患者病情不算嚴重,處理起來難度也不大,情況合適甚至不需要手術,都能完成。因為這個緣故,我接得有些惶恐。
王琪前輩這個人,怎麼說呢,氣場很強大。做事斬釘截鐵,絕不拖泥帶水。原本很繁瑣的交接過程,因她一直正經地忙著事兒,我愣是沒找到一絲機會詢問她,怎麼就突然想著要把這患者給我。
待我存著稍許迷糊地多了個患者時,一回神,她已經又坐回了她的位置,開始認真地寫著資料了。想著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總是利大於弊的,我抿了抿嘴,拿起一堆資料起身,一邊看著,一邊出了辦公室的門,向病房區走去。
先去看了看張越越,發現她跟早上剛見到時候相比精神狀態好了很多,心中不由覺得欣慰,走之前又稍稍留意了一下那位應該是叫高輝的男子,依然看不出什麼不對勁,搖搖頭便離開了。
接著便打算去拜訪一下我那位素未謀面的患者,不期然在那位患者的門口碰到了巡房出來的廖佳磊。想到他的幫助,我笑著看著他,開口道:「真巧,在這兒碰到你,今天早上的事……」
話還沒說完,被他皺著眉頭打斷了:「對不起啊,今天早上的事,我沒辦成。那個男做事太仔細了,非要一張一張地看,我怕事情暴露,就把資料抽出來了。」
我聞言著實一愣,過了好幾秒才開口道:「什,什麼意思?你不是已經將轉院告知書讓他簽了嗎?」
他皺著眉搖了搖頭,眼中有些莫名地說道:「沒有啊,我當時確定把那張文件拿出來了的,他不可能簽的啊。」
第七十八章 患者倪山
「啊?」我看著他,嘴唇動了兩下,卻沒說出話。腦袋一時有些混亂,過了好幾秒才找回語言:「不,不對,我確定的看到了我給你的那份張越越的轉院申請上,家屬一欄已經簽上了名字。而且還是……」
說到這兒我一頓,皺眉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你知道病患家屬叫什麼嗎?」
他聞言低頭想了想,說到:「他簽資料的時候我看過幾眼,不過沒太留意,好像是姓高,名字是什麼我……」他邊說著邊皺眉會議。
我一聽見姓高,便忙接著他的話問道:「是叫高輝嗎?」
廖佳磊聽言又低頭想了想,隨後看著我搖頭道:「應該不是,我記得後面那個字筆畫挺少的。是什麼呢,哦,對了!」他有些高興地樣子道:「我想起來了,是叫高燦。」
我聞言眉頭緊皺,看著他嚴肅道:「你確定嗎?」
他聞言點了點頭,堅定道:「我確定,而且當時我還嘀咕這不像的男性的名字,是這個沒錯。」他說完捎帶得意地笑了笑,然後發現我一臉凝重地樣子,正了正臉色,又說道:「怎麼了嗎?高輝是誰啊?」
頓覺事情棘手,我嘆了口氣,抬頭盯著他說道:「高輝是我看見的那張申請書上,家屬的名字,我將那張紙放在你辦公室文件夾上從左到右第三個文件中了,你回去看看就會知道。出了這個狀況,是我沒有想過的,到底高輝和病患什麼關係,以及那張申請是誰放在你辦公桌上的,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聞言也皺起了眉頭,開口道:「所以,那我們……」
沒待他講完,我開口打斷了他:「所以你先讓我想一想,無論如何,都得在本周之內將病患轉移出去,到時候,就再麻煩你了。」
說完我意味悠長地對著他點了點頭,轉生便向辦公室走去。一到位置,還沒來得及坐下,我便匆忙地翻出有關張越越的所有資料。目光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急切,一張張瀏覽著,隨著檢閱的資料越來越多,我心中愈加冰寒,沒有,一個姓高的都沒有……
正處於抓狂中,辦公室的門在這時被敲響了,我沉浸在思緒中,一時沒顧上回應。直到耳中中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杜醫師,你這麼急著,是要找什麼啊?」
我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將手中資料迅速關上,一轉眼,發現來者是任惜。大概是面上驚嚇的樣子還沒消去,她見狀一時愣住了,定定的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也是過了好幾秒,才終於找到聲音,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有一件事,請你一定要幫我。」
任惜聞言眉頭皺了皺:「你先說是……」話說到一半,她盯著我,不知為何突然轉了口,繼續道:「好,你放心,我一定幫你。」
仍是約定了下班後咖啡廳見,我送走了任惜後,便收拾收拾,去到了廖佳磊的辦公室。入座後,我見他一臉不解地盯著那張轉院表,嘆了口氣,略一沉吟便說到:「現在的形式,對我們已經越來越不利,但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為了我這職業生涯,我也得拼一把,現在你退出還來得及,所以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要……」
「不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幫助你。」他沒等我說完,便斬釘截鐵道。
我聞言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瞥開眼後,神色鄭重道:「現在,你也不知道高輝是誰吧?」
他皺眉點了點頭,想了一下,還是說道:「既然病患的未婚夫也姓高,說不定是有什麼聯繫的,不如,我去旁敲側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