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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50 作者: Munjeet
    說完沒等她回應,就趕緊往辦公室走,中途不意外地被唐生拉住,我順勢拉住他跟我一起走,邊走邊說道:「我剛剛說的是一個女性死者,她男朋友是我剛做手術的患者,他感染了愛滋病。」

    唐生聞言面露瞭然,然後又問道:「那女子怎麼死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她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在送那男子去手術室的電梯裡突然暈倒,然後我就獨自送她去做檢查,但在做心電圖的時候,她心臟驟停了,搶救失敗後,就宣布死亡了。」

    「死之前沒做完檢查?」

    我點了點頭,這時我已進入了辦公室,放開他的手,到桌子邊收拾著,邊又一次問道:「你還是沒回答我啊,你回來幹嘛?」

    他挑了挑眉道:「你猜。」

    我聞言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今天這什麼情況,這麼反常,我像是不認識一般看著他,試探著說道:「難不成,你,回來上班?」

    我本對這個答案不報什麼希望,但沒想到他還真的點了點頭,我見狀頓時喜從心來,高興得就要衝上去抱住他,中途卻被他攔住。

    我疑惑著問道:「怎麼了?」

    他一臉嫌棄地說道:「你這全身汗,手上碘伏還沒有洗,還是別碰我吧。」

    「……」他居然嫌棄我!哎喲,我這暴脾氣,當即就要發作,他卻突然摸了摸我的頭,言語溫柔地說道:「開玩笑的,不過你還是先去上面洗洗再去C大。」

    我當即就要反駁:「這就要晚…」

    他打斷道:「我先去幫你看著行吧?死者叫什麼名字?」

    他這算是問住我了,我不知道啊,這些都叫護士去問的啊。他見我一臉茫然,漸漸露出了無奈的笑,然後說道:「行了,我去問謝瑤,你快去吧,哼,小邋遢。」

    我聞言瞪他一眼,沒再說什麼,拿起剛準備好的包就上去了。

    時隔近四年,我又回到熟悉的C大醫學院,看著實驗樓前成排闊葉的不知名的樹,猶記得當年剛入學的時候,它們剛被校工一棵棵種進去的場景。感嘆著這歲月真是蹉跎啊,這青春真是易逝啊,這校園真是,好吧,還是沒什麼美感!

    實驗樓這幾年一直追尋國家號令,努力加快這現代化進程,這不,終於在這棟高達七樓的的功能樓里,安上了電梯……

    在這棟樓能有電梯坐,不用再爬樓梯的我,沒本事地感到很滿足,然後又嘆息著,我怎麼就畢業了呢?

    C大醫學院實驗樓是全市病理學實驗的中心基地,幾乎所有的病理檢驗,都是在這兒進行。我對這兒最大的記憶,就是本科最後一年,為了畢業論文,成天地在這兒看各種玻片,剝絲抽繭的判斷病情,然後再總結斷病經驗。

    那時候一心想著出國,時間真的一下子就過了,那時候,和唐生即使是聚少離多,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無比的安心,那時候,好像真的很久遠了。

    這些往事,我以為早就被我遺忘在漫長的歲月里,沒想到,現在想起來卻還是感覺記憶猶新。驚詫於自己的多愁善感,我再次搖了搖頭,揮散心中紛亂的的情緒。然後有些感嘆,今天是怎麼了?

    按謝瑤給我的信息,我知道了該女子名叫嚴子涵,被安排在六樓第五實驗室。我到得門口,先敲了敲門,然後輕輕地轉動把手,看得了屋內的情況。

    第四十五章 和唐生的那些年

    實驗室這幾年變化不大,除了角落器械柜上,多了幾台分子切片機,這東西我在國外經常用,做冰凍切片的不二選擇;中央連接換能器的電腦,被從笨重的老版換成了簡潔的新版,但我看那死板的形狀,還是覺得原來那個圓滾滾的可愛。

    其他看起來都還算熟悉,不過最讓人感到熟悉的,應該是空氣中無孔不入的,揮發的甲醛水溶液味兒,以及站在中心實驗台旁,正在跟一個病理醫師交涉的唐生同志。

    我趕緊看向死者,發現她還身體完整地躺在台上,我鬆了一口氣。這時唐生已經發現了我,沖我招了招手,讓我過去。我下意識地覺得他這動作有種招家裡寵物小狗的意味,內心難掩糾結地,小步挪過去。

    到了瞥他一眼,然後站在他身邊,看向對面與他講話的那個人,驚訝地發現對方是我本科病理學老師,有些興奮地開口道:「咦,老師啊,好久不見啦。「然後又注意到現在的情況,斟酌著問道:」您,您現在還親自操刀啊?」

    對方聞言卻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一臉慨嘆地看著我和唐生,唏噓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倒真沒想到,過了這些許年,還能看到你們倆站一起的樣子。」然後又對著我說道:「怎麼,嫌老師老了?不能操刀上台了?」

    我聞言忙解釋道:「這,這瞧您說的,哪能啊?我的意思是說,這種小實驗,怎麼都要勞您親自上陣?」

    大概是問道點子上,他聽完也是正了正神色,看了一眼唐生,然後對我說道:「這不正跟唐生說到嗎?這個死者的家屬應該是有點身份的人,咱陳院長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給她做屍檢,還讓我親自寫死亡鑑定。」

    我一聽真是驚訝到了,居然能請動院長,而且讓一個病理學泰斗一樣的人物,親自動手。這樣的身份,剛才謝瑤還說過,他們有些,瘋狂!

    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由於之前唐生已粗略地告訴了老師那女子的情況,所以接下來,我很快就把具體的經過,描述了出來。老師考慮了一下,由於該女子是不是患有愛滋,還得等血檢結果,最後決定跟家屬說一下情況,改天再解剖。

    幫著老師取完樣本,我便自告奮勇地提出讓他先送去機器上就檢,我送女子遺體回屍庫。

    說完看老師考慮著還在猶豫,我二話沒說,拉著唐生,一邊推著屍床向外走去,一邊揮手回頭就說道:「好啦,好啦,您別糾結了,又唐生在呢!能出什麼事啊!我們去了啊,您忙完這兒就快去休息,我可記得你這腰椎間盤突出的老毛病。」

    說著說著,就走了出去,我聽見防盜門在身後關閉的聲音,轉過頭看著唐生,開口就說道:「那個,我覺得,老師不太對勁啊。」

    他聞言卻是一臉淡然,只漫不經心地瞧了我一眼,開口問道:「怎麼就不對勁了?」

    我看他那樣子,莫名的不爽,但是之後想想也覺得不可能,這才開口道:「哦,好吧,沒什麼,我就隨便說說。」

    他聽完笑了笑,抬手摸了一下我的頭,說道:「呵呵,別整天瞎想。」

    我一聽更加不樂意,把頭一瞥,從他手中挪出來,一臉不滿地說道:「你剛剛摸了遺體洗手了嗎?別碰我腦袋!」

    「……」

    C大作為在S省數二的沒人敢數一的大學,單說校區就有六個,不同學院分據C城各處,而全國聞名的C大醫學院,特別驕傲的占據著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的一大塊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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