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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50 作者: Munjeet
    想到這兒,我再也忍不住的哭出聲來,他見狀嘆了口氣,將我擁入懷中,卻什麼也沒說,只用手手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子。

    我在不可抑制的哭聲中,斷斷續續的說著:「你…你為什麼嗚嗚…走了不…不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就…走了…嗚嗚…」

    他仍是什麼都沒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當我終於停住了哭聲,抬起頭,才發現他潔白的襯衣胸口處,已經濕了一大塊。我見狀有些害羞,抵著頭不太敢說話,他輕笑著摸了摸我腦袋,終於開口道:「不鬧了?追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被問得一愣,是啊,我追出來幹什麼呢?明明一切都已成定數。可我還清楚的記得,當時看著他一片空白的辦公桌時,心裡的抑制不住的崩潰,我不知道為什麼,只好糯糯的開口道:」我…你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走了,我能不急嗎?「說完覺得沒什麼邏輯,畢竟也不是真的以後再也見不到了,不好意思的抵著頭,又說道:」那你走吧,我,我回去值班了。「

    他聞言又是輕笑,揉了揉我頭髮,低聲說道:」恩,那你快回去吧,在醫院跟著陳溯好好工作,我不在,你也別偷懶。」

    我聞言忍不住反駁道:「我才不會偷懶,才不要跟陳溯一個泌尿醫生好好干。」

    他一聽竟是笑了,開口道:「泌尿科醫師怎麼了,人陳溯的本事你又不是沒見識過,跟著他,你只有好的。「說完還是覺得好笑:」不過,認識你以來,我倒從來沒看過你這樣子,挺好的,很可愛,這才像個小姑娘嘛。」

    我被他說得一怔,更加不好意思了。然後又一下子,想到就要一段時間見不到他,心裡滿是不舍,也沒了繼續嘴硬的心思,抬起手拉住了他的,感到手心裡他溫暖寬闊的手,和以前無數次牽手的感覺別無二致。遂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開口道:「你也要好好的,在家就好好休息,別再費神想事情了。」說完覺得不對,立馬又補充道:「不對,還是要想,我知道你,你不願意跟我說,那就自己好好想想,你一定要回來,我,我等你。」

    他聞言抿了抿唇,就要張口,卻不知道想到什麼,又閉上了,然後嘆了一口長氣,終是說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回去吧。」

    我少有的依依不捨的和他告別,回到了醫院,看著同城市夜生活一起處於熱鬧中的急症大廳,竟感到從未有過的孤單,唐生,原來你不在,醫院是這個樣子。

    自他走後,醫院便將對病患趙建軍事件的處理情況張貼到了告示欄,雖然不想承認,但那之後醫院工作的情況的確是得到了不小的改善,也漸漸回到了正軌。

    但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憂心,世人總是願意被輿論所引導,不願意相信科學,更不願意憑邏輯判定一件事。他們大多只願意相信淺白的表象。

    所以我才覺得,在這件事上,醫院如何處理,顯得尤為重要。因為如果連對事件的真是性絕對清楚的群體,都不願意牢牢地站在真理的一方,都不願意為了真相駁斥輿論,那日後不管醫院,還是社會,都很可能會變成一個只存在於眾人嘴上的群體集合。

    第二十二章 泌尿科其事

    事實上,不管我怎麼想,事情本就早已到了無力回天的地步,所以除了接受,我別無他法。另一方面,比較讓我羞於一提的是,對於跟著泌尿科醫師陳溯實習這件事,我的心態可以說發生了頗為劇烈的變化。

    最初,我覺得作為一個女醫生,要讓我長時間協助治療泌尿科問題,我是拒絕的;但世事的無常就無常在,陳溯此人在專業技術上的個人魅力實在太強,我雖不知道到底誰能消受,反正我是沒本事的被震撼了。

    雖然我只旁窺了他一次診病過程,但看到他戴著手套,口罩,眼神嚴肅的盯著病人的泄殖器,只做了幾個基本檢查,就能把病人的問題從生理到病理一個一個講得完整清楚,甚至連個B超都沒做。

    我當時,簡直就心悅臣服到五體投地了,然後便順理成章的放下一切的心理不適,滿懷激情的打算跟著他好好干。

    我覺得這樣的情況,很正常嘛,要知道,即使是之前在國外,我都沒見過像他這樣老道熟練的。

    而且如果說婦科是專為女性設置的科室,那麼泌尿外科基本上就是專為男士設置的。男性因輸尿管的幾處狹窄,十分容易出現管道結石現象,並且可以說,一旦出現,那之後生活就十分不好過了。想到當初,我在解剖課上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時,覺得造物主果然是公平的,不止女生有這種進化性生理缺陷,男性也有嘛。

    所以,又因這一層原因,我對協助治療泌尿疾病,突然莫名的,有了濃厚的興趣!

    話雖是這麼說,但顯然在治病這件事上不是醫生一個人人說了算的,而又顯然對於女醫生處理泌尿問題這件事上,廣大人民群眾是不如我看得透徹的。這一點具體體現在,願意接受我治療的人,少之又少,而陳溯帶的另外一個實習,劉逸小男醫師,和我比起來,優勢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當又一個病人,強制要求要劉逸進隔間協助治療,然後眼含戒備的看著我灰溜溜的走到診桌凳子坐下,才放心的轉身進了隔間。

    我又開始不可抑制的思索,我想要跟著陳溯好好幹這個想法,是不是有點欠考慮?

    在白天看診時幾乎毫無用處的我,因此,在當天值夜班的時候有了強烈的想要尋找存在感的欲望,但機會往往就是在你想要的時候就會很難找到的,所以,當晚的急診科意外的清閒。於是又因此,我就更加的想念唐生了。

    大概真的閒得有些狠了,我鬼使神差的用護士台的電話撥了他的號碼,滴滴幾聲後,他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喂,你好。」

    這時,我突然想起以前大學的時候,有一次,我換了手機號,然後玩心大起,模仿之前聽到的一個保險推銷的語調,打算跟他打個惡作劇電話,沒想到啊,話還沒說完呢,就被他無情地戳穿,還說什麼「你這騙術,連小孩都騙不了。」真是氣死我了!

    想到這兒,我突然變了聲音,語氣嬌滴滴的開口道:「這位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我們這兒的姑娘活兒可好了,收費也是業內最低的,保證你啊,絕對不後悔。」

    他在那邊像是頓了一下,然後我便聽見了一陣低低的刻意壓抑的笑聲,過了好一會,才聽見他仍是語氣帶笑的說:「行啊,那先說說怎麼收費的吧。」

    我一聽,心裡便是一陣懊惱,這明顯是又被認出來了啊。我沮喪的開口:「你怎麼就又發現了?」

    他聞言果然笑得更開了,「什麼發現了?我不是在盡力配合你嗎?」

    我更是無語,「哦,謝謝你啊!」

    當他終於笑夠了,咳了一聲才開口道:「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你這樣的就好好的做個老實人,別再顯擺你那三毛錢騙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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