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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38 作者: 湯圓一碗
    雙唇相貼,像是有什麼在腦海中炸開一般,酥麻的感覺從頭皮朝下一路蔓延著。

    僅是片刻,洛婉柔便撐不住身子,緩緩退開來再次躺回了床上,睜著眼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霍黎。

    似乎與霍黎上次偷吻她的感覺不太一樣,但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柔軟,濕潤,帶著不尋常的熱度,撓得人心尖有些發顫。

    李蓉玉想將她嫁出去,那如若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和自己的護衛搞在了一起呢?

    手臂緩緩垂落,順著霍黎的肩頸,再到他一絲不苟的衣衫,隔著靛藍色的衣袍,她觸到了他堅實的胸膛,與她的柔軟截然不同,像是一塊硬邦邦的石頭,此刻卻被賦予了生命上下起伏著。

    再往下,是他緊實的腰腹,只是指尖的划過,便能感覺到他的緊繃,令腹部凸顯出凹凸不平的肌肉來,在她的觸碰下發出輕微的顫慄。

    洛婉柔手不安分地亂動著,視線卻一直緊緊盯著霍黎,他沉穩的臉龐顯而易見地出現了破綻,幽深的目光像是要將洛婉柔看穿一般,透著沉冷的光,神色晦暗不清。

    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混雜著鼻息間呼出的熱氣,將這靜謐的氛圍營造出幾分令人神魂顛倒的曖昧來。

    像是看得無趣了,洛婉柔的指尖再度上移,纏住了他高高束起的馬尾垂落下的一縷髮絲,像平時把玩自己的髮絲一般,將髮絲纏繞在指尖,輕輕打著轉。

    他的發並不像他的身體那般堅硬,反倒是出乎意料的柔軟,細軟的髮絲和白皙的指尖纏繞在一起,氣氛變得曖昧又渾濁。

    洛婉柔眼眸里的神情並未變化分毫,卻仍是在半闔時,露出了一份讓人難以自持的撩撥,撩撥著他的髮絲,也撩撥著他的心弦。

    霍黎全身上下的感官幾乎在這一刻被全數帶動了起來,腦中混沌一片,即使眼底沉寂得,像是要將所有不該有的心思壓到心底,卻仍是爭前恐後地想要噴涌而出。

    洛婉柔看著指尖纏繞的髮絲,嫣唇輕啟,帶著久未開口的沙啞輕聲問道:「你何罪之有?」

    興許洛婉柔並不怪罪他將她抱進了屋中,他已經不是頭一次抱她了。

    他抱得很平穩,力道也適當,壓根沒有冒犯她分毫。

    他應是無罪的。

    可是這帶著誘惑意味十足的問句,仿佛就是打定了注意,硬要給他安置一個罪名。

    霍黎直勾勾地看著洛婉柔,她的視線並不在他臉上,所以並未瞧見霍黎此刻幾乎難忍的情緒霎時涌動了起來。

    洛婉柔有些不滿霍黎的沉默,正要抬眼,忽的一道暗影籠罩下來,繞著髮絲的指尖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握住,半壓在她身上的人近乎粗魯地完全壓了下來。

    洛婉柔一驚,還來不及反應,唇間的呼吸被瞬間掠奪,不同於她方才的淺嘗即止,更不同於上次在馬車中那試探又謹小慎微的試探,男人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耳邊是粗重且慾念十足的喘息聲,唇齒被粗暴地撬開,狂風暴雨般的侵襲令她毫無反抗之力。

    雙唇隱隱作痛,卻在同時又攀上了另一抹不知名的情緒,像是擠壓許久的執念,在此刻毫無掩飾地將她籠罩在其中,她被迫仰頭,只能微張著嘴,任由他肆意侵略。

    兇狠霸道的吻,像極了霍黎本來的樣子,不留餘地,沒有退路,她輕吻他一下,他便以數十倍的兇猛全數奉還。

    大腦開始混沌不堪,無法集中的思緒令她根本做不出應對的反應,雙手無力地攀在他的肩頭,想要將人推開,卻使不上半分力氣 。

    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霍黎強硬地不允許她的舌尖躲避,洛婉柔靠在他的胸膛上,攀上的熱燙不知是自己的溫度,還是霍黎的溫度。

    被緊握的手不知在何時被鬆開了,轉而腰身便被一雙熱燙的手掌給牽制住,微微使著勁,像是在克制著自己,沒有探向更深的位置。

    洛婉柔有些慌亂地承受著暴風雨般的吻,鼻息間霍黎的氣息將她牢牢圈住,令她無處可藏。

    洛婉柔感覺呼吸開始困難,腰間的手也越發不受控制,意識回爐了片刻,她嘴上使勁,咬住了霍黎的唇。

    霍黎身子一顫,像是頓時從水深火熱之中回過神來,動作停頓下來,兩人微微喘著氣,熱燙的呼吸鋪灑在對方的臉龐上。

    退開些許,霍黎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視線中,身下的人像是癱軟成了一灘水,雙眸蒙著一層曖昧的水霧,視線有些渙散地看著他。

    鼻尖下的紅唇,像是遭到了什麼毫不憐惜的欺虐一般,艷紅一片,微微發腫。

    這一幕幾乎比方才的吻更加致命,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吸引力,讓人幾乎無法自持。

    霍黎身子僵硬地直立起來,強迫自己將視線從這勾人的臉龐上移開,垂下頭聲音帶著令人羞怯的暗啞,低聲道:「奴才有罪,不該逾矩。」

    洛婉柔回過神來,視線仍有些迷濛,在霍黎身上聚焦,心跳卻仍沒有平緩下來。

    她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她問話霍黎沉默不語,是覺得自己壓根沒做錯什麼,這會倒是硬生生給自己安插了一個罪名,但卻是先斬後奏。

    她是想挑逗他,也因心頭雜亂的思緒負氣吻了他,但她卻低估了霍黎的本性。

    不,應該是說,她一時間忘記了,眼前這個人,本就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只是他在她面前顯得太過乖順,讓她時常會忘記,自己曾經看到的他,是多麼令人膽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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