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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7:03 作者: 荔簫
她的轉型真的有那麼離譜麼!!!讓皇帝這麼忍不了麼!!!
陛下!!!您不能阻攔一個壞孩子學好啊!!!
沐容還在嚇傻狀態中沒走出來,覺得身子一顛,同時聽見皇帝一聲:「嗯?」
這是在提醒她:你再不說我就扔了。
「我說!」沐容反應很快,一動也不敢動,無比緊張地望著他,「那個……是因為……陛下那日說不許奴婢再四處惹事、讓奴婢好好學規矩。」
真好聽!
明顯是場面話……
沐容覺得原被他托著的頭往下一沉,嚇得一叫:「啊!」
「說實話。」皇帝聲音很平靜,與卑鄙的手段極不相符,「朕才不信你能為那麼一句話學乖----就說朕罰了你,也沒罰那麼重吧?你自己不也說了,凌姬杖責三十都沒讓你轉性!」
……合著她挖了個坑給自己跳!沒讓穎貴姬挑撥了人家夫妻關係,倒讓自己的謊話不成立了!
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好報呢!!!
皇帝始終看著沐容的那張小臉,見她慌張中眼睛一轉----呵?還敢琢磨說辭?
手輕輕向上一拋,沐容剛鎮定下來的神色瞬間又被打亂了。不緊如此,他們還同時聽到一陣小小的落水聲……
沐容覺得腳上涼涼的,低眼就看到了落在水中的繡鞋。
這回皇帝嗤笑出聲:「再不說實話,下去撿鞋去。」
「我說!我說!」沐容高呼。一時覺得自己就像抗戰片裡經受不住鬼子嚴刑拷打而賣國求榮的漢jian,「我什麼都說!」
求不扔……求放過!
「那個……是……是因為現在六宮都以為奴婢有歪心思,那日皇后娘娘也有點誤會似的……奴婢便想……安安心心做事,學規矩為好……」
☆、第23章風寒
賀蘭世淵神色微凝,審視著她:「就為這個?」
沐容連忙點頭:「就為這個!」
心情有點莫名的難言,皇帝再度打量她一番,一副「讓我看出半點假就把你扔進去」的威脅表情。沐容躺在他胳膊上,絲毫都不敢動,全無心虛地任由他看了半晌,終見他面色緩和,沉吟了半晌,聽上去很是溫和體貼地說了一句:「那你下來吧。」
……?!
陛下您幾個意思?!這是讓她自己下去嗎?!她可還被他拖在半空中呢!下面就是水池好嗎!!!
沐容僵硬地對上他的視線,他無恥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沐容心想:我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不忍你了……
不是……陛下您深井冰麼?!您這麼托著不累麼?!您直接把我放下不好麼?!
沐容內心很掙扎很暴躁,一時傻住,皇帝卻有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你不下來朕鬆手了啊。」
臥槽……
沐容覺得皇帝這一定是被自己裝規矩裝得不自在所以來打擊報復了。罷了罷了!誰讓她低他……不止一頭!就乖乖「遵旨」吧。
於是沐容試著動了動,皇帝紋絲未動;沐容又動了動,皇帝還是紋絲未動。
沐容暗贊陛下您身體素質真棒!
手在他胳膊上一抓一撐,沐容半坐了起來。然後……然後姿勢更尷尬了。
感覺自己卡在了他兩臂之間,再挪動不方便、躺回去不合適。
賀蘭世淵始終神色淡淡地瞧著她在自己胳膊上的掙扎,悶著笑就是不出聲。沐容「卡」在中間,看他就是沒有往後退一步讓她先離開水面上方的意思,目光斜看向地面----難道自己要斜著跳過去?這難度不低啊!
再一覷皇帝的神色,深如潭水般的雙眸中分明掩著戲謔的笑意,仿佛在說:你下來啊!你下來啊!
陛下您趕緊放下我然後自己洗澡睡覺好嗎?!
您明天早上不上朝了啊?!您這麼不靠譜您先祖知道嗎?!
沐容一邊心裡大罵著,一邊探出一隻腳試著去夠池邊。
貝齒緊咬著嘴唇,很是認真努力的樣子。她這邊伸著腿使勁一壓,皇帝的手自然而然地向下了幾分,要夠到了……眼看著馬上就要夠到了……
皇帝卻忽然把身子微轉了一些。
臥槽陛下您到底要怎樣?!
沐容都快哭出來了,低頭看了看----現在頭低下倒是地面了,可腳下完全是水池啊!!!
「陛……陛下……」沐容顫顫巍巍、其實是暗自磨牙地牽強地笑了一笑,「您把奴婢……放下吧……」
「嗯……」皇帝思量著眉頭一挑,「憑什麼?」
……憑什麼?!憑您明天還要上朝可以嗎!!!合著您這大燕朝上班不用打卡您就隨意折騰是嗎!!!
「憑……憑……」沐容「憑」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帝就這麼任由她絞盡腦汁地磕巴了一會兒,才悠悠問她:「以後還裝規矩不?」
「不敢了!!!」沐容連忙答道,「打死都不敢了!!!」
「打死就算了。」皇帝輕輕一笑,「再裝就淹死你。」
「……」
沐容真是好想罵人啊……
穿越來這麼久也沒有哪天比今天更想罵人了啊……
被放下之後還得恭恭敬敬福身道謝真是違心啊……
沐容當然走了一路罵了一路,這回倒是沒傷及無辜,很是敬業地用盡中英詞彙問候不厚道的皇帝。
一隻鞋還濕著,走著走著水就浸到了襪子裡。這幾日天越發地冷了,這麼走可實在不舒服。
總算回了屋,多了這一番「劫難」,時辰已是很晚,明日又是一早要當值,就沒心思也沒力氣再備水沐浴了,脫了衣衫倒頭就睡。
俗話說「寒從腳上起」,古代這具十六歲的身子,本就比不得她在二十一世紀時那經受過各種體育鍛鍊還練過女子防身術的身子。先前跳湖裡游泳就有些受寒,所幸回來趕緊洗了個澡把寒氣壓了下去,這回踩著濕鞋一路受涼回來倒成了個引子,把這寒氣又勾上來了。
一覺醒來,沐容覺得嗓子發乾鼻子堵,知道是感冒了。就托不當值的宮女幫她找醫女去要些祛風寒的藥來,自己照樣去了成舒殿。
一眾宮人走在宮道上,沐容覺得不對勁了……
四肢的肌肉開始隱隱酸痛,頭也開始發懵,這是……發燒了,而且還是高燒。
在二十一世紀時,她的身體對於發高燒有很明顯的反應,只要高於三十八攝氏度,就會四肢酸痛。就說現在這身體素質差了,現在這體溫估計也不低。
都這會兒了,她說回去歇著肯定不合適----沒人替她的值啊;可若不回去,「帶病堅持上班然後出個好歹導致體力不支甚至昏厥」從古至今都是嬌弱女主勾搭高帥富上司的戲碼好嗎?
這位上司她勾搭不起好嗎?
所以,不管有沒有人替她的值,該歇著還得歇著。就算不搭理不靠譜皇帝這茬,毛爺爺還教導她「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呢。
是以到了成舒殿門口,該入殿的入殿了、該在外候著的在外候著了,該入殿的沐容卻也在外候著了。
等了片刻,交了班該回去歇息的宮人退出來了,沐容抓住了個相熟的,道:「盈月盈月……能不能幫我叫馮大人出來?」
「馮大人?」盈月一愣,看了看她,很是不解,「你自己去唄……怎麼了?」
「我身子不太舒服。」沐容踟躕道,「想跟馮大人告個假。」
盈月這才注意到她面色不佳。御前的宮人對這樣的事都格外注意----自己病了無妨,萬一到了御前弄得聖體不妥,誰也吃罪不起。遂是瞭然一笑:「那你等等,我去回話。」
盈月回到殿裡,輕手輕腳地在馮敬德身後一拍,也不吭聲,眉眼低垂著。御前的宮人時常如此傳話,馮敬德一看就知道這是外面有人找。目下皇帝卻正寫著本急用的摺子,寫完後還得他安排去轉交,便先壓聲問了盈月一句:「何事?」
盈月一頜首,回說:「沐容身子不適,想跟大人告個假。」
話語輕輕,倒是也沒驚動皇帝。馮敬德允了,找人替了沐容,沐容就安心回去歇著去了。
這回連醫女送來的藥都省了,論退燒,沐容就兩招:喝水,睡覺。
一直很是管用,喝熱水喝到想吐,悶頭大睡,然後去幾趟衛生間就萬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