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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37:20 作者: 四野深深
他仰著頭的樣子像在索吻,李景恪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第53章 項圈
手中的這根煙,李景恪依舊沒有抽成。
貫通又狹窄的樓道里從下面傳來一些回聲,令人不自覺緊張,池燦被親的時候全程閉著眼睛,身體對著李景恪依然完全敞開,因為格外敏感而四肢虛軟,任由擺布和摸搓。
李景恪按他後背按得很用力,吻卻接得並不激烈。
於是比起從前怕露怯、只會張開嘴,池燦變得主動許多,探出舌頭舔到了李景恪偏乾的嘴唇,然後舌尖碰在一起,輕輕含吮交纏。不多時,他頭暈目眩地偷偷睜了眼,感覺哪裡都變濕了。而池燦手裡像是一定要抓住什麼東西,發軟的手指攀了攀李景恪的手臂,迫使李景恪捏著他的後頸,偏頭退開了一點,按滅那根冒著火星毫無用處的香菸然後扔進了垃圾桶里。
也就幾秒鐘的時間,李景恪再看回來時,池燦紅潤的嘴巴微張,抬眼一直看著李景恪,仿佛遭受了巨大的冷落,等待中帶著直白的引誘。
「在外面,」李景恪摸他的耳朵和臉側,問他,「不怕被人看見?」
池燦呆了呆,短促地說:「看見就看見了……」
李景恪低笑了一聲,說「真的嗎」,他定定俯視著池燦的臉,最終還是和池燦補齊了剛剛那個中途停下的濕吻。
從樓梯間裡離開前,李景恪隨手順了順池燦的頭髮,替他理好有點亂的校服,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
池燦先推門出去,走廊里一時半會依然空蕩蕩的,他不知道該去哪裡,迷迷瞪瞪站在門口等著。
直到李景恪一出來就迎面和他再次撞上,他被李景恪重新變得深不見底的雙眼一盯,與此同時遠處傳來腳步聲,他才瞬間反應過來。
但已經晚了。
許如桔果然正從病房裡出來找人,看見他們也一前一後從消防通道的那張門裡出來。
池燦心虛地轉頭望去,雖然說了不怕被看見,但此時有了種和李景恪不清不白被發現的感覺。池燦想起剛才在病房外聽見的那些刺耳聲音,莫名擔憂起來。
「交完費回來了,」走近了,還是許如桔先對李景恪開的口,她神色略微恍惚,以為病房裡的爭吵誰也沒聽見,仍然盡力掩飾著,「我把池燦接過來的,是不是耽誤時間了,等會回去我送他。剛剛你們......」
李景恪說:「不要緊,來找我生氣來了,他巴不得。」
他的態度從始至終都一目了然,好似不太在乎,卻也不會低頭。許如桔偶爾想過,假如他們都松鬆口,做場戲給阿奶給別人看看又能怎麼樣呢?可真這樣做了,對李景恪、對他們自己而言又算什麼?
氣氛顯得有些凝滯,池燦看了一眼李景恪,再看向許如桔,「嗯」一聲,遲疑地點點頭。
他走到椅子邊提起自己的書包,裡面又傳來很辛苦的呼吸聲和咳嗽聲。
許如桔眼眶微紅,沉默著站在一旁,等池燦拿上東西準備原路帶他回去。
「進去看過了嗎?」李景恪所在的地方稍遠,聲音不大地問道。
「還沒有,」許如桔頓了頓,說,「之前阿奶沒醒。」
李景恪表情平和,用眼神示意,對池燦說:「進去看一下吧。」
池燦在李景恪的要求下,到底還是進去病房看了阿奶。
他心中原本橫亘著某些難以言喻的牴觸心理,坐下後愣了一小會兒。病床上的老人緩緩看過來,氣息微弱慈眉善目,令池燦心口突然發澀。
池燦好像忽然明白了過來,自己是在替李景恪看奶奶的。從前奶奶眼中慈愛地裝著少年時期孤苦伶仃而無懼無怕的李景恪,現在變成了他這樣一個幾乎是陌生人的面孔。
他們心照不宣。
點滴瓶里滴答滴答在響,池燦想像著李景恪坐在這裡想對奶奶說些什麼,大腦卻一片空白,有些想流眼淚。人生總是充滿遺憾,好像怎麼盡力都不能求得完滿。
「奶奶好,我是池燦,」池燦嗓音沙沙的,努力動了嘴唇說道,「小桔姐說奶奶住院了,身體不好,所以想來看望您,希望奶奶快快好起來,就不會不舒服了。」
他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心,在腦海里拼命搜刮著——他的書包里還有早上從家帶到學校卻沒吃的一盒牛奶和一個蘋果。但就算拿出來可能也顯示不出更多誠意,反而讓人覺得敷衍寒酸。
阿奶聽完了池燦斷斷續續說的話,臉上很慢地浮現起笑意,那截乾枯的手臂忽然動了動。
她探出手來,池燦下意識湊過去,很快被拉住手拍了拍,然後才鬆開。
「在好好讀書麼?」阿奶問道。
「在的,在一中讀高三了。」池燦低聲回答。
「你是好孩子,是要好好讀書,別去外面跟人學壞了,否則哪裡有什麼好日子過,為什麼要選條難走的路去走?如果真的那麼不在乎閒言碎語,還用受苦嗎?」她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淒哀。
池燦推門走出病房的時候視線低垂,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期間羅傑過來了一趟,先跟還沒吃過晚飯的許如桔去醫院附近吃飯去了。
李景恪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等池燦走近了,伸手將他背反了的書包肩帶翻轉過來,說道:「晚上不好坐車,等一下跟羅傑一起回去,鑰匙帶在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