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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07:37:20 作者: 四野深深
    他和段雨儀很幸運的同分在2班,而楊均則在6班。

    他們對位於古城裡的風城一中早就熟悉,這裡離他們的初中學校走路不過二十分鐘,回家甚至還近了不少,一切仿佛都沒怎麼變。

    得知池燦考上了高中,李景恪當時看了看他的成績單也沒說什麼。池燦書包都沒來得及放下,覷著李景恪追問怎麼樣,假裝不懂風城一中是好是壞。

    李景恪好像很喜歡揉他的後頸和頭髮,隨手摸一下弄得池燦心裡跟架了只鼓一樣撲通不停,莫名更喜歡被觸碰。

    不過李景恪只是經過他,哼笑一聲收回手去了門邊換鞋,他給池燦做了晚飯留在鍋里,又要獨自出門。

    「考上哪個去哪個,都挺好的。」

    李景恪看了看他,調笑說:「還好沒有原形畢露,每天學習不是在裝樣子。」

    「怎麼會呢,」池燦捏著那張成績單,眼睛還是那麼亮,手指蜷了蜷反駁道,「我可努力了。」

    池燦原本以為能得到一句表揚。

    他有點失落,但知道李景恪是會送自己去上學的,暑假期間李景恪雖然如常上班只留他一個人在家,不像曾經池燦認知里畢業後的假期是特別的、繽紛多彩的,但池燦發現這種平靜的感覺也不差。

    他一直在暗暗思考的丁老闆,仿佛只是生活里出現的一個短暫意外。

    這天班裡要收學雜費,放學後隊伍排到了門邊,池燦把早上李景恪給他的三百塊錢交上去,找零回來二十多塊揣兜里,背上書包跟段雨儀前後出了教室。

    段雨儀家跟他們回去的方向相反,但她忘記帶傘了,還是跟著池燦一起去6班找了楊均。

    天空下著連綿細雨,滴滴答答響個不停,幾個人在教學樓的屋檐下掰扯好一陣,楊鈞把自己的傘一股腦塞給段雨儀,然後擠到池燦傘下嘿嘿笑道:「咱倆共個傘!」

    池燦對他那點心思清楚得很,一腳踏在淺水窪上,努努嘴沒說話。

    「今天你們班作業多不多?」楊鈞攬著池燦,邊走邊嘀咕,「真是煩死人了,我跟你們分不到一個班就算了,居然跟池文鵬在一個班,今天就是他上課講話害得我們作業都變多了。」

    「還好吧,」段雨儀繞到池燦這邊,拍了拍他,「池文鵬還來找過你麻煩麼?」

    池燦愣了一下,有些得意地說:「他才不敢來了呢。」

    「他有他哥罩著,」楊鈞插嘴說,「嘖嘖,他哥管他管得可嚴了,天還沒黑就有門禁!」

    「你別胡說,沒有門禁,是怕晚上不安全。」

    「你哥說東你敢往西麼!」

    「楊鈞你再說,你再說,我就把你喜歡——」池燦揚高了聲音還沒把話說完,楊鈞就嚇得要去捂他的嘴,池燦一躲手裡的傘便歪了,剩下一個段雨儀不明就裡,趕緊跑開兩步怕水濺身上。

    「我不說了,不說你哥壞話了行了吧!」楊鈞先笑嘻嘻討了饒。

    池燦在打鬧中臉有些發熱,心裡其實又暗暗欣喜,他的朋友們都知道他是李景恪的弟弟,是有人管的。池燦讓風吹了吹才逐漸冷靜下來。

    「你們真是,」段雨儀轉而問道,「對了池燦,下個星期公開課演講比賽你報不報名?」

    她們一出校門就是古城街上,周圍各種各樣的店鋪很多,池燦歪頭看了眼那家古玩店裡的時鐘,慢半拍想了想,回道:「我能演講什麼呀,還是算了吧。」

    楊鈞說:「就是就是,還不如想想下個月國慶放假去哪兒玩?我們去爬山吧,池燦你肯定還沒去過……」

    「你閉嘴!」段雨儀瞪了眼楊鈞,又勸了勸池燦,「我一個人報名太無聊了,池燦,他們現場還會錄像留作紀念的,可以回去要表揚,家長會上也能大出風頭,你肯定很上相。」

    「你也很上相。」楊均繼續插話。

    池燦笑了起來,但好像真的被打動了,猶豫著說:「真的啊,錄像能帶回去?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因為我是語文課代表啊,小傻瓜。」

    「……那我想想,」池燦自從跟楊均看了那些片兒,總是有意識地會跟段雨儀保持點距離,然後說,「那報名吧。」

    段雨儀高興地說好,走到岔道便借了楊均的傘跟他們告別。

    「他肯定是為了帶回去跟他哥討零花錢哈哈哈,從五百到只有五塊——」

    楊均嘴賤,一說完就害怕般自覺地跑出去兩步,淋了雨又縮著脖子回來,擠得池燦往外一彈。

    「五塊怎麼了?」池燦懶得理他,反而很無所謂地說,「我現在就只想要五塊,不像你,都沒體驗過五百塊呢!」

    他們和段雨儀徹底分別後,時間已經過去有一會兒。池燦揪著楊均讓他快點走,急著回家似的。

    因為每周四李景恪都會提前下班,這是池燦長期觀察總結出的規律。

    既然報名了演講比賽,池燦希望努努力至少能拿個好看長臉一些的名次,為此在登台演講前那段時間,他認真練習了好多遍,段雨儀說已經非常不錯。

    演講比賽這天池燦沒等李景恪的鬧鐘鈴響,一大早就爬了起來,他到窗口一看,發現外面居然沒下雨了。

    風城的雨下起來並不大,可仿佛難以停歇,池燦對這樣難得放晴的好天氣滿是雀躍,覺得是個好兆頭。他跟著李景恪出了門,走在自行車旁盯著李景恪的手臂琢磨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說:「今天天氣好好啊哥,你記得我之前報名了演講比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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