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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3:17 作者: 明開夜合
    後來,他漸漸適應了在美國的生活節奏,甚而生出定居的打算。就在這時,爬山時一場事故猝不及防地發生,他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最終決定回國,回來不到一個月,江城下雪了。

    他接著電話,從醫院匆忙出來。

    他講完電話,抬頭一看,看見自己車旁站了一道纖瘦的身影,望著有幾分眼熟。

    他呼吸一停,片刻,在極度的狂喜和震驚中找到自己的聲音:「林閱?」

    走時烈日當空,回來大雪紛飛。

    都是尋常年景,此刻卻因為久別重逢,顯出別樣的意味。

    就在林閱視線與他對上的瞬間,他在心裡做了決定。

    因他發現,自己從未如此地想一座城,更想一個人。

    [小劇場]

    3

    幾個孩子吃過中飯午休,陽陽被林閱按著喝完了牛奶,回到房間去時,發現奔奔正在捏嬰兒車裡妹妹的臉。

    陽陽立即過去將奔奔一撞,「你不能摸她!」

    奔奔被他撞得一個趔趄,站定之後幾分委屈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因為她是我一個人的妹妹!」

    林閱聽見了,笑說:「你不是喜歡奔奔嗎?喜歡一個人就要懂得跟他分享啊。」

    陽陽忙說:「那我不喜歡奔奔。」

    「你喜歡誰?」

    「我喜歡妹妹!」

    陳麓川:「……小子終於出息了。」

    4

    陳麓川教育陽陽,「兒砸,你現在就得開始努力學習,不然以後沒錢討老婆。」

    陽陽問:「爸爸可以給我錢啊。」

    「爸爸不會給你錢。」

    「為什麼?」

    「錢都要給你妹妹。」

    「為什麼?」

    「你看,你已經可以走路說話了,妹妹還不能。妹妹是不是要比你弱小?」

    陽陽點頭。

    「你是不是男子漢。」

    陽陽點頭。

    「男子漢是不是要保護弱小?」

    陽陽狂點頭。

    「所以,錢要留給妹妹,陽陽是男子漢,男子漢要自己掙錢。」

    陽陽頭點得像是小雞啄米。

    「來,男子漢過來寫字。」

    林閱:「……老公,你不去傳。銷組織當洗腦頭目簡直是屈才。」

    5

    陽陽學畫畫。

    林閱瞟了一眼,「你在畫什麼?」

    「我在畫爸爸的名字。」

    「名字怎麼畫?」

    「咯,」陽陽胖乎乎的手指點著畫紙,「從前有座山,山上有樹林,山下有條河,河邊有隻鹿。

    林閱正要誇讚,陽陽又說:「媽媽媽媽,你也在畫裡。」

    林閱一愣,笑了。

    是呢,她的姓,正好嵌在他的名中。

    ☆、第66章 番外二·二三事(02)

    小女兒恬恬一出生,就成了家裡的掌上明珠,加之她身體弱,總是愛生病,家裡幾個大老爺們兒自然是捧在手心,牟足了勁兒地溺愛。

    林閱生怕恬恬真給寵成了無法無天的小公主,每天跟著他們鬥智鬥勇,簡直心力交瘁。

    恬恬倒是比陽陽乖巧得多,脾氣也好,大人隨便一逗就咯咯咯地笑,連打針時都不怎麼哭鬧。林閱想,什麼是小棉襖,這就是,不但懷孕的時候幾乎不鬧,生產時也是一咕嚕,毫不費力,搞得陳麓川還沒回過神來,孩子就已經生完了。

    恬恬出生時全家最激動的就要數爺爺陳祖實。滿月酒陳祖實牽頭組織,整得比陽陽那時候還要聲勢浩大。宴席上來的都是他多年合作的朋友,陳祖實抱著恬恬,逢人便夸:「我孫女兒,漂亮吧!」

    後來,陳祖實又嫌棄他們住的地方小了,以後恬恬大了兩個孩子活動不開,非說得換棟別墅。在陳麓川理性勸說,說別墅樓上樓下孩子容易磕著碰著,陳祖實這才打消了念頭。

    陳麓川也特別寵恬恬,當然寵法跟對陽陽的不一樣。對陽陽那是肩負了一種要為國家培養棟樑的神聖使命,對恬恬則是:好好好!買買買!要是恬恬又生病了,那簡直比自己身上掉了塊肉還要心疼。

    林閱見他如此積極得要幫忙帶孩子,自然樂得清閒。恬恬說話比哥哥陽陽晚了兩個月,說的第一個語義清晰的詞是「爸爸」,這可把陳麓川樂壞了,特意拿dv錄了視頻,打算等恬恬懂事之後拿出來炫耀。

    林閱則覺得:幼稚。

    等第二個孩子降生以後,林閱和陳麓川能夠單獨相處的時間就更少了。剛哄好小的,大的又開始鬧。就連晚上想辦點正事,也要隨時注意動靜。

    有幾次都是,陳麓川正要提槍上馬,寶貝女兒在旁邊小床上一聲啼哭,興致立時消退了。

    陳麓川感覺這麼下去,自己遲早要不。舉。為了今後幾十年的好日子著想,他得想個辦法。

    陳祖實老早以前就打算在郊區買個地方,弄個四合院那樣的房子,中間是個大天井,冬天可以在院子裡一邊曬太陽一邊搓麻將。後面辟一塊地,養雞種菜。

    陳麓川多方打聽,真替他找到了這麼一個地方。陳祖實當即買了下來,籌備妥當之後,每月和馮蓉過去住小半個月。

    陳麓川就趁著他倆去郊區住的時候,周末把兒子閨女送過去,和林閱過二人世界。

    某一天,陳麓川整理東西,又找出來林閱給他的日記。

    他去冰箱裡拿了罐啤酒,去陽台上。陽台很大,辟了一角專門做閱讀角。林閱帶孩子煩了,常會忙裡偷閒躲到這裡。

    陳麓川靠坐在沙發上,將腿支在木桌上,一邊喝酒,一邊翻開日記。

    林閱洗完澡沒見著人,找了一圈,見陽台亮著燈,走過去一看,陳麓川正捧著日記讀得津津有味,立即撲上去奪:「你沒事兒又把這個翻出來幹什麼。」

    陳麓川手往後舉,躲開,笑說:「你都給我了,管我幹什麼。」他將日記往身後的書架上一塞,捉住林閱手腕,就勢往前一帶,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她剛洗過澡,這會兒穿著兩件套的睡意,裹得嚴嚴實實,像個良家婦女……不,應該說,生完兩個孩子的林閱,儼然已是十足的賢妻良母。

    陳麓川仔細想了想,上回林閱不那麼良家的時候,還是為了引誘他答應生第二胎。

    他一想到當日那個旖旎的場景,頓覺熱血上涌,手上也跟著開始不規矩。

    林閱一驚,「在外面呢。」

    「沒事。」

    「對面有人看見。」

    「除非拿望遠鏡,看不見。」

    「那萬一……」

    陳麓川手往下探,「那就讓他看。」

    林閱臉漲紅了。

    沒兩下,身上衣服便給剝乾淨了。

    沙發小,林閱坐在陳麓川身上,被他托著,只覺自己似乎隨時都要墜下去。過了一陣,陳麓川拉著她起來,將她壓在陽台的落地窗上,從背後進。入。

    她的手臂被他鉗制,全然無法掙脫。對面建築燈火通明,雖知看不見,可這種暴露之感讓她既覺羞恥又覺刺激。

    身體對這種心理做出了最直觀的反應,她覺得自己似乎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敏感,陳麓川的每一次動作,都讓她魂悸魄動,血流滾燙。眼前熱氣騰騰,什麼也想不出,什麼也不用想,只需臣服於最為原始的官能欲。望。

    結束以後,林閱被陳麓川抱著,復又在椅上坐下。林閱身體沒有半分力氣,微喘著氣,伏在他身上。

    陳麓川只覺得這一次分外暢快,自孩子出生以後,已是許久未有。和林閱說了會兒話,恢復之後,壓著又做一次。

    林閱徹底累趴下了,最後腳發軟,只能不爭氣得被陳麓川抱回臥室。

    林閱被他摟在懷裡,待喘勻了呼吸,說:「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寶刀未老?」

    「老?」陳麓川笑了一聲,「我這是年富力強。這個詞你留著二十年後再來夸。」

    林閱笑了笑,「陽陽和恬恬不在家,還有點不習慣。」

    陳麓川撫著她的頭髮,「孩子鬧騰,送去爺爺奶奶那兒,你也能歇一歇,干點別的事。」

    為了這個家,林閱自然是犧牲最多。雖說有父母幫忙,但到底有限,自己孩子,還是自己親自帶最為放心。

    陽陽小時候性格犟,總有操不完的心;恬恬愛生病,照顧起來必得殫精竭慮。陳麓川公司工作不能耽誤,雖已最大程度照拂家裡,到底還是比不上林閱耗費的時間多。

    現在陽陽和恬恬已不需要寸步不離,他自然希望她能多一點自由支配的時間。

    林閱了解他的良苦用心,笑說:「你把我想得太嬌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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