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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2:58 作者: 明開夜合
烏篷船搖搖晃晃地靠了岸,傅寧硯掏出一張一百的遞給船家。船家翻了半天,沒有湊足零錢。傅寧硯笑著擺擺手,「不用找了,就當是請老船家您喝酒吧。」
「那,那怎麼好意思。」
傅寧硯笑笑,握住蘇嘉言的手從青石的台階上緩緩上了岸,剛走到旅館門口,蘇嘉言的手機響起來。她將手從傅寧硯手裡抽出,掏出手機,發現來電人是聶君君。
她按下通話鍵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就傳來極其悽慘的哭聲:「嘉言姐,你在哪裡……」
蘇嘉言頓時慌了,「君君,怎麼了?」
「嘉言姐……你,你能不能回來……我好難受……」那端泣不成聲。
「君君,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然而聶君君只是哭不肯回答,蘇嘉言詢問多次依然無果,又實在擔心,只好說,「好,我馬上回來,君君你先去休息,答應我千萬不能做傻事。」反覆安慰囑咐多次,方結束了這個電話。「三少,我要馬上回崇城。」
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出發去省會城市的汽車,蘇嘉言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但君君一貫堅強從未如此歇斯底里,無論如何,她必須趕回去,無論傅寧硯同不同意。
傅寧硯卻毫不猶豫地點頭,「你上去收拾行李,我打電話叫車,十五分鐘後我們出發。」
蘇嘉言重重點頭,轉身朝著樓上飛奔而去。
所幸此時不是旅遊旺季,他們順利訂到了當晚的機票,到達崇城已是凌晨四點。譚睿在機場等候多時,二人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趕回蘇嘉言家裡。
到達樓下時,三樓的一扇窗戶還亮著燈。蘇嘉言打開車門朝著樓上飛奔而去,腳步震得整樓樓梯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
蘇嘉言猛拍聶君君的家門,「君君,快過來開門!」她叫了很久,聶君君終於出來應門。她穿著一件吊帶的睡衣,披頭散髮,雙眼和嘴唇都已哭得紅腫。
蘇嘉言鬆了口氣,立即一把緊緊抱住聶君君,柔聲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聶君君頓時嚎啕大哭,「嘉言姐,他……他不承認我是他女朋友,明明我們,我們已經……」
蘇嘉言心裡一驚,明白過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為何聶君君沒有告訴她與班長發生進展的事。
「君君,是什麼時候發生的?」
聶君君一邊哭一邊說:「比賽那天晚上,我們去的人偷偷瞞著老師喝了酒……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到了他的房間……」
蘇嘉言輕輕摩挲著她的頭髮,心中沉痛,長嘆一聲安慰道:「沒事了君君,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
聶君君聞言卻哭得更加厲害,肩膀劇烈顫抖「他,他把事情告訴給他朋友了,現在全年級都在議論我,今天有個女生,有個女生說我……走路都帶著一股風塵味……嘉言姐,嘉言姐我沒臉繼續活下去了……」
「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不要為了根本沒犯過的錯誤而懲罰自己。」傅寧硯不知何時也跟著上來了,倚著門框認真地看著聶君君,「君君,去洗臉換衣服。」
聶君君一怔,「換衣服去哪兒?」
傅寧硯挑眉,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略帶冰冷的笑,「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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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吃過早餐站在剛剛開始營業的百貨大樓門口時,蘇嘉言才相信傅寧硯說的要去揍人不是開玩笑。
傅寧硯帶著她們來到男裝區:「我不知道現在年輕男生的時尚是什麼,君君,幫我挑衣服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聶君君不知道傅寧硯葫蘆賣什麼藥,「姐夫,你要裝嫩?」
傅寧硯嘴角微一抽搐,「……通俗而言,是這個意思。」
「為什麼?」
「你認為打擊前男友最好的方式是什麼?」
聶君君恍然大悟,「更高更富更帥的現男友!」
「孺子可教,」傅寧硯打了一個響指,「去吧,挑衣服。」
聶君君在衣服的海洋里歡快徜徉時,蘇嘉言微微蹙眉擔憂地看著聶君君的背影。
傅寧硯自是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微微一笑,「你在擔心什麼?」
「君君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所以你認為不是處女這件事會影響她今後的人生?」
「我沒有……」蘇嘉言立即反駁。
「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傅寧硯微微低頭注視著蘇嘉言,「你居然是這種早就應該送進墳墓的腐朽思想的信仰者。」
「我說了我沒有……況且你也只是在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傅寧硯一笑,「但即便如我,若真愛一個人便不會介意她的缺陷。」
「我竟然不知道三少居然還是情聖。」蘇嘉言別過臉,冷淡說道。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傅寧硯挑眉。
「姐夫,你看這套怎麼樣?」
不遠處傳來聶君君的聲音,傅寧硯伸手攬住蘇嘉言的肩,「我們暫時休戰,先去試衣服。」
聶君君為他挑選的是英倫學院風的衣服,襯衫搭配雞心領背心和格子西褲,傅寧硯從更衣室出來時,與方才的商務精英范判若兩人。
聶君君誇張捂嘴:「好帥,姐夫我都要愛上你了!」
「過獎,」傅寧硯笑著拿過一條斜條紋的領帶,系上之後打了一個優雅的半溫莎結,「我認為我們最好還去挑一副眼鏡。」
傅寧硯最終出爐的新造型,和聶君君在那些電影中看到的學院精英幾乎一模一樣,半框的眼鏡中和了他平日的凜冽之感,讓他兼有優雅和禁慾的清貴氣質。
聶君君跳起來將傅寧硯的頭髮扒拉了幾下,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Perfect!」
第14章 小施懲戒
鄰班班長每周六都會在家附近的體育館打籃球,他們趕到的時候戰局正酣。聶君君自進了體育館看到班長那一瞬間開始,就又紅了眼眶。正在此時,站在三分線外的班長接過隊友傳來的球,幾個令人炫目的假動作之後,將球朝著籃筐投去。他彈跳起來的動作沉著有力,籃球飛出去的曲線亦是流暢優美……但是球沒進。
傅寧硯忍不住發出一聲鼻嗤,「一些多餘的動作,讓他錯過了投籃的最佳時機,我想他一定沒少在女生面前表演他這一套----看似華麗實則多餘。」
聶君君本來正傷心著,聽到傅寧硯這番點評忍不住破涕為笑。
接下來半程,傅寧硯就一邊懶洋洋地看著一邊將班長的球技批評得一文不值,傅寧硯說話刻薄蘇嘉言是有所了解的,但比較下來才知道他們獨處時的傅寧硯已經算是和顏悅色嘴上積德了。
球賽結束,班長在快到尾聲的時候終於進了一個球。
「君君,看球要剔除一個球員華而不實的東西,從結果評價他真正的水平,看人也是這樣,」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我想該輪到我們上場了。」
他微微躬身,優雅地做了一個邀舞的動作,聶君君撲哧一笑,將手遞到傅寧硯手中。
蘇嘉言起身,拍了拍聶君君的肩,輕聲說:「君君,堅強一點。」
聶君君重重點頭,「嗯。」
班長正坐在椅子上喝水,看到牽著傅寧硯走過來的聶君君眉頭狠狠蹙起,冷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聶君君表情頓時一滯,傅寧硯手上微微用力,示意她不用在意,而後看向班長,沉聲說,「有點事要跟你解決一下,」又看了看旁邊正在收拾東西的球員,強調一句,「單獨。」多年在商場浸yín,使得傅寧硯氣場極盛,不怒自威。
班長也不自覺有幾分受到震懾,猶疑了片刻,不耐煩地嘁了一聲,將水瓶蓋子合上,起身朝著旁邊無人的羽毛球場走去。
蘇嘉言看著三人離開了,也立即起身跟了過去。
「說吧,什麼事?」
班長話音剛落,傅寧硯就鬆開聶君君的手,一個箭步上去一手扣住班長的肩一拳捶擊向他的腹部。
襲擊猝不及防,班長痛得大罵一聲,「我|糙|你|媽!」立即掙開傅寧硯的鉗制撲過去反擊。
傅寧硯當即抓住班長右腕往上一抬,上右腳右後轉身,進肩、拉臂,而後拱身將班長背起懸空,重重一摔。
略帶沉悶的「砰」的一聲,聶君君旁觀都覺吃痛,立即捂嘴退後一步。
班長在地上躺了不過兩秒又立即跳起來襲向傅寧硯,傅寧硯幾個轉體屈肘,抓腕壓臂,已將班長雙臂反鎖在身後,另一隻手則緊緊掐住他的喉嚨,「還要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