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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2:58 作者: 明開夜合
蘇嘉言忍不住熱烈鼓掌,杜岩歌也讚嘆道:「果然不愧是生科神四辯。」
結果生科院以三比二勝了法院,蘇懿行更是獲得全程最佳辯手殊榮。下來之後杜岩歌果然履行約定,請辯論隊吃飯,定的是校內最好的餐廳。
蘇嘉言本想回家休息,但是不忍掃了懿行的興致,也便跟著他們一道去吃飯慶祝。一路上辯論隊都還在繼續討論著方才的比賽,蘇嘉言跟在蘇懿行身後,眸中笑意盈盈。
「這周是什麼劇目?」
蘇嘉言正聽他們討論聽得出神,聽到杜岩歌提問立即收回目光,「這周沒有我的戲。」
「哦,那真是十分可惜。」
蘇嘉言淡淡笑了笑,目光卻是一黯。
四個年輕人,只在言語交鋒時鋒芒畢露,席間卻非常斯文妥帖。一辯是個長相清秀的女生,似乎叫做徐沛珊,二辯和三辯都對她非常照顧,而她卻更加關注蘇懿行。
杜岩歌自然也看得一清二楚,低聲笑道:「因為懿行,我的課到課率可是提高了不少。」
蘇嘉言也笑,「怎知大家不是為了杜教授你而去聽課呢?」
杜岩歌卻不再說話,蘇嘉言無意間抬頭,卻見他正注視著她,三分專注七分熱切。這種目光她極為熟悉,她頓覺尷尬,忙低頭喝湯。
杜岩歌自知失禮,輕咳一聲斂了目光。
吃完飯不過七點,四個年輕人要跟整個辯論隊出去刷夜,他們也就自覺退出了。杜岩歌提出送她回家,蘇嘉言推拒了半晌,還是沒能推過。
車正開到半路,手機突然來了電話。
蘇嘉言掏出手機,看到來電人時不禁心裡一沉。
「在哪裡?」
「剛剛吃完飯。」
「在哪,我來接你。」
蘇嘉言皺眉,壓低了聲音,「你不是說今晚不過去嗎?」
那邊傳來很輕的笑,「聽話,現在在哪兒。」
她知道抗爭下去就要觸到傅寧硯的底線,只好低聲報了地名,掛掉電話。蘇嘉言閉了閉眼,「杜教授,我有事暫時不回劇院了,麻煩在前面路口停一下車。」
杜岩歌從後視鏡看著她,「我可以送你過去。」
蘇嘉言疲累地搖了搖頭,「不了,有人來接我過去。」
杜岩歌笑了笑,「好。」
停車之後,蘇嘉言穿上外套從車裡走出來。杜岩歌搖下車窗,笑問:「蘇老師,介意留一個電話嗎?」說著遞過自己的手機。
蘇嘉言躊躇片刻,還是接過來,輸入一串數字,輸完最後一個時,微微頓了一下,回刪,將「8」改成了「9」。
「我存的是蘇嘉言,」她將手機遞還給杜岩歌,「杜教授若有事可以給我發簡訊。」
她既如此說,杜岩歌自然不好當場就打,只看了看,將手機收起來,「我先走了,希望下下周有幸在劇院看到蘇老師。」
蘇嘉言淡淡笑了笑,「謝謝杜教授捧場。」
杜岩歌的車剛剛開走不到一分鐘,蘇嘉言就聽見身後傳來摁喇叭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卻見夜色里停著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並不是早上的那輛大奔。
車裡坐著的,自然是傅寧硯無疑。
蘇嘉言心裡一沉,沒想到傅寧硯竟會到得這麼快。她走過去拉開後門鑽進車裡,剛一坐好傅寧硯就伸手將她一把攬住,「那個男人是誰?」
「我弟弟的老師。」
「你坐他的車回來?」傅寧硯眯起眼睛。
「送女士回家是現代禮儀。」蘇嘉言平平說道。
傅寧硯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笑意,「你可以拒絕。」
「我不認為有拒絕的必要。」
傅寧硯看了她半晌,目光變了又變,最終化為一個不明意味的笑。他鬆開蘇嘉言,讓譚睿發動車子。
「看來,有些規矩還是有必要讓你弄清楚。」
第4章 逢場作戲
應酬飯總讓人吃得身心俱疲,一輪一輪喝下來,饒是傅寧硯酒量好也不免有幾分醉意。中晚兩餐,觥籌交錯之間,總算將蘭亭劇院改造的事情談妥當了。散場之後,他坐在車裡將車窗打開,一邊吹著冷風醒酒一邊打電話通知蘇嘉言這個好消息。
誰知她說話含糊搪塞,一時之間便有些惱火。不巧正好看到一輛車子從身旁駛過去,后座上坐著的除了蘇嘉言還能有誰。當即冷了聲音問她地點,一邊讓譚睿開車跟在他們後面。
到路口處,蘇嘉言下車之後還笑著跟駕駛座上的男人道別,又留了電話,他怒極反而冷靜下來,待車走遠之後才讓譚睿地按了喇叭。
此刻蘇嘉言倒是乖順下來,坐在他身旁上垂著頭一言不發。他本想將她帶回別墅好好「教教規矩」,看她這樣又臨時改變主意,在前一個路口處轉彎,朝著平日最常去的俱樂部駛去。
到達之時,牌局正酣。
蘇嘉言沒想到會是這種場景,一時有些侷促。她知道他們這個圈子,四處獵食是常事,倒真沒想到上十個人里有七個她曾經見過。當日推拒旁人之時一番話說得堅決懇切,如今她到底還是跟了傅寧硯。果然一進門便見那些青年子弟們笑得不無曖昧,當然嘴裡卻不點破,只玩笑道:「三少去哪裡找了這樣一位佳人。」
傅寧硯心裡自然也是清楚的,他大大方方拉蘇嘉言坐下,也加入牌局,「不比陳少身邊這位佳人絕色。」一句話避開了尷尬又恭維了對方女伴,對方便偃旗息鼓專心打牌了。
蘇嘉言坐在傅寧硯身邊十分窘迫。來的人都帶了女伴,環肥燕瘦光鮮亮麗。她們偎在自己男伴身旁,噓寒問暖極為體貼。誰心裡都清楚這群人慣是喜新厭舊,但依然逢場作戲滴水不漏,落在旁人眼裡,只嘆又是一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坐了片刻,一個女人過來邀請蘇嘉言打牌:「三少不會捨不得吧?」
傅寧硯將自己桌上的籌碼抓了一把遞給那女人,「輸了算我的,贏了嘉言請你們喝茶。」
蘇嘉言的一句「我不會打牌」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去。在劇院的時候,戲班偶爾休閒會打幾局,她也堪堪知道規則,這下除了硬著頭皮別無辦法。
但女人之間的這種牌局,自然不是真的打牌。剛剛打了兩局,便有人八卦起來。
「三少出手闊綽一貫聲名在外,想必蘇小姐這次也未被虧待吧?」
蘇嘉言還未答話,坐在她左手邊的女人便接腔道:「可不是,上次趙姍姍可是得了一套別墅,又簽了三個片約,如今勢頭正勁,新電影又要上映了吧。」
蘇嘉言只默默出牌,聽著他們細數傅寧硯歷任女伴。電影明星,時裝模特,都市白領……傅家三少倒是交遊甚廣。
「聽說傅家大少喜歡上了自己教的學生,傅老先生現在還在發火呢,這件事蘇小姐你聽說過嗎?」
蘇嘉言搖頭。她也只從別人對傅寧硯的稱呼推斷出他上面應該還有兩個兄弟姐妹。
坐在她左邊的女人嘖嘖一嘆,用塗著艷紅指甲油的手抽出一支煙,熟練點燃,「看來蘇小姐一點都不了解三少啊。」
蘇嘉言聞言手裡動作一頓,目光染進幾絲冷意,她摸了一張牌,淡然說道:「都是逢場作戲好聚好散,了解多了又有何益。」
三人面上浮著的一層笑意一瞬間都凝滯了,蘇嘉言卻似沒有看到,打出一張牌,又問:「三少多長時間換一個人?」
邀請她來打牌的女人曖昧地笑了笑,「蘇小姐,恐怕你不了解他們這些人……」
「我了解,我只想知道我最遲多久可以離開傅寧硯。」她語調平平淡淡,聽不出半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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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蘇嘉言將籌碼輸得一乾二淨,得知她們打的是五萬一局,才覺有些驚惶。傅寧硯毫不在意,只悄悄說她牌技和吻技一樣爛得出奇。
在車上的時候,傅寧硯微妙覺得蘇嘉言心情似乎不錯。當下好奇詢問:「輸了牌還這麼高興。」
「輸的是你的,我為什麼不高興。」
傅寧硯哈哈一笑,「你若是心情好,我也不介意你天天輸。」
蘇嘉言未置可否。
她自然不會說,她高興不過是聽說傅寧硯對一個女人的興趣從來沒有超過一年的。
剛一進門傅寧硯便攬著她吻了下去,這個吻與前兩次不同,多了幾分溫柔。他細緻地照顧著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引導她的舌與他的追逐糾纏。一個吻下來,蘇嘉言只覺腳底發軟。
傅寧硯見她雙眼迷濛如煙水茫茫,嘴唇嫣紅潤澤,一時喉頭髮緊,當下將蘇嘉言攔腰抱起,往樓上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