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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2:58 作者: 明開夜合
    傅寧硯穿著浴衣走過來,從背後擁住她,呼吸間儘是溫熱的濕氣,「寶貝兒,去洗澡。」

    這稱呼讓她一陣反胃。然而她還是默不吭聲地從窗台上走下來,赤腳走向霧氣繚繞的浴室。

    她洗了很久,而傅寧硯也並不催。看準了她已是囊中之物,再多掙扎都是徒勞。最終她將乾淨的浴袍抓下來,將身體裹得密不透風,打開門朝著大床一步一步走去。

    傅寧硯在看書,聽到開門聲時緩緩抬頭,他本是極閒適的,卻在看到她被熱氣蒸得緋紅的雙頰時,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從下端露出的雙足瑩瑩如玉,引得他忍不住去遐想浴袍之下又是怎樣一派春光。

    蘇嘉言剛剛走到床邊,傅寧硯就伸手將她一把拽倒在床,隨即修長的手指從浴袍的領口探了進去。

    觸感之細膩柔軟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以前讀書,總是在想「撲棱的辱鴿」這一句形容太讓人捧腹,如今卻發現這個比喻再體貼不過。柔白小巧,在他手中微微輕顫著。

    他就像未經情|事的少年,因這樣一個聯想,渾身的血液都往下涌。本意是想溫柔以待,不願他們第一次性|事就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但實際狀況全然超出預期。

    以往的女伴對他的評價,多是說他溫柔細緻又不乏力量,能夠照顧得面面俱到。若不是遇到蘇嘉言,他也不知道自己竟有如此暴虐的一面,所有的技巧都退去,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蘇嘉言身體柔若無骨白皙滑膩,燈光下晃得他大腦一片空白。

    前戲是極潦糙的,未過多久他便忍不住長驅直入。

    ……太緊了。

    此刻他才終於停下自己的撻伐,抬頭去看蘇嘉言----她緊緊咬著唇,臉色蒼白,額上全是汗水。本是如波流轉的一雙眼睛,此刻幽暗深黑全無光彩,如一汪死水。

    他微微有幾分心疼,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低頭親吻她的唇,「寶貝,放鬆。」

    蘇嘉言咬牙道:「你快點。」

    他腦中緊繃的神經頓時斷了,目光一黯,一個挺身,徑直刺探進去。

    蘇嘉言頓時疼得叫喊出聲,背上也浮出一層涼涼的汗水。那疼痛連著神經,讓她幾乎暈厥過去。

    傅寧硯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湧出來,低頭看去,一片血紅。

    他腦袋一懵,立即抽身退出。

    她不該這樣緊,不該這樣生澀,除非----「你是第一次?」

    蘇嘉言沒有回答,目光幽幽不知落在何處。

    傅寧硯將她打橫抱起來,走向浴室,細細地為她清洗過後,又上了藥。途中他一直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這才明白過來蘇嘉言催促他快不是調情,不過是想早點結束這樣凌遲一般的施暴。

    處理妥當之後,他將她環在懷裡,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極沉,竟夢到一些塵封已久的陳年往事。

    而夢裡始終有一陣悠悠的歌聲,隱隱約約卻又連綿不絕。他在黑暗中循著歌聲而去,幾個峰迴路轉,終於見到一處亮光。發足狂奔,正要接近之時,卻驟然醒來。

    恍惚了許久,才發現是院子裡有人在唱戲,模模糊糊聽不出是哪一折。

    而身側顯然是空的,不知道空了多久,手掌貼上去竟是涼的。

    第3章 驚弓之鳥

    傅寧硯披衣打開窗戶,坐在窗台上看著院子裡的蘇嘉言。她唱得全神貫注,完全沒有注意到傅寧硯的注視。

    雖未穿戲服,舉手投足之間亦能看出她在台上令人不敢錯目的光彩。傅寧硯崑曲聽得不多,不知道她此刻是在唱哪一折。只見她眼中神采熠熠,臉上帶著薄怒,似嗔似喜。

    莫名地,他想到昨晚蘇嘉言死水一般的雙眸,心裡頓時一沉。

    他從衣櫃裡拿了件風衣,搭在手臂間,緩緩下樓。蘇嘉言唱得專注,未曾聽見他的腳步聲。

    待風衣披到她身上之時,她頓時如驚弓之鳥,身體劇烈地一震。

    傅寧硯將她擁入懷裡,輕輕吻了吻她帶著幽香的髮絲,「早安。」

    蘇嘉言卻未給出同樣的回應,身體僵硬如提線木偶。傅寧硯也不在意,牽住她的手往餐廳走去。

    傅寧硯在國外生活多年,習慣了西式早餐。這裡的廚師也是慣常跟著他的,因此早餐全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

    火腿土司蘇嘉言略嘗了一口就放下來,只埋頭將煎蛋吃完,淺淺喝了一口牛奶。

    傅寧硯抬頭見她盤子是滿的,忙喊廚師過來另做一份。

    「不用,我要去上課了。」她在崑曲學校授課,每周有九個課時。

    「我送你過去。」

    「我自己坐車。」蘇嘉言已經站了起來。

    傅寧硯放下叉子,十指交疊,手肘放在餐桌上,無聲地看著她。他眼中帶著薄怒,周身散發著一股沉冷的氣息。

    蘇嘉言垂眸,坐回餐桌旁。

    她認床很厲害,在陌生的地方很難入睡,昨晚到了凌晨兩點才糙糙睡去,由於常年規律作息,五點半就醒了,算下來只休息了三個時辰。車內很溫暖,又開了音樂,她忍不住昏沉欲睡。一動念就真的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到了學校門口。

    她倏地坐正,卻見傅寧硯薄唇正噙著笑,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她。

    她解開安全帶,「我到了,謝謝你,三少。」換了這個稱呼,算是劃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傅寧硯也不動怒,「我這幾天不過來,什麼時候來鍾凱會通知你。」

    蘇嘉言當即鬆了一口氣,卻想起來傅寧硯還在看著她,一時又繃緊了身體。

    傅寧硯只覺得有趣,忍不住勾起嘴角,「寶貝,如果你在床上也能這麼有趣就更好了。」

    蘇嘉言臉色完全沉下來,一言不發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朝著校門走去。

    ---

    課上下來,蘇嘉言體力完全透支。本想回自己的房子休息,又想起來答應了懿行下午去看他辯論賽決賽。

    在教工餐廳潦糙地解決了一頓,趁著坐公車小睡片刻,到達崇城大學的時候,好歹恢復了幾分精神。

    入場券懿行提前給她了,是報告廳的黃金座位。她到得較早,偌大的報告廳里只坐了三分之一不到。前兩排架著三台攝像機,工作人員正在調整。

    她找到座位坐下,拿出手機給蘇懿行發了條簡訊。正等著回應,突然從旁邊座位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您是蘇嘉言老師嗎?」

    蘇嘉言轉頭,只見旁邊坐著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戴著細邊的眼鏡,五官端正秀氣,看起來溫文爾雅。

    「我是。」

    男人伸出手,「我看過您的戲,幸會幸會,我是生科院的教授,杜岩歌。」

    蘇嘉言與他握了握手,「杜教授您好。」

    杜岩歌沉吟片刻,「嘉言懿行,蘇老師和懿行莫非是……」

    蘇嘉言淡笑,「我是他姐姐。」

    杜岩歌稱讚:「一對好名字。懿行非常優秀,我本想讓他考我的研究生,不過似乎他並不領情。」

    「懿行有時候行事比較自我,杜教授千萬不要在意。他說過他想出國,所以……」

    「原來如此,那真是生科院的一大損失。」

    杜岩歌雖是理科教授,言談卻頗有技巧。蘇嘉言和他交談甚歡,不知不覺間報告廳已經坐滿。

    她正被杜岩歌的趣事逗得哈哈大笑,身後突然有人將她的背輕輕一拍,一回頭卻是蘇懿行自信飛揚的笑臉。

    「懿行,你來了。」

    蘇懿行和身旁的三個隊友都穿著襯衫西裝,便如玉樹臨風,眉宇之間全是年輕人的銳氣和朝氣。

    蘇懿行與杜岩歌握了握手,「杜老師。」

    「最後一場,好好打。」

    「您就準備請客吧。」蘇懿行略一挑眉,笑得自信滿滿。

    「只要能贏,多貴我都請。」

    打過招呼之後,蘇懿行就和隊友坐下來繼續討論一些戰術細節。

    很快辯論賽就正式開始,評委一一入座,正反雙方也都坐上舞台。破題立論,雙方駁辯,自由交鋒……一輪一輪下來,正反雙方表現幾乎不分伯仲。

    按照抽籤順序,蘇懿行作為反方四辯,最後一個總結陳詞。

    「……誠然,通才教育是大勢所趨,但正因如此,我們才更應看到,哪怕一個學校只能產生一個牛頓,甚至不能產生牛頓,我們也應當為這可能出現的牛頓提供發掘潛能的舞台。通用但是平庸的教育會扼殺一個天才產生的可能性,而專才教育做的卻是相反的事:不讓任何一個天才落入平庸,在碌碌無為中蹉跎畢生!這才是現代大學存在的意義!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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