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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1:50 作者: 明開夜合
「這不能怨我,韓國人我就認識她一個。」
又看了看,仍有幾分不滿意,林苒搖頭說:「你這樣的,看著柔柔弱弱,最能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就是你表情太嚴肅,讓人不敢隨便接近----你大摩羯座都是這樣的?」
「說我就行,別拉摩羯座躺槍。」
林苒笑,「我們編輯室商量說要做個教人勾引男人的專題,我偷師了幾招,要不要傳授給你?」
「你自己就是情感導師,小三專家,還需要偷師?」
林苒沒理會她的擠兌,挽著她的手去看彩妝,「整理肩帶,交叉腿坐這些要求很高,一不小心就是矯揉造作賣弄風騷,你段數太低,我不推薦,」林苒看了程如墨一眼,笑著說,「你以後遇到喜歡的男人,挑個機會在他面前彎腰撿東西,保管不鏽鋼都化成春江水。」
程如墨笑了笑。
「得了,知道你不信。」林苒低頭看著櫥櫃裡的口紅,「這顏色挺適合你的」,她伸手點了點,無名指上的鑽戒格外顯眼。
程如墨看了一瞬,這才順著林苒手指指的位置看過去。
「這款顏色是新出的,非常適合職業女性。」
這紅色不顯老也不偏嫩,的的確確非常好看,程如墨正想說拿出來看看,又陡然想到,林苒是不是注意到了她方才咬唇的動作,便臨時改了口,「不用了,家裡還有好幾支沒用完,不如你試試?」
林苒搖頭,「我皮膚沒你白,用這個顏色不好看。」
程如墨又看了那口紅一眼,將話題輕飄飄帶過去,「說到皮膚白,我讀大學班上有個女生,皮膚比我還白幾度,而且碰巧她名字里也帶個白字,叫做白蘇。」
「有意思,你們一個墨,一個白,以前也肯定沒少明爭暗鬥。」
「哪有,我和她關係還不錯。」
林苒表示不信。
程如墨心思飄出去。今年這聚會,還是白蘇提議發起的。白蘇也是江城本地人,她在崇城工作兩年以後,就回來繼承父親的家具城。如今也有了男朋友,說是婚期已經定了下來。這次聚會由她全程安排,吃喝玩樂的場所都訂好了,甚至還友情贊助了幾張飛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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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這天是周五,天下了點小雨,空氣微有點冷,帶幾分濕意,站在寫字樓上往遠處一望,長江上薄霧繚繞,倒真有幾分煙水蒼茫的意味。由是,持續一周的pm2.5也顯得沒那麼讓人厭煩了。
程如墨下班後先回了趟家,換衣化妝,時不時看一眼表,雖有意克制,到底不免緊張起來。
正要出門,接到林苒的電話。
「你在不在家,在的話我過來找你拿移動硬碟。」
「我今天班聚呢,等會要去林頓酒店。」
「你帶去酒店吧,我下班了繞去酒店,你到時候給我送下來,行不行?」
程如墨便把移動硬碟找出來帶上了。
下了地鐵,撐傘往酒店走,正好途徑大洋百貨。程如墨停下腳步,望著碩大的招牌,猶豫了幾秒,拐了進去。
達到酒店包廂時,已到了七八人。白蘇坐在面對著門的位置,程如墨一進門率先看見的就是她。
白蘇是黑長直中分,身上穿一條華倫天奴的裙子,袖子微微往上挽了幾分,露出皓白的手腕,腕上帶一隻卡地亞的鐲子。她一邊和人說話,一邊輕撫著耳垂上珊瑚珠的耳釘,微側著頭。耳垂瑩白如玉,珊瑚珠又紅若泣血。便是程如墨,也覺得這場景頗有幾分旖旎。
「如墨!快進來!」
白蘇也是第一個見到程如墨進來的。她一招呼,其他人也都紛紛跟著熱情地寒暄起來,一邊寒暄一邊給程如墨讓座。
等程如墨一一招呼完,定睛一看,空出來的座位恰好在白蘇身邊。
程如墨笑了笑,坐了下來。
到了如今這個年齡,餐桌上話題總是避不開升職加薪,結婚生子。最初大家一起聊,之後便是三兩人各自聊開,場面甚是熱鬧。
程如墨本是與右手邊的一個女同學聊,聊到半途,恰逢一個兩人都沒說話的空當,白蘇突然轉過頭來問程如墨:「如墨,你口紅的顏色好看,什麼牌子的?」
程如墨一怔,轉過頭便望見白蘇波光流轉的眼睛。她伸手將包里的口紅掏出來,遞給白蘇看品牌和色號。
白蘇一笑,「如果我去買一支一模一樣的,你介不介意?」
程如墨趕忙笑說:「當然不介意,你皮膚白,用這個顏色好看。」
白蘇正要再說話,林苒的電話打過來了。程如墨接起來,簡短應了一聲,從包里找出硬碟,笑了笑:「我下去送點東西。」
林苒沒找到停車位,車子就停在酒店門口。她搖下車窗,看程如墨撐傘過來,一陣壞笑:「怎麼樣?」
程如墨將硬碟塞進她手裡,「還能怎麼樣,到了十二個人,四個男生八個女生,僧多肉少,況且這肉還是隔夜的,也不知道吃了壞不壞肚子。」
林苒猛一陣笑,「重要的不是僧多肉少,是得虎口奪肉----行了我先走了,這裡不能停車,你回去吧,有消息立即跟我報告啊!」
程如墨目送林苒車子走遠,正要轉身進去,眼角餘光瞥到前方一輛計程車停了下來,隔著雨霧,看不分明,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依稀是……陸岐然。
程如墨定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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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到這章的時候,小開正在去北京的高鐵上quq第2章 虎口奪肉(二)
雨下得小,程如墨手裡這柄傘,倒像是個鄭重其事的擺設。
她像是瞬間被莫須有的雷電擊中了一般,看著陸岐然開了車門,長腿邁下來,修長的手指握住車門往裡一推,門啪地關上了。他又繞到後備箱,從裡面取出一隻黑色的行李箱,手臂往上一提,下一秒行李箱就穩穩停在了他的腳邊。
陸岐然穿一件白色襯衫,領口微微敞開,衣袖挽上來寸許,露出手腕處利落的線條。白衣黑褲,他在淡薄的霧氣里仿佛落筆雲煙,點蒼留白的水墨畫卷。
程如墨覺得有點眩暈,為什麼眩暈呢,她本來覺得,好歹六年了,再有點什麼未完成情結,也都該煙消雲散了吧,見面了不就是多年老同學,你炫耀你的工資卡,我炫耀我的風流史。
但真到了這時候,她還是不能否認,自己帶了點那麼苟延殘喘的期待。好比已經熄了的柴,看著沒聲沒息,吹一口氣,裡面還藏著猩紅的火星。
這陣恍惚,或者說是懊惱,讓程如墨在陸岐然都要走到近前時,還沒想好打招呼的語句。
陸岐然也是走近了才認出程如墨,驚訝在臉上凝了一瞬,隨即變成驚喜,只是這驚喜太過坦蕩,跟陽光洗淨又熨了一遍一樣,找不出半分讓人想入非非的褶皺:「程如墨。」
他語氣倒是和往年一般,波瀾不驚。
程如墨這才回過神來,誇張笑著走上前去:「陸岐然,好久不見!」
陸岐然淡笑,漆黑的眼睛仿佛寒夜星辰,程如墨只看了一眼,就立即別過目光,假裝去關注其他細節:「怎麼穿著正裝?」
「趕飛機,開完會拎著行李就過來了,我沒遲到吧?」
程如墨將傘收起來,轉身說:「十二個人專等你到了就開席,你說你遲到沒有?」她轉身時,白色的裙角在微雨里打了小小的一個旋,像一隻蝶驚鴻一瞥。
程如墨又說:「看來你不該來,湊足了十三人,多不吉利。」
「我們社會主義有為青年,不信迷信這一套。」
兩人就像正常的多年未見的老同學一樣一邊說笑一邊回到了包廂。
自見到陸岐然起,程如墨心裡就生出幾分自厭,覺得自己惺惺作態。呸,什麼叫「就像」,好像對方對你另眼看待一樣。這麼多年了,自作多情的毛病還是改不掉,犯賤不犯賤。
陸岐然一出場就成了眾人的焦點,一群人圍著他噓寒問暖,程如墨再也插不上半句話。
程如墨低頭看了看,雨水沿著傘尖流下來,匯成了小小的一攤。她笑了笑,趁著白蘇將陸岐然拉到她原本坐的位置上時,拿過自己放在座位上提包,順勢走到了另外一桌坐下。
離開了兩大風雲人物的氣場輻射範圍,程如墨覺得自在了不少,也能正常地和旁邊的同學敘敘舊。
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五個人,湊齊了十八人,正好兩桌。他們當年班上統共三十六人,能來齊一半,倒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