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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1:34 作者: 鶴雲間
司宸嫻:「……你這話說的太過分了啊。」
蘇寶珠笑了笑:「當然,如果你一定要最近就去死,那說真的,我也不會打算去攔。」
司宸嫻有奇異的感覺,似乎蘇寶珠篤定她確實有辦法能攔住自己不去死一樣。
像是她輕描淡寫說出北狄所有士兵數量的感覺一樣,讓人……無法窺破。
這般神人,為什麼會成為安平公主的僚客呢?如果成了她的門人,她的結局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萬念俱灰,往後餘生只有捱日子的命。
司宸嫻想著,不免就問出了聲。
她問的是緣分,而蘇寶珠聽著這個問題,苦起了臉。
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太困難了,她和安平公主的君臣之緣,一開始,是安平公主下懿旨褒獎了她。因為她揪渣男的行為。
她從一開始,真的只是想在古代這個不結婚千難萬難的世界裡,找個正常的夫君嫁了。
只是,有時候最簡單的願望,反
而最難實現。
如果是在北狄,她的目標可能會變化,變成……活下去。
北狄不同於燕朝,人更荒莽,禮儀更粗放,強取豪奪,實力為尊。司宸嫻在這種環境待久了,這次打仗,不也對北狄人築京觀的事不置一詞嗎?
在這種環境,所謂「吃瓜」,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只會讓自己徒增煩惱而已。
蘇寶珠自認自己是一個知足的人,能在燕朝,已經是種種不幸中的幸運。
蘇寶珠最後只笑著說:「可是我不擅長打仗。」
司宸嫻哈哈大笑,揮手讓她走:「行了,你還想說什麼?」
蘇寶珠:「我怕你沒有生志,來問你一聲,明年安平公主即位大典,你要不要去看?」
司宸嫻猛地抬頭:「這話你竟敢說?!」
蘇寶珠笑道:「敢啊,看你敢不敢信了。」
司宸嫻看向蘇寶珠的目光愈發複雜,到最後,竟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思。
「蘇大人敢說,我就敢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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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狄一戰,在除夕夜,正式收官。
在京郊外炸響的「天罰」其實就是最普通的火藥,甚至沒什麼實際威力,只能用來嚇人。是從皇上的煉丹室薅來的。
蘇寶珠順帶發現了一個搞化學的好苗子,
——雖然現在主要都把力氣花費在坑蒙拐騙上。
蘇寶珠確實不會帶兵,這一仗瓮中捉鱉,卻還是讓跑了幾個。害得蘇寶珠開了三天三夜的定位SP,總算是把人都抓住,不讓他們流竄。
伴城那邊就簡單了,蘇寶珠發了信,說那裡頭只有兩萬個人,證實了周石的猜測,周石就尋了個半夜,裹蹄含銜,半夜殺了探子,投了好幾桶油,然後放了一把火。
北狄營中登時大亂。勝利毫無摻水。
清點戰利品,安撫北邊地區,定好獎懲,章程初定,用了一個月。
這個年過得十分奇異,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奇異的氛圍,不少人互相用目光交流,一言不發。
安平公主大膽定下去伴城駐守的戰略,成功把北狄攔在北邊,沒有影響太多的百姓。
這也就罷了,安平公主還帶著將領全殲北狄,一個漏掉的都沒有。去伴城的那些人,沒有出大錯的,肯定都各有封賞,尤其是蘇寶珠和周將軍,大功臣,到底能封到什麼程度去?
無法想像,令人仰望,仰望到無法生出嫉妒的程度。
不是一個級別。
二月初一,宜歸。
幾萬人浩浩湯湯,一同返回京城。路邊站滿了迎接的人,前鋒將領被砸了十幾個荷包。
周石的冷峻氣質讓無數人心神淪陷,就算有周將軍是女子的傳聞,但這重要嗎?她甚至沒人敢直接砸,不少荷包和香囊都往她身邊的親衛手上塞。
站在二樓茶館的蘇寶珠看著發笑,她身旁的將領見著感慨,說他怎麼不早知道讓自己親衛拿呢?香囊砸身上還是會有些不舒服的。
蘇家的門被踏破了,無數人想求親,都說自己的兒子乖巧伶俐可愛又不失端莊,不輸宗家公子,希望蘇家和周家看他們一眼。
蘇祖父聽著高興壞了,祖母笑著說這可要好生讓寶兒挑一挑的時候甚至點頭附和,頭一次覺得他和祖母都有些相通的地方。
蘇承澤還只抱頭不說話,人多的時候他一貫是不直接忤逆父母的。
不過周雯鵲倒沒那麼客氣了,當即搖頭道:「這大好的日子,別說這種事煩人。」
蘇祖父還有些惱火:「這算什麼煩人?」
蘇祖母連忙拿起瓜子,看著蘇祖父和周雯鵲,要興致勃勃地磕。
柳家
一倒空了不少位置,又是布匹起家,周雯鵲很是占了一大塊原先柳家的份額。現在周雯鵲離首富還遠,但腰板子絕對是硬得不能再硬。周富人和武元侯吵起來,誰會贏?
周雯鵲扶額,想解釋什麼。
四妹妹打斷了:「今天公主殿下不是召姐姐入宮了嗎?」
蘇府內一時間面面相覷,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蘇寶珠確實入宮去了。她去了乾明宮。
安平公主坐在乾明宮偏殿書房主位上。
乾明宮已經沒多少皇上的痕跡了,若城郡主代領諸事的時候並沒有使用乾明宮,所以近一個季度只有宮人定期打掃的書房,帶著無人使用的蕭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