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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1:34 作者: 鶴雲間
    系統:【宿主……】

    蘇寶珠:【一切隨緣吧!畢竟我穿越了之後沒有變成某個村裡的二丫, 十二歲就被塞給隔壁村的大牛換彩禮錢, 現在還能和你東拉西扯的,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蘇寶燦喚了一聲:「妹妹?你在發什麼呆呀?」

    蘇寶珠一回神,就聽四妹妹說:「我沒有在發呆,我只是在讓自己的心休息。」

    蘇寶燦一時有些哭笑不得,片刻後才和蘇寶珠說:「寶妹妹,你也休息休息。」

    蘇寶珠愣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

    .

    柳家建菊園的時候十分注重各個貴客的隱私,建了不少錯落有致的獨間屋舍,外頭都有景觀分割,不會讓兩個屋舍相鄰。

    若有客人要用房間,可以用自己的僕從守住門,也可以讓柳家安排的人守門,規避被人打擾的可能。

    貴客基本不會大聲喧譁,因此這種程度也夠用了。

    不過因著宮裡的柳妃,太子對柳家的印象一直爾爾。眼下已經把禮物送完,去了睿王府上。

    睿王親自泡上一壺清熱寧神的菊花茶,推給太子,幅度行雲流水,顯然是在宮裡精心練過的。

    太子也不客氣,喝了幾口,茶本身也就那般,重要的一直是倒茶的人。

    睿王道:「我已經表明了誠意,血珊瑚樹……你父皇回頭估計要問這好東西是哪裡來的了。」

    太子笑道:「就是我父皇賞的,他估計自己都忘了。」

    睿王笑了下,道:「無妨,我一直在京里,手上的錢沒地兒使,花錢從海商那買些好物件也正常,這沒什麼好規避的。」睿王因又問道:「畢竟事情還沒定,我沒好出面,你瞧著蘇家怎樣?」

    太子道:「蘇家一貫是會養女兒的,大姑娘琴棋書畫弓馬騎射理財管家樣樣不差,二姑娘也不差什麼,只年歲尚小,蘇家還沒給她揚名罷了。」

    睿王:「她們對這門婚事怎麼看?可有說什麼?」

    太子笑嘆道:「蘇家滑頭的很,定是要蘇家鬆口了,肯人正經媒人上門才好說。孤也是好不容易才讓皇上鬆口……罷了,尋常也尋不到比叔叔更好的人選了,蘇家難道還會想去和一個婦人鬧得不行的陸家成親麼?」

    睿王笑了下,語氣有點幽幽:「陸公子其他的倒都不要緊,只是小小年紀就能實際統領明州水軍,連他父親都要退一舍之地,這就難得了。孫……朱鵬興,他是也有年少英才的威名,可也只是一次戰鬥的英勇,一個百人隊的勝利,和他又完全不能相比。」

    太子聽著也笑,不過他是滿不在乎的笑:「可姑娘嫁的是家族,圖的是安穩,又不是嫁給夫君的功勳。這方面,又有誰能比得上你呢?」

    睿王搖搖頭,太子畢竟是從小就立下的,宮裡一直又都只他一個皇子,終究是有些不能體恤人。他是既定要庸肆一世的,有大志向的姑娘,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不知為何,睿王忽的想到蘇家的二姑娘,騎馬馳騁過京郊,完全沒留意在路外小道上閒步的他,徑直騎馬走了。

    睿王沉默了片刻。喝了一口花茶,才又道:「不過,其他人不說,陸家確實很難和蘇家結親。前幾日你查到他母親譚夫人已經定了譚家的女兒,做親上加親。我已經派一些相熟的茶樓去宣揚了。」

    太子笑道:「這便很好。」

    睿王想了想,沒更多要說的了,就問道:「要不要吃兩個陽城運來的螃蟹?陽城螃蟹是蟹膏最厚的,肉也嫩,好不容易才帶水一起運來,已經蒸了。」

    太子頷首笑道:「卻之不恭。」睿王府上其他的東西或許不夠,但吃喝玩樂的東西著實不少。就算沒事,他也愛來睿王府上坐坐。

    話既落下,蒸好的螃蟹,蟹八件,暖黃酒,種種物事一一備齊。

    吃螃蟹,喝小酒,再佐著一些閒話,最是消磨時間,渾不知時間過了幾時幾刻。

    天色漸西,太子見著就要起身告辭,一個管家在門口探頭探腦的,猶疑不定。

    太子喝了兩口酒,最是脾氣大的時候,怒道:「進來說話!」

    管家連忙滾進了屋裡,伏地說道:「小的……小的派人去陸府門口盯著,剛才那人回話說,陸府先前大吵了一架,吵得街坊都聽見了……」

    太子笑道:「這不就是別人家的事,正常說就行,吞吞吐吐作甚?他們都吵了什麼?」

    管家深呼吸一口氣:「譚夫人哭著說兒子不孝,母親定的婚事都不遵從。老陸大人就吼著說兒子能和蘇家結親嚴格來說都算陸家高攀,她這存心攪事,該打,譚夫人就大哭說不如休了她,鬧了一陣。」

    睿王哭笑不得:「這是聽笑話了,不過你如此慌張是為何?」

    管家頭伏得更低,道:「陸家鬧的凶,後來老陸先生真的要打,牆上的瓦都打崩了一個。聽著音,應該是小陸大人替譚夫人擋了一下,人都吐了血,現在請大夫去看了。」

    睿王:「這倒也尋常,兒子愚孝,才有如此……不著調的母親。」

    管家嘆道:「可譚夫人是被嚇到了,大夫來了後沒多久,就見著她坐馬車去蘇府了!瞧那馬車的軸,我瞧著,她是帶厚禮去道歉的。」

    睿王愣住,太子酒意怒意一齊上涌,當場拂袖而去。

    太子嘴上說著睿王是再穩定不過的親事,可他自己心裡也明白,睿王對底層來說可望不可即,可對蘇家來說,不能立於朝堂,就終究差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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