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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50:45 作者: 明開夜合
    手指抓住他t恤的下擺,頓一下,往裡探。

    陳知遇將她手指一捉,直接把人扛起來,回臥室。

    仍在床上,自己翻了個身,仰面躺下,讓蘇南坐在他腰上,「想給我脫?」

    蘇南看著他。

    陳知遇抓住她手指,微挑著眉,「我不動,你慢慢來。」

    興致起來很快,然而這回陳知遇好像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主動。

    蘇南不服氣,先把他扒光了,然後去袋子裡翻出她一周前厚臉皮買回來的安全措施,瞎弄。

    陳知遇也就忍著,指點她兩句。

    做好措施,又磨蹭了半天。

    慢慢的,蘇南好像是無師自通了一樣,試了一下,準備坐下去。

    陳知遇有點憋不住了,抓住她手臂想起來。

    蘇南按著他的肩膀,「你說的你不動。」

    一點一點的,試探著,把他吞沒。

    陳知遇額頭浮起一層汗,看她有點皺眉,「疼?」

    蘇南搖搖頭,「不是……」

    「怎麼了?」

    她俯下身來,貼著他的耳朵,「好像……很深。」

    陳知遇目光一暗,忍不住了,掌著她的腰,托起來,很快地動。

    可能是在異國他鄉,情緒很不一樣。

    她有點瘋兒,把三個多月來積壓的情緒,全部投入其中。

    很快第一次,沒歇到一個小時,第二次。

    ·

    到三點才消停。

    別墅里靜悄悄的,空調打得很低,然而被子裡一片潮熱。

    門窗關得嚴嚴實實,外面漆黑一片,只從玻璃的上沿,露出半輪月亮。

    蘇南倒了水來,遞到陳知遇手邊。

    陳知遇就著水杯喝了一大口,抬手抹了抹她額頭上的汗,笑得有點兒輕佻,「……有長進了,跟誰學的?」

    蘇南眨下眼,「想知道?」

    赤著腳跳下床,從對面的矮櫃裡翻出一套陶塑,「……辜田送的。」

    陳知遇看了一眼,差點嗆住。

    兩個小人,一男一女,一十八式。

    「……你從哪兒交來的這麼一個朋友?」

    蘇南:「大驚小怪。」

    陳知遇:「……」

    將她拉過來,湊到她耳邊,「想學,別看這個,理論沒用,得找我實踐。實踐出真知。」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第52章

    我把我整個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討厭,只有一點好,愛你。

    ----王小波

    ·

    第二天艷陽高照,出門卻能聞到一陣潮濕的水汽。

    雨季陣雨不期而至,悄然而走。

    蘇南和陳知遇,請何家三口,去市中心吃飯。何平開車,蘇南坐后座,給陳知遇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

    近郊多數路段是沒澆水泥和瀝青的土路,晴天塵土撲面,雨天濕濘難行。

    沿路經過一家店,凋敝破敗,店門口泥濘低洼的地上,幾個穿得髒兮兮的當地青年,正在蹲著喝啤酒,嘉士伯,這兒習慣稱之為「」。

    蘇南他們的車經過時,有個穿紅衣白褲,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兒微張著口,懷裡抱著一個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小男孩,目送著他們離開。

    最早一陣,蘇南看見這些情形常常會從心底里覺得難受,久了就發現這種難受與事無補。

    習慣了,但每每看見,仍能生出一種明知無用的悲天憫人之感。

    車很快到了老城市,蘇南指著外面的建築,一處一處跟陳知遇介紹:

    ----「那棟紅房子,綠頂r是老城區的商業中心之一,藥店、書店、超市,什麼都有……」

    ----「那個紅底白字的bata,是賣鞋的,肯亞的品牌,在非洲這邊還挺有名……」

    穿過老城,到了新城。

    利隆圭街頭建築普遍低矮,車從舊城區開到新城區,路面寬敞許多,沿路建築也漸漸顯出些城市的氣息。

    「對面那兒,那個圓頂建築,是馬拉威議會大廈,是我們國家援建的……」

    車從近郊到老城區到新城區,仿佛是從蠻荒到文明的進化。

    吃飯的地方,是新城一家義大利人開的餐廳,紅牆尖頂的設計,很有歐洲殖民時期的遺風。

    吃飯的當口,何平和陳知遇略略說起h司在馬拉威的貢獻。何平在這兒待了九年,薪水高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沒點革命樂觀主義的奉獻精神,真沒辦法待這麼久。

    「……我九年前剛來的時候,這兒出了市中心那片地兒就沒信號了。中國與第三世界的窮兄弟結盟,給非洲大陸的一些國家還是做了不少好事。」

    陳知遇點頭,就與何平聊起了前幾日去辛巴威的見聞,言辭之間頗有感慨。

    非洲很多國家兵連禍結,窮困不是一朝一夕而成,已如痼疾,極難清除。

    蘇南本是在逗何平的兒子,聽見陳知遇講他在辛巴威最後一站講座結束,有一個黑人青年上來求他贈書,不知不覺就插入話題:「……然而國外政府、無國界醫療隊和ngo組織的援助其實都是杯水車薪,一場戰爭一打,就有成千上萬的流民。而且國家發展和政策是相輔相成的,戰後初期南非發展得多好,後來被西方那一套理論制度蒙蔽,自毀城牆,好不容易構建的工業體系破壞殆盡,現在也……」

    一轉頭,看陳知遇眼裡帶笑,正看著她,言辭就有些猶豫了。

    陳知遇笑一笑:「繼續說。」

    「……沒什麼可說的啦,」蘇南摸摸鼻子,「我來之後,才發現我們中國人真是太勤奮了,國家獨立,國民勤勞,不崛起都沒有道理。」

    陳知遇笑了。

    敢情她來一趟,培養出國家榮譽感了?

    吃過飯,下午何平一家另有安排,蘇南單獨載著陳知遇去看湖。

    馬拉威湖是馬拉威的著名景點,很多背包客把馬拉威稱之為「失落的天堂」,一半是因為這湖。

    天藍水藍,藍得醉人,在湖泊的盡頭,匯成一線。

    陳知遇說,很像是泰國的蘇梅。

    湖上有許多觀光活動,小島浮潛、觀魚等等。

    陳知遇都不甚有興趣,最後兩個人在附近找了一家臨湖的酒店住下,觀湖吹風。

    湖岸樹下,掛著吊床。

    蘇南丟下東西就興奮地爬上去,翹著腳晃晃悠悠。

    她看陳知遇也緊跟著出來了,忙問他:「驅蚊水你抹了嗎?雨季蚊子多,被咬一口就可能被虐了?」

    陳知遇:「被虐了?」

    蘇南:「就是得瘧疾,何主任他們都這麼說。」

    陳知遇走過去,看她一眼,忽伸手把吊床一推。

    「啊啊啊!」

    蘇南快給這使勁一晃嚇得半死,趕緊抓住了拴著吊床的繩子。

    等晃動好不容易停下了,她從上面下來,氣鼓鼓地看了陳知遇一眼,冷不丁把他一推。

    陳知遇腳下趔趄,倒地之前,順手將蘇南一拽。

    兩個人齊齊倒在沙灘上。

    蘇南抓了把細沙,往他脖子裡塞,「你好幼稚啊!」

    陳知遇哈哈大笑。

    半會兒,伸手,「拉我一下。」

    蘇南戒備地看著他。

    「不逗你了。」

    蘇南這才伸手。

    兩個人拍掉身上的沙子,在沙灘上靠膝坐下。

    湖風輕拂,太陽快要落了,湖面一片的燦紅濃金,美得聲勢浩大。

    陳知遇看她。

    蘇南:「……幹嘛?」

    陳知遇:「你塗防曬霜了嗎?不怕曬黑?」

    「……」

    蘇南想掐死他。

    跪在沙灘上,轉向他,強烈譴責,「您越來越沒有一點老師的樣子了!」

    「本來就不是,」陳知遇要笑不笑地瞅著她,「你昨晚喊的我什麼?」

    蘇南臉刷的紅了。

    片刻,伸出一根手指使勁往他肩膀上一戳,低哼一聲,「……為老不尊。」

    「我還不老吧?」

    「……也快了。」

    「那你看著我。」陳知遇把她的手抓過來,很用力的攥住。

    金紅漫天,漸有夕陽冷卻之後的靛藍。

    「……看著我變老。」

    *

    陳知遇的假期很長,已經明說了要等過了初三再回去。

    當地有華人互助協會之類的組織籌備了春節聯歡晚會,何太太喜鬧,和何平還有兒子一塊兒去了。

    蘇南則和陳知遇留在別墅里包餃子。

    和面、拌餡兒、擀皮,全要自己來。

    蘇南在擀皮這件事上,遠沒有陳知遇有天賦,不是薄了就是厚了,末了把啤酒瓶一扔,很不服氣:「為什麼要包餃子啊,我們南方人過年不吃餃子。」

    「那你說做什麼?」

    蘇南噎住了。

    貼春聯?放煙花?這裡要是能有這樣的物資條件,也不至於能給她開出這麼高的工資了。

    陳知遇把沾了麵粉的手往她臉上一抹,「不會擀就一邊去,別裹亂了。」

    蘇南擦擦臉,「你怎麼會啊?」

    「我媽是北方人。」

    「啊……」蘇南又把啤酒瓶拿回來,「……那我得學。」

    陳知遇笑一聲。

    兩個人,最後一不小心,包出了兩百來個餃子,決定送一部分給何平他們。

    陳知遇掃了一眼,開始挑挑揀揀。

    蘇南:「這是做什麼?」

    陳知遇揀出個包得歪歪扭扭的,「這是你的傑作吧?」

    蘇南:「……嗯。」

    「太醜了,送不出手。」

    蘇南:「……」

    別墅里沒電視,蘇南就問要不要把電腦打開,放點兒往年的春晚。

    陳知遇白她一眼,「有那麼好看?」

    「增加點兒年味,假裝自己在國內嘛!」說著就熟練掛上vpn,翻出個春晚相聲小品集錦,調大音量。

    ----「觀眾朋友們,我可想死你們了!」

    陳知遇:「……」

    蘇南嘿嘿一笑,「怎麼樣,是不是過年的感覺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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