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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9:20 作者: 西方經濟學
    楊淑柔換好衣服才過去,叮囑方凡十他們幾個不准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老司令。知道事情輕重,他們自然不會亂說。方凡十腮骨抖動,楊淑柔揉著安慰,笑著說這麼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鬧脾氣。

    方澤天雖然醒了,但是精神仍舊不濟。方凡十進去後,老司令一改往日的威嚴,衝著兒子慈祥地笑了笑說:「你說我一直偏心,現在還覺得你爸我偏心嗎?」

    自己被放出來,老司令做出的代價必然不小。父親一說完,方凡十的眼圈又是一紅。咬牙克制著自己的眼淚,男人說:「爸,您還會開玩笑了。」

    楊淑柔笑著說:「嗨,你爸啊,可拿喬呢。」

    老司令笑了笑,笑完後又覺得沒意思,嘆了口氣說:「陳陽做了那樣的事,你恨他嗎?」

    想著現在陳陽還在手術中,背後的楊淑柔捏了他一把,方凡十說:「恨。」

    楊淑柔瞪了他一眼,這個直腸子兒子。他爸剛醒,就不能說點順著獅子毛的話啊!?萬一再被他氣出點啥毛病,這還得了?

    其實,就算方凡十說「不恨」他也不信。方凡十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被陳陽這樣耍了一道,他不恨才怪。老司令又嘆了口氣,醒來後,就聽胡繁說了陳陽在他昏睡這幾天做過的事情。陳陽做的實在是太狠心了,恨就恨吧。

    「我其實早就打算好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遲早要退。就想著,讓你利用你的職權多幫幫陳陽,這樣以後你們也好有個照應。我職位太高,幫他或者幫你都會毀了我的名聲。我下退是換你們兩個平安的砝碼,現在可不就用上了麼?」

    「您退了?」方凡十大驚,連楊淑柔也挑了挑眉。

    「你哥哥做的事情,我其實都知道。軍校里的火災我查得很模糊,但是矛頭也是指向他。」老司令說:「但他是我兒子,我能拿他怎麼辦?」

    雖然他說他是他的兒子,但他與陳陽的關係,又遠不是父子這麼簡單,老司令確實不能拿他怎麼辦。

    「您什麼時候知道他沒安好心的?」方凡十問。

    「就你去軍校的日子,我患了病,藥都是他拿的。我吃藥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就是把膠囊打開,把裡面的藥末灑在水裡一塊喝下去。以前吃的藥都是沒有顏色的,而陳陽幫我買的,雖然膠囊是一樣的顏色,但是倒進水裡後,就變成了橙色。」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心中的怒火更甚,在自己不在的時候,陳陽竟然連自己父親的命都要害。

    「那您還護著他?」

    老司令苦笑了一聲說:「他只是給我換成了維生素,沒換成毒藥說明他還有些良心。」對於陳陽,儘管他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老司令知道,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他。至今,他對陳陽都是愧疚感大於一切,所以就算陳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也沒有對他做什麼。

    方凡十雙手緊握成拳,眸光冰冷地說:「您繼續愧疚您的,陳陽我自己來報復。」

    如果陳陽只是對他做了那些,他完全可以原諒。但是他竟然覬覦楊淑柔,而且差點把她強暴……這個女人可是守護了他一生,給了他所有的母親啊,當他衝進去看到楊淑柔穿著慕醒的外套在那發抖時,方凡十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陳陽那個畜生給殺了。當時要不是楊淑柔制止他,說不定他還真就那麼做了。

    世間沒有兩全法,老司令知道兒子心傲,不會對陳陽善罷甘休。聽到兒子說了這些,老司令嘆了氣說:「陳陽收賄受賄,會被雙規。革職查辦後,會進去待幾年。讓他在裡面好好地反省吧。你就當爸求你,不要再糾纏他了。」

    老司令說完,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掏空。這個身心俱疲的父親,已經再也沒有什麼能給兒子的了。他安排好的這一切,只希望他們兩個人都能接受。一生威嚴果敢,卻在兩個兒子這裡折了翼,老司令心中的憤懣大於一切。

    老司令說完,方凡十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楊淑柔打斷了。楊淑柔掏出旁邊的藥膏,跟兒子說:「你快去看看慕醒醒了沒,自己有男人不看著,你看著我男人幹什麼?」

    方凡十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媽,楊淑柔使了個眼色,男人這才不甘願地走了。

    病房裡只有老兩口,老司令睜開眼看著面前的女人說:「淑柔,你是不是覺得我挺窩囊的?」

    給老司令擦著藥膏的手一頓,楊淑柔抬頭看了看老司令的臉,然後繼續擦著藥膏說:「都糟老頭子了,當然窩囊!」

    「糟老頭子」嘆了口氣,笑了笑說:「你還年輕,如果……」

    「如果你退了啊,咱們就回湖南。買一塊茶園,拿把藤椅坐在茶園裡聊天,從白天聊到晚上。晚上呢,你要是還想要個兒子,那我們就再努努力,再生個!」楊淑柔說完,拍了拍老司令的胸膛,為自己男人這健壯的肌肉很滿意。

    方澤天被她說得哭笑不得,臉一板說:「胡鬧!」

    楊淑柔摸著老頭子的臉,笑著說:「你想說什麼?說你窩囊說你老了然後讓老娘再找個人嫁了麼?老娘啊,十七歲的時候有勇氣直接把你誘拐上床,這輩子就沒想著再跟你分開。」

    楊淑柔的一番話,讓老司令不禁想起了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穿著學生裝的楊淑柔,跑到他的馬下,杏眼裡閃著晶亮亮的光,崇拜地問他:「你能抱著我一塊騎馬嗎?」

    一句話,一個表情,一雙眼睛,讓而立之年的他動了情。

    想到這,老司令笑了笑,剛要說句話,楊淑柔一巴掌拍在了他身上:「轉身,抹後面!」

    方澤天乖乖地轉身,只聽身後的楊淑柔驚奇地說:「哎,這玩意手感不錯,抹上去涼涼的。要不要給兒媳婦也買一瓶,跟咱兒子行房事的時候能用到。」

    老司令:「……」

    第62章

    男人從病房裡出來去了隔壁病房,慕醒依舊在睡著。放下心裡的事情以後,慕醒的表情溫和而從容。男人情難自已,走過去吻了吻慕醒的唇角。胡茬碰在慕醒光滑的下巴上,皺了皺眉,病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慕醒嚴重仍舊滿是疲憊,男人沖他笑了笑,說:「繼續睡吧,我陪著你。」

    慕醒盯著男人看了好久,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臉。男人的胡茬扎在手心的感覺是那麼明顯又真實,慕醒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面無表情地再次睡了過去。

    這個小動作讓男人很動容,胡繁說慕醒這幾天不眠不休。為什麼不眠不休?怕做夢的時候夢到他,卻摸不到他嗎?疼惜地吻了吻慕醒的眼睛,對方不適地皺眉,男人輕笑,轉身去了洗手間收拾自己。

    鬍子刮乾淨,神清氣慡地洗了個澡,困意襲來,男人上床抱著慕醒一起睡了。安心,是只有慕醒能給他的。男人抱著慕醒,就像抱著了整個世界。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不想再去回憶。

    慕醒睡到大晚上才醒過來,方凡十正用胳膊撐著頭看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見他醒了,男人抿著漂亮的唇線一笑,低頭吻了吻他說:「醒了,先去吃飯。」說著,就要起身。

    慕醒一把拉住他,男人疑惑低頭,見慕醒只是睜著眼睛看他並不說話。方凡十埋頭深深吻住慕醒,舌頭撬開他的牙關,在裡面肆意地翻攪。

    舌頭被狠狠地含著吮咂,口腔內每一個地方都被男人強勢霸道的橫掃而過,蘇麻感迴旋在口腔。充實到讓慕醒瞬間清醒過來,抱住男人,努力地回應了起來。

    一襲長吻結束,兩個人呼吸粗重地紊亂著。兩個男人眼中都是難掩的情慾,恨不得把眼中的人剝皮去骨吃掉。

    氣氛好的不得了,門卻被敲響了。門外的楊淑柔叫了一聲:「兒子,叫你媳婦吃飯了。」

    盯著對方的目光裡帶了笑意,方凡十先笑了出來,接著慕醒也哈哈地笑出聲。楊淑柔在門外聽著裡面神經質似的笑,疑惑地說:「這倆孩子是瘋了麼?」

    是瘋了,高興地瘋了!

    方凡十起身抱著慕醒起來,愛不釋手地親著還不忘跟外面的楊淑柔說:「這就來!」

    笑容蕩漾在唇角,慕醒坐在床上看著男人蹲在地上幫他穿鞋,幸福地不真實起來。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靈巧地幫他把鞋穿好,抬頭又吻上了低著頭看他的慕醒,仿佛怎麼樣都親不夠一般。

    慕醒笑著說:「你媽還在外面等著,小心她踹門進來。」

    方凡十毫不在意,剛睡了一覺精神飽滿,他說:「進來唄,反正你是我媳婦,誰也管不著。」說完,方凡十臉色變了變,斂起笑容說:「慕醒,你哥哥……」

    他回家後就被帶走,也不知道慕醒和胡繁說了些什麼。算起兩年前,自己做的事情真是挺缺德的。慕醒現在對自己是什麼想法,他完全不知道。不知道他就想問,進去一趟知道兩人來之不易,就不想兩個人之間再有疙瘩。

    「陳陽早就把資料給我了。」慕醒說著,笑了笑,「我想得很明白了才跟你在一起的。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每件事情我都分得很清楚,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那件事。至於為什麼沒有跟你說我哥哥的事情,是不想讓你有負罪感。一個林澤就是兩年,再加上我哥哥……」慕醒呵了一聲,繼續說:「經歷了這麼多事情,要追著以前不放,那還想幸福嗎?本來咱們兩個之間的困難和壓力就夠多了,何必要揪著以前的事情不放尋不開心呢?」

    兩個人在一起,父母的壓力就夠大了。他的心臟承受能力本就不強,他現在只想往前看,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揭過去了。

    聽慕醒說完,方凡十抿著唇說:「嗯。」

    外面又響起楊淑柔的拍門聲,慕醒拉著方凡十走出去。楊淑柔一看兩人出來,趕緊笑著招呼道:「快點,我讓胡繁幫我聯繫的廚房親自下廚做的飯。忙了這麼多天,好好補補!」

    領著小兩口進了病房,老司令一臉威嚴的對著一桌子菜。看到方凡十和慕醒,老司令緊繃著的臉鬆了松,漾著一抹笑容說:「吃飯吧。」

    方凡十過去搬椅子,慕醒幫忙擺筷子,楊淑柔負責舀湯,老司令則威嚴地發呆。四個人各司其職,坐好後一塊吃著飯,倒是挺和樂的一家人。沒有在家,楊淑柔也大膽了不少,邊給慕醒夾菜邊問:「怎麼樣?婆婆我做的菜還算好吃吧?」

    想著以後就要伺候三個男人的飲食起居,楊淑柔頓覺任重道遠。今天這一桌子菜布置地很精心,南北方菜都有,色香味俱全。真是讓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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