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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9:20 作者: 西方經濟學
    去了派出所,慕醒完全是被動狀態,別人問什麼他答什麼,一副好好配合的樣子。直到方凡十趕到的時候,他還在審訊室里被問話。

    方凡十一進派出所,裡面值班的人都站了起來。男人臉色鐵青,渾身暴虐,帶著低氣壓問旁邊的人:「慕醒在哪裡?」

    值班人趕緊指了指審訊室,男人目光冷若寒潭,步伐穩健地走到審訊室門口,修長的大腿一抬。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審訊被打斷,裡面兩個警察愣住了。倒是一直木訥的慕醒一見到來人,就衝著他笑了笑說:「你來了。」

    看著慕醒坐在椅子上,雙手還被手銬鎖著,方凡十的火氣蹭得上來了。他的人都敢鎖,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解開!」一聲暴喝嚇得審訊中的兩個警察一個打抖,站在方凡十身後的值班頭頭滿頭大汗地示意審訊室中的兩個人。

    「這是方局長,還不快解開!」

    聽到這句話,兩個人嚇得臉色慘白,手忙腳亂地幫慕醒解開手銬,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男人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慕醒活動了一下手腕,溫和一笑:「先回去吧。」

    慕醒這一句話,不但讓方凡十消了氣,還讓派出所的人鬆了氣。方凡十抽出煙點上,猛吸一口說:「走,回家!」

    出了派出所大門,外面的雪還沒停,地上只有一串腳印,估計是男人剛才進來的時候走出來的。慕醒的外套脫在了地下室走廊,剛一出來有些冷。方凡十脫掉身上的衣服扔給他,無奈地說:「穿上。」

    慕醒拿著外套,上面還有男人的體溫和淡淡的香菸味。穿上後,慕醒才問:「你不冷麼?」

    男人衝著他笑了笑,剛硬的臉部線條在燈光下顯得特別帥氣。方凡十轉過身,弓著腿半彎腰,雙手衝著身後的慕醒招了招,說:「我要運動,不冷。」

    慕醒釋然一笑,心中像是小時候脫了鞋上炕一樣的暖和。穿著男人的外套邁下台階,慕醒俯身趴在了男人的背上,笑著說:「你故意這麼慣我吧,讓我以後離不開你。」

    毫不費力的把身後的大男人背起來,方凡十抽一口煙吐掉過濾嘴說:「嗨,你果然聰明絕頂,白瞎老子這麼好的戰術了!」

    男人裡面就穿了一件襯衫,貼在上面,能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他的步伐很穩,慕醒趴在上面很舒服。

    慕醒沒說話,方凡十開口,語氣里滿是無奈。

    「我知道你喜歡獨立自主,不願意我攙和你的事,但是你也別老整這齣讓我擔心啊。」

    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一硬氣起來誰都不認就往上撞。對方比他弱還好,要是對方比他厲害,他被欺負了怎麼辦?方凡十聽到林與之說這件事馬上痛罵了他一頓,火急火燎地從床上披了件外套就趕來了。路上車子還拋錨了,方大少爺一路跑來的。

    「我找林與之幫忙,不就是找你幫忙麼。他知道了,你肯定也會知道。」慕醒摟著男人解釋著,末了,添了一句:「對不起。」

    乍聽到慕醒道歉,方凡十頓了一下,笑起來說:「我真沒想到,你發起火來竟然會這樣。」聽林與之說了經過,還把他嚇了好大一跳。慕醒就算生氣了也是耍耍嘴皮子上的便宜,還真沒見他動過手呢。

    「有部分是自己的原因,十五歲那年,我媽差點被村裡的光棍強暴。」慕醒嘲諷地笑著,「那時候,救不了我媽。現在,救不了薇嬌。十年過去了,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無用。」

    「話不能這麼說!」方凡十用力把他往背上託了托,「主觀上你想救她,但是客觀上你又不跟她在一塊,想救也無能為力。」

    男人說著,眉頭越皺越緊,聲音也越來越小。末了,苦笑一聲。

    「無能為力」這四個字,用來解釋人的無能,真是再好不過了。慕醒是,他也是。

    事情已經發生,慕醒並沒有多想什麼。挽救不回來的東西,他只能想法子彌補。把郝航揍進醫院這件事很出格,要不是方凡十,故意傷人罪發下來還不知道要蹲幾年監。有這個男人護著,還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方凡十說完那句話後就陷入了沉默,雪地里是男人踩著雪時發出的咯吱聲。兩個男人各自有著各自的心思,一路無話。

    這件事情過後,慕醒再也沒有見過井薇嬌。聽說她姐姐來幫她收拾了東西,辦了離職。辦公室里的人大都以為她跳槽了,並沒有多問什麼。

    天氣漸漸轉暖,方凡十的工作也越來越忙。上面審批下來一個工程,指明讓他去做。明眼人都看出這是往上調的兆頭,方澤天卻對他接手工程這事非常不滿意,讓他推脫給別人。方凡十和司令大吵一架,差點動手。後來楊淑柔和陳陽好歹是拉住了,結果是,方凡十摔門走了。方澤天在家大發雷霆,恨鐵不成鋼的同時,又是無奈地嘆氣。

    方凡十一忙起來,兩個人就聚少離多。雖然如此,但是兩人卻明顯覺得感情更加穩固了許多。小摩擦雖然有,但是兩個人都找到了好好相處的那個平衡點,有了這個保證,那自然是如膠似漆。

    男人幾天沒回家,慕醒給他打了電話讓他回來吃飯。晚上還有應酬,男人想慕醒想得肝兒疼,推掉後開著大悍馬直接溜回了家。

    廚房裡,慕醒正在擇菜,旁邊是準備好的材料。聽著廚房裡嘩嘩得洗菜聲,方凡十三步並兩步走進去,抱住慕醒狠狠地親了上去。

    慕醒笑眯眯地回應著,轉身抱住男人的同時還不忘把水龍頭關了。幾天不見,男人下巴上的胡茬有些扎人,但是更顯男子的硬朗。

    一個吻就把男人的欲望給撩撥了起來,胯下的硬物抵著慕醒的小腹磨蹭。分開雙唇,男人用唇叼住慕醒的耳垂,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慕醒的耳畔,沖得他渾身發軟。

    「先試床技?」

    「正合我意。」

    得到准許,男人抱起慕醒進了臥室,「砰」得一聲踹上了門。

    晚上六點折騰到晚上十點,慕醒的腰都快被折騰斷了。好不容易結束後男人拉著他去浴室洗澡,結果在裡面又從後面被進入了一次。慕醒徹徹底底被榨乾了體力,趴在床上懶得動彈。晚飯還沒吃,方凡十赤身裸體地去廚房做了他的拿手菜醋溜土豆絲,燉了鍋白粥端著進了臥室。

    吃完飯,慕醒的體力恢復了一些。今天中午睡了一中午,現在就是腰酸,卻沒有那麼困了。兩個人躺在床上膩歪,捏耳朵,親嘴兒,跟倆小孩兒似的。

    過了一會,慕醒推了推方凡十:「幫我拿書架上最上面那本書,我要看。」

    方凡十把被子一掀,露出精壯的身材,笑著說:「看我就行了,看什麼書!」

    慕醒笑起來掐了他一把,催促道:「看看你累了這麼久精力還這麼旺盛,是不是吃了春藥。」

    俯身壓住慕醒,兩個人肌膚相觸,觸感良好,男人賴皮兮兮地笑著啃慕醒的鎖骨,邊笑邊說:「再來一次就知道了,什麼春藥藥效這麼長。」

    慕醒哭喪著臉求饒:「腰快被你壓斷了,幫我拿書,上面有個老體字我不認識。」

    沒有再調戲慕醒,男人起身去書架上拿書。慕醒的書確實很多,整面牆壁的嵌入式書架,分好類塞得滿滿當當。乾淨利落地抽出那本書,旁邊的書因為少了支撐歪了一下,男人伸手扶正了,卻正巧發現後面書後面有一個小盒。

    不假思索地拿出那個盒子,打開後,一顆子彈安安穩穩地窩在裡面。方凡十眉毛一挑,拿著子彈轉過身,調侃地說:「你怎麼能弄到真子彈的?」

    慕醒一看那子彈,愣了一下,不自然地說了句:「不是讓你別碰我東西了嗎?放回原地,外面很冷,拿書過來。」

    男人哪裡會聽這些,慕醒沒有生氣,他頓時玩性大起。兩根手指夾著子彈仔細研究了下,拿著書鑽進了被窩。

    男人一進來,慕醒湊上去握住他的手,眯著眼說:「膽兒肥了啊,給我!」

    方凡十笑起來湊上去親了他一口,笑著問:「你喜歡?下次我給你帶一堆過來!」

    慕醒不跟他羅嗦,臉上已經帶了些怒氣:「給我!」

    臉上的笑意斂去,方凡十盯著慕醒看了一會,嘴巴一張,子彈丟了進去。

    震驚中,慕醒反應過來,臉色慘白:「子彈呢?」

    方凡十張開嘴巴,笑著說:「吃下去了。」

    慕醒:「!!!」

    第31章

    胡繁今天晚上正好值夜班,接到慕醒電話還被嚇了一跳。去內科那裡聯繫好醫生,不一會,慕醒和方凡十兩人就來了。

    方凡十一來,胡繁自然是一頓劈頭蓋臉地怒罵。「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這種遊戲,真夠幼稚的。上了這麼多年軍校,子彈也是隨便吃的嗎?」

    罵歸罵,胡繁還是抓緊跟著醫生推著方凡十進了急診室。誰料,剛一進去,方凡十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胡繁冷哼一聲,揮揮手讓一群醫生出去。隨手遞給方凡十一支煙,嘲諷地問:「你也真能折騰,很好玩?」

    吐出嘴裡的子彈,方凡十接過煙點上,抽了一口研究著子彈說:「不大好玩,本來還能再做一次的。慕醒討厭人騙他,我有什麼辦法。一騙就騙到底咯。」

    胡繁盯著他手上的子彈,眉頭皺了皺,探究地說:「這顆子彈跟我爸那顆倒是挺像的。」

    方凡十挑眉:「我見識過那麼多槍,也沒想過這子彈是哪支槍里的。你回去問問你爸。」

    胡繁警覺起來,認真地問:「你懷疑……」

    方凡十笑起來,無奈地說:「我怎麼可能懷疑他。上次把他領帶夾給洗了,他連洗衣機都砸了,後來知道是他哥遺物。這次又弄了這麼一出,我看這子彈挺特別的,別又是什麼意義重大的東西。」

    「真是越來越忠犬了。」胡繁笑著說,「我爸周末生日,你去自己問唄。」

    胡繁他爸胡林奇原本是省級正職幹部,十年前犯了事,當初動靜挺大的。十年內一直呆在北京,其實就是軟禁。胡林奇是方凡十的長輩,為人挺和善的,比家裡那老司令強多了。方凡十從小就喜歡他。

    「成,到時候我帶著慕醒一塊過去。」方凡十笑著說,「對了,我給在質監局弄個掛頭職稱。別聽你爸的,這年頭還是手裡有權利的好。」

    胡繁淡笑著說:「權利大了,你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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