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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鄔小曉想起那時的董柏寒成心嚇她，可自己怎麼就不知道怕呢，如果像吳小桐一樣被嚇回去，是不是也沒有了之後的刻骨銘心，以至於這份刻骨銘心如今還在發揮著作用。

    不止董柏寒像他說的這輩子非她不可，鄔小曉自己也深知，董柏寒不出現則己，出現了，她這輩子也就那樣了。不能跟他，也不可能再找別人了。以至於，在董柏寒說出除了他，她休息嫁給別人這樣自私霸道的言論後，鄔小曉竟是一點都不反感，好像合該如此似的。

    少年時期的愛情純粹、刻骨，但又有多少人會因為經歷過而放棄日後的感情，都是向前看的，大部分人是會走出來，去接受新的情感，而遇到像董柏寒這樣的，不知是自己的幸與不幸，但鄔小曉知道如果重遇的董柏寒不這樣，放下了她和他們的那段感情，她會……恨他的。

    吳小桐順著心思也想到了董柏寒，關心鄔小曉道：「他，董柏寒，你們最近怎麼樣了？」

    「沒怎樣，最近在忙些事情，沒怎麼見過。」說到這，鄔小曉把遇到新朋友的事情告訴了吳小桐，並說了自己想去新領域試試的想法。

    「紋身？酷啊，你喜歡就去做囉。有些話我一直憋著沒說，小曉，你上學那會兒活得多積極啊。就是追董柏寒的那股勁，現在想想都覺得提氣，放全茂實又有幾個能做到的，都是有賊心沒賊膽。後來……你像是被人抽了脊梁骨，我看著都心疼，阿姨還不定疼成什麼樣呢，為了阿姨為了你自己，你去做吧，做你想做的，姐們兒永遠支持你。」

    「哎呀，好感動啊。知道了，你最好。」

    「知道我的好了吧，哼，告你，有了新朋友，可不能忘了我。」

    「嘻，你的地位永不動搖。」

    這天是周六，本來於米蘭邀鄔小曉去她家作客，但吳小桐剛好回國，也約了她，所以鄔小曉推了於老闆的約，來赴吳小桐的約會。

    於米蘭說也好，正好下周她家要舉行個小型派對，到時她是一定會邀請鄔小曉的。本來想著，為表現對鄔小曉的重視，不想那天是她第一次踏進自己家門，所以想著提前邀她到家裡來玩，順便熟悉一下環境，省得到時人多屋大，她不自在。

    鄔小曉有了一天時間陪吳小桐，兩人一直呆到晚上看完晚場的電影，散場後吳小桐開車把鄔小曉送回了家。

    下車走進小區，鄔小曉在自家樓門口被強光照了，她眯眼去看車牌號，燈光太刺眼，連車型她都看不清。幾秒過後，燈滅，她還是看不清，剛被閃花了眼。

    聽到車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終於看清朝她走來的人，可不就是董柏寒。鄔小曉本能朝自家窗戶看了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問：「你怎麼在這？」

    董柏寒一改往日冷硬的態度，委屈道：「約不到你，沒辦法，才來這裡堵人的。」嘆口氣，抬手看表：「我在這等了四個多小時了。」

    他這個樣子，讓鄔小曉有種想摸他頭的衝動。甩頭，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制止了奇怪的想法，卻止不了誠實的心境，她聲音不自覺帶了安撫的意味：「跟小桐去看電影了，她出國了一個月，剛回來。」

    真好，這次的回答沒那麼敷衍了。大手揉上她的頭頂，董柏寒做了她想做而沒做的。鄔小曉沒反抗，難得地順毛。男人的心氣順了，柔聲說出了：「去玩吧，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見見你。」

    氣氛很好，鄔小曉這幾天一直考慮著離職的事，她知道師兄是不會說什麼的，只是這幕後隱形的老闆，眼前的男人，卻是不好相與的。他早已言明，會看管她的未來，有他面前，她並不是可以來去自由的，不知工作上的事，董柏寒是不是也是這麼個態度。

    「我有事說。」她提出來了，董柏寒看看她：「上車說吧。」她正有此意，兩人上了車後，鄔小曉讓他開出了小區。

    董柏寒打著方向盤拐出小區問她：「在吳小桐那裡住過嗎？」不明所以，鄔小曉點頭：「住過，怎麼了？」

    「給梅老師打個電話，說今天住那了，先給吳小桐打，提前通好氣。」他說得理所當然，鄔小曉卻打起了警惕：「我不住你那，我答應媽媽回家的。」語氣像個乖學生。

    「聽話，那麼大的房子還怕沒有你的屋住，我是不是正人君子你還不知道，當初打雷是誰拽著不讓我走，生生一晚上擠在一張床上。年少氣盛的時候，我都忍住了，現在更是不會把你怎樣。」

    「你不是要談事嗎？車裡不是談事的地，跟我回家談去。」這話說得強硬，臭德性又回來了。鄔小曉聽出他的意思來，這是不跟他走就沒的談。

    算了，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她給梅芸打了電話，只一句「晚上不回來睡了。」出乎董柏寒預料，梅芸只說了個「好」，竟是連親閨女晚上住哪都沒問。

    她掛了電話，他看她一眼，回過頭繼續開車，嘴上問著：「梅老師就這麼放心，你以前經常晚上不回家的嗎？」

    要你管，我媽都不管我。鄔小曉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說：「我家民主，從小自由度就高。」董柏寒笑了，這是在暗搓搓地數落他呢，嫌他管得多了。

    「你笑什麼？」他不接她話茬，只是一路上都掛著笑容，端在鄔小曉面前真礙眼。也因此一路上收了她不少眼波，董柏寒才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反正心心念念的人在看他就行了。

    他時不時回看，總覺得這個樣子就對了，氣鼓鼓地，一臉的生氣朝氣，他的小曉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而不是再見時那副沉寂的樣子，那樣子他看著心裡不好受。

    嗯，這回來的房子，又是她沒見過的，他口中的其它住處。在亞市，地鐵上隨便一個土著有房的上班族，身價都是千萬計的。所以董柏寒這樣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越有錢越有錢。

    ☆、溫水煮青蛙

    「你住這間。」打開一扇房門，董柏寒側開身，讓鄔小曉進來。是間客臥，裡面一應物品齊全。

    「我先去洗個熱水澡暖和暖和，等你等地，都涼透了。」董柏寒說著做了個向上伸展的動作，懶洋洋地回他房了。鄔小曉關門，決定趁這個時間也洗漱一下。

    弄好出屋後，在客廳沒見人，洗個澡而已，他個大男人竟比她還慢。許是兩人曾經有過同居一室的經歷，這會兒，鄔小曉倒不覺得尷尬。

    她環視屋內，東瞧西看沒一會兒，董柏寒就出來了。他拍拍身下的沙發，叫她：「過來這裡。」鄔小曉聽話地過了來，剛坐下，董柏寒就上手了。

    他扶著她肩，讓她背對著自己，隨後雙手按上了她的頭……再然後，他竟開始給她按摩。鄔小曉添的這個頭疼的毛病，這些年總是時不時地跑來折磨她。

    在家的時候，梅芸也是經常幫她按一按的，不同於梅芸，董柏寒手大，力道也大，按得鄔小曉開始抗議：「疼，你小點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