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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芊艾冷笑道：「你難道就不是外人嗎？」

    「小艾！」程亦寧提高了音量表示自己的不滿意，隨即又降了下去，「小艾，你能不能不要帶任何情緒，心平氣和地和我談談？」

    蘇芊艾一下子變得憤怒起來，椅子忽地一下轉過來，雙眼冒火地盯著程亦寧：「程亦寧，你覺得當我看穿了自己一直生活在一個充滿謊言的世界裡，我的心還能平靜得了嗎？從我搬進你們程家起，到現在，你自己想想看到底騙了我多少回？所謂下藥害我失身的事只是在這眾多欺騙中最讓我覺得不齒的一件罷了。你不知道你現在在心裡到底有多齷齪！多不要臉！」

    程亦寧也火了起來：「小艾！蘇芊艾！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為什麼要認定這件事？難道把這件事扣在我心頭，會讓你覺得心裡更好受？我真不知道你腦子裡想的到底是什麼！」

    「你！」程亦寧兇巴巴的話讓蘇芊艾勃然大怒，她站起來微微昂頭怒視著他道，「你以為對我這麼凶，就可以抹掉你所有的過錯？程亦寧，你要是承認了，我倒還會覺得你敢做敢當，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讓我厭惡鄙棄嗎？」

    「我承認什麼！蘇芊艾，我以為你在家裡想了這麼多天，會多少想出點眉目來，沒想到你的腦子竟然還是沒轉過彎來！你難道還是想不明白這是別人在故意離間我們嗎？」程亦寧因為激動，語氣便不由自主地重了不少。

    蘇芊艾馬上就覺得委屈起來，情緒自然也就跟著激昂了：「這麼多的事實擺在眼前，叫我的腦子怎麼轉彎？你少在這裡掩飾你的過錯了，我不會相信你的。」

    「我不知道陶柏松在你面前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小艾，你為什麼不可以站在客觀的角度來想想這些問題呢？我說過我要給你幸福的，你要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小艾，難道我們相處這麼久，你還是不能感覺到我的真心嗎？」程亦寧看著蘇芊艾眼中那即將又湧出的淚水，又心疼了，語氣也不由得軟了下來。

    提到陶柏松，蘇芊艾便又惱了，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的真心就是把你所謂的情敵置於絕境，就是唆使我最好的朋友來一次又一次地騙我，傷我的心。」

    程亦寧眉頭擰成一團，表情有些失望，微滯了片刻才慢慢說道：「小艾，陶柏松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咎由自取！至於心瑤，她和曉宇做的很多事我都是事後才知道的。」

    「嗬，一個是咎由自取，一個是你事後才知道，程亦寧，你真行，真行啊，兩句話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得乾乾淨淨，你就成了那個最無辜最清白的人，看來還是我錯怪了你,是我委屈了你。」

    這明顯帶著冷嘲熱諷的話程亦寧如何聽不出來？不過他還是盡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些，柔柔出聲：「我沒有推卸責任的必要，陶柏松他向來就心術不正，你的同情心不應該落在他身上的，他不值得你去同情。」

    蘇芊艾卻無視他的溫柔，反而變本加厲地喝斥上了：「夠了程亦寧！陶柏松心術正不正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要同情誰也不需要你來指點我，我不是小孩子，我有判斷是非的能力。我記得你曾經好像還說過我哥對我也有壞心呢，我現在請你立刻離開我家，我現在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了。你已經害我失去了最要好的朋友，我不想再因為你讓我失去我最愛的家人！快走，快走！」

    蘇芊艾將程亦寧往外推搡著，程亦寧也終於沒再按捺下自己心裡的火氣，雙手緊抓住蘇芊艾的雙臂，使得她不得動彈，沉沉出聲：「小艾，為什麼我現在和你這麼難溝通？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相信我說的話？」

    「程亦寧你放開我！」蘇芊艾掙扎著的同時，尖聲叫著，「不管心瑤是不是受你指使，她所做的每一件欺騙我的事都是因你而起。我現在甚至懷疑心瑤以前說的關於你和樓雨陌之間的事情，以及我以前如何對你使壞的事都是騙我的，也許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你和樓雨陌之間本來就是勾搭成奸的，還把責任都放到我頭上來！就算後起全部是你的又怎麼樣？能比得上我們蘇家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嗎？無論如何這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都是不廢什麼力氣就得到的，誰不願意撿這個大便宜？」

    蘇芊艾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讓程亦寧終於失望了，他慢慢鬆開雙手，滿是痛意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蘇芊艾，半晌才緩緩出聲：「小艾，我在你眼裡就真的有這麼齷齪？我曾經為你做的所有，都抵不過一個外人那麼一句簡單的挑撥？看來你從來就沒有真正信任過我。」

    第127章 糾結

    蘇芊艾突然覺得信任這個詞真的很可笑，如果不是自己事事追問蔣心瑤，蔣心瑤是打死也不會承認那些她欺騙了自己的事。如果不是余蓓蓓親口承認是她砸了自己心愛的筆記本，程亦寧也是一口咬定是自己媽媽不小心弄壞的。

    自己信任他們的時候，他們將自己的信任踩在了腳底下，現在自己都知道了一切，再來講信任還有意義嗎？

    蘇芊艾冷著臉別開，不再看程亦寧一眼。

    一時間房間裡連空氣都凝結了，除了兩個人的呼吸聲，以前座鐘秒鐘走動的聲音，靜得嚇人。

    程亦寧站在蘇芊艾面前，視線始終落在她的臉頰上，只是落入他眼中的只有蘇芊艾那一臉的決絕，似乎沒有一絲一毫迴旋的餘地，看了許久，他終於再無話可說了，帶著一腔的憤懣，他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