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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媽媽，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程亦寧他會騙我！無法相信心瑤會騙我！」蘇芊艾的喉嚨發硬，眼淚終於流下來，又快速地滲進了英若敏的衣服里。

    「唉，傻丫頭。你和程亦寧還沒有結婚，相處的時間還短著呢。你看看媽媽，這麼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不也仍然無法相信你爸爸一直在欺騙著我？每當夜晚看著你爸爸站在門口的那簇梔子花叢中的時候，我的心裡就痛得難以呼吸。很多時候我都會想，如果我出生在一個普通人家，沒有所謂的身價，沒有接受良好的文化教育，也許我就不懂得追求什麼完美的愛情，也許和你爸爸就不會有這樣的感情糾葛。也許我會找一個很普通的男人結婚生子，過著很普通的生活，每天忙著相夫教子，或為生計而奔波，也許我會過得比現在充實得多。」

    英若敏幽幽的聲音在蘇芊艾的頭頂盤旋著，一遍一遍地傳入她的耳膜之中。

    如果……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唯一的一次如果便是上天可憐了自己一回，在自己生命終結的時候，給了自己一次「如果」的重生機會。

    如果自己在那場大地震中與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起去了，自己是否能跟上父母的腳步，一起牽手走過黃泉之路呢？

    如果程亦寧永遠都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是不是自己就不會有像這樣心疼的時刻呢？

    第126章 傷痛

    他，他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好的愛情花園，卻又讓愛情花園裡的花兒都提前凋謝了……

    「小艾，你別難過，你現在不是已經看清了程亦寧的真實面目嗎？你現在一切都不晚，還有更多的時間好慢慢地去尋求自己的愛情的。我女兒這麼漂亮，這麼可愛，條件這麼好，只要你肯闖開心扉，一定會有很多很多很優秀的男生來追求你的。」英若敏不斷地安慰著蘇芊艾。

    門外又響起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隨即門被推開了，一個傭人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說道：「夫人，小姐，程先生又來了，站在樓下說想見小姐。」

    蘇芊艾一聽身子馬上僵了一下，馬上坐了起來，英若敏感覺到懷中女兒的動作，也連忙跟著站了起來道：「也好，小艾，亦寧都來了好幾次了，就算出於最基本的禮貌，你也應該去見見他的。」

    蘇芊艾卻馬上別開了臉，淡淡地說道：「我不見，你們讓他走吧。」

    英若敏卻拉起了蘇芊艾的手，溫柔地說道：「小艾，不是我說你，如果你真的不想和程亦寧有任何聯繫，你也應該明確地告訴他的。你看看人家冒著這麼大雪來找你，就算人家是想騙你的感情，這也算是有誠意的呢。何況亦寧還是真心誠意地過來向你認錯的。」

    「認錯？他根本就覺得自己沒錯。」蘇芊艾口裡這麼說著，人卻已經起身了，也懶得換衣服，只是將睡衣的扣子都扣上了，便往外面走去了。

    「對對，你怎麼著也應該去見見亦寧，這孩子倒真的是真心誠意來認錯的呢。」英若敏也連忙跟上蘇芊艾的腳步，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當蘇芊艾站在樓梯口轉角處，居高臨下地望著站在樓梯口抬頭看著自己的程亦寧時，不知怎麼的，她的心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抓了幾把似地，痛得她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他瘦了！

    才幾天不見，他就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許多。

    他的瘦是因為什麼？

    他的憔悴又是因為什麼？

    都是因為自己嗎？

    是因為自己不見他，與他嘔著氣嗎？

    還是因為他覺得他的目標達不成了，所以著急了？

    就在蘇芊艾愣神的時候，程亦寧用他那略微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說話了：「小艾，你瘦了。」

    蘇芊艾很想說一句你也瘦了，可是她硬是忍著沒說出來，反而是讓臉上罩上了一層寒霜，別開了與程亦寧對視的目光。

    三步並兩步，蘇芊艾噔噔噔地走下樓來，冷冷地瞟視著程亦寧道：「你還來做什麼？我難道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們倆已經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小艾！」程亦寧的眼裡滿是傷痛，很是誠懇地說道，「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行嗎？」

    「談？我們不是已經談過了嗎？現在還有什麼可談的？」蘇芊艾的語氣像從冷藏室中冰凍過了一般，不帶一絲熱氣。

    「小艾，」英若敏端著托盤走下來，正好聽到這幾句話，微笑著與程亦寧頷頷首表示打招呼，又側頭輕聲對蘇芊艾說道，「來者是客，亦寧好不容易來一趟，就算他真的做了什麼讓你不能原諒的錯事，起碼你也應該和他說清楚，也好讓人家以後沒了念想吧。」

    英若敏的話讓程亦寧眉頭緊擰，不過這時蘇芊艾卻轉了身往樓上走去，便又快速對英若敏投以一個笑容，緊跟著蘇芊艾上了樓。

    「小艾，」程亦寧走進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看到坐在圓椅里的蘇芊艾，輕輕呼喚了一聲，「你瘦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程亦寧，有話就直說，不要講些無關的閒話。」蘇芊艾忽略程亦寧的問題，冷冷出聲。

    程亦寧輕嘆一口氣，走至蘇芊艾的面前，想去拉她的手，卻被她晃開，並將椅子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程亦寧看著蘇芊艾的背景，再次嘆了口氣，帶著幾分失望，低低出聲：「小艾，我和你說過很多遍了，關於下藥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難道我在你心裡真的是一個那麼卑鄙的人嗎？為什麼你情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