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

    蘇芊艾這才發現窗外竟然都黑了，馬上掙扎著要起來：「竟然天黑了！醫生都說沒事了，那我也跟你們一起回去。」

    「不行不行！」蔣心瑤連忙過來按住蘇芊艾，「醫生說了，雖然沒事，但是為了穩妥起見，還是住院觀察一下比較好，這樣我們才放心啊。」

    「不，醫院裡的味道好難聞啊，既然都沒事了，還住什麼啊？」蘇芊艾不樂意了。

    「那你就先住今天晚上吧，明天一早再讓醫生幫你檢查下，如果沒有事，我們就接你回去。聽話呢。」蔣心瑤倒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地耐心。

    看著蔣心瑤堅決不許的樣子，蘇芊艾只道是她們太緊張自己，雖然有些不樂意，不過還是沒有勉強：「那，好吧，你們先回去吧，其實我身上一點都不疼的。」

    「我明天一早就來看你。」蔣心瑤說完起身，拉著陳秋葉往外走去。

    「冷曉宇，你開車注意點，要負責這幾個人的安全！」蘇芊艾大聲地吩咐冷曉宇。

    冷曉宇聳聳肩，不過看到蘇芊艾這麼見義勇為的「英雄事跡」，也就暫時忽略她的語氣了，將手舉著耳邊行了個不規矩的禮說道：「得令！請英雄放心！心瑤，陳老師，把你們的安全交給我。」

    病房裡傳來一陣輕笑聲，陳秋葉牽著小葉子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看了看蘇芊艾，動了動嘴，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只是衝著蘇芊艾微微點了點頭。蘇芊艾會意，也回以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陳秋葉這才離開。

    蘇芊艾目送著大家離開，也不看程亦寧一眼，將身子轉過去，臉看著另一邊。

    「醫生說還是平躺好一些。」

    程亦寧上前去想把蘇芊艾的身子扶平，不過蘇芊艾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平躺好了，同時還不忘喝斥一下他：

    「你手髒，別碰我！」

    程亦寧舉起自己兩隻手仔細看了看，訕笑道：「醫生里是不太乾淨，我去洗洗手。」

    說完以後，程亦寧果然往洗手間裡走去，不一會兒就傳來嘩嘩的水聲，讓蘇芊艾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他以為她真的是嫌他的手髒嗎？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可不要逞強了，你要知道你自己可不是銅牆鐵壁，雖然這兩次車禍都沒有給你帶來什麼大的創傷，但這只是僥倖，一個人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好幸運的!」程亦寧一邊甩著水走出來，一邊說教著。

    雖然能感覺到程亦寧說這句話是含著擔心的成份，不過蘇芊艾卻沒領他的情，閉上了眼睛，看也不看他。

    「小艾！」坐在床頭的程亦寧加重了語氣，不過聲音馬上又低了下去，「你是不是還在為上次蓓蓓說的那些話不高興？其實，就算我父母不說，我也是想把你接到我家來的，我不會你在外面受苦的。」

    蘇芊艾仍是充耳不聞，裝著睡著了的樣子。

    「是不是身上的外傷開始痛了？醫生說了，到了晚上的時候，傷口會有些痛。我給你揉揉吧。」程亦寧揭開被子，握住蘇芊艾的小腿，想給她按摩。

    蘇芊艾忽地一下坐了起來，剛剛想再說「別碰我」，傷口處的疼痛感讓她不由得呲了呲牙，倒吸了口氣。

    程亦寧連忙把她扶坐好，又飛快地拿了個軟枕墊在她身後，然後小心翼翼地查看她腿上的擦傷以及有瘀青的地方。

    「不要亂動，雖然是外傷，也要注意點兒。」

    「程亦寧！我不要你關心！」蘇芊艾想用腳踹過去，又怕弄到自己的傷口，於是拿起被子蓋住了腳，「少在這裡假惺惺！也不怕噁心了別人！」

    程亦寧看她亂動，手停在半空，半彎著腰不敢有所動作，只是連連說道：「別動別動，小心把傷口再擦破，會感染的！」

    蘇芊艾帶著幾分賭氣的口吻瞪著程亦寧：「感染就感染，最好引起各種併發症病死拉倒。」

    「蘇芊艾！」程亦寧馬上喝斥道，「你胡說什麼！」

    「你凶什麼凶！你憑什麼凶我！」蘇芊艾很是委屈。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凶你。」程亦寧慢慢在床頭坐下，雙手撫住蘇芊艾的肩頭，有些拿她沒辦法的樣子，「我是關心你。小艾，難道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難道你一點都感覺不到我對你的關心嗎？你就不能好好地與我說說話嗎？」

    「你真是發自內心地關心我？」蘇芊艾冷哼一聲，「你敢打賭說你沒有一點兒別的心思存在？」

    程亦寧頓了頓，一臉認真地看著蘇芊艾，一字一頓地說道：「如果我說我真是發自內心地關心你，你信嗎？」

    蘇芊艾也認真地看著他，也一字一頓地回道：「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你說我要是相信了，會不會有人在背後嘲笑我又傻又笨又好騙？」

    程亦寧慢慢地搖首：「小艾，你什麼時候能把心裡的這些奇怪的想法拿掉？什麼時候能用新的目光來審視我？」

    「新的目光？再新的目光看你，你身邊也有個樓雨陌，你們之間不但有曖昧，甚至連孩子都有過，你說新的目光能把這一切事實給抹掉嗎？」蘇芊艾再次發問，死死地盯著程亦寧，看他的表情。

    程亦寧的臉色馬上變了：「小艾，你從哪裡聽到這些事的？」

    看到程亦寧的臉色，蘇芊艾只覺得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不要管是從哪裡聽到的這些，你就直接回答：這些都是真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