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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6:52 作者: 皮丘卡
趙氏也跟著嘆氣,「就是覺得可惜,你不知道屠老夫人多和善,屠將軍既沒有妾室也沒有庶子庶女, 這是多好的人選, 哎, 金荷怎麼就看不上呢,太可惜了。」
一想到這麼好的婚事就這麼沒了, 趙氏覺得心口痛, 飯也沒吃兩口便撂了筷子。
兩個小的不知道大人的憂愁, 飯後照樣跑去金荷那裡玩耍。等他們被父親叫回去讀書, 金荷才敢去隔壁。
沈世子站在牆下,張開雙臂將人從梯子上抱下來。如今他這樣做,金荷並不十分抗拒,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院中點了幾盞燈籠,把院子照得亮堂堂的, 石桌上擺了幾樣菜。
「晚膳沒吃好吧。」沈時舟牽著她坐到樹下,「趙氏給你臉色看了?」
金荷搖搖頭,「還好, 她也是好心,替我覺得可惜吧。」
「哼。」沈時舟哼笑一聲,「你也不要把她想得太好, 不是為你覺得可惜,而是因為沒有攀上一位將軍感到可惜,不見得是真心為你。」
金荷笑道:「這不是一樣的嘛,這麼較真做什麼。」
沈時舟不與她爭論,心想她總把人想的太好,傻乎乎的,沒有遇到他可怎麼辦呢。給她夾了菜,「吃吧,別餓肚子。」
今晚無風也無雲,月亮很圓很亮,星星眨呀眨的,兩人一邊欣賞夜色,一邊聊著。
直到深夜沈時舟才將她送回去,臨走他抱住了人,「定親後就不用這麼偷偷摸摸了。」
金荷就笑,「就這麼肯定我父親會答應?若是他不答應怎麼辦?」
「怎麼會?」沈時舟兩手摟著她的腰,低頭看她,「像我這麼優秀的青年才俊打著燈籠都難找,什麼將軍、狀元拍馬都趕不上,你父親一定非常滿意我。」
這個時候沈世子的心眼比針鼻兒大不了多少,多久的事了還拿出來捻酸。
「哎,若不是某人的妹妹,說不定我現在是狀元夫人了,想想都覺得可惜。」金荷也故意酸。
「你居然覺得可惜?」沈時舟故作驚訝,然後怒道:「我現在就去打折姓段的腿。」他作勢要走,金荷笑著把人拉住,「你就不怕侯爺打折你的腿。」
「哼,他可打不過我,誰揍誰還不一定呢。」沈時舟氣哼哼道。「你,不准再想那個姓段的,更不准想別人。」
「我哪裡有想別人,沈世子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金荷覺得好笑,今日的沈時舟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幼稚、甚至可笑。文軒都不翻舊帳了。
沈世子不但幼稚還不講理了,「自始至終我心裡就你一個,你心裡也只准有我一人。」
想起兩人在京城第二次見面的情景,金荷戲謔道:「我可不信,有人哭著喊著要嫁你,還叫你親哥哥。」
沈時舟敲了她腦袋一下,「是清,我字寸清,不過你若覺得親字比清字好,我特准你叫親哥哥。」他想了一下又道:「情哥哥也不錯。」
「不要臉!」金荷被他逗得笑起來。
「好了,快回去吧,春巧都快睡著了。」小丫頭一直給他們守著月亮門,只要前院有動靜便立刻過來通報。
「嗯,日後給她獎賞。」現在他看胖丫頭順眼多了,那就讓她繼續待在金荷身邊吧。誰叫他這麼善良呢。
夜裡金荷躺在床上睡不著,一會把被子蒙到頭上笑,一會兒又開始擔憂。總之就是控制不住地去想東想西,越想越精神。
她倒是不擔心父親反對,葉成雍喜歡勤奮上進的年輕人,沈時舟應該會得父親喜歡。至於趙氏,沈世子的門第可不是一般的高,將來繼承爵位是一等侯爵,趙氏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反對。
翻來覆去快到天亮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翌日,吃過早膳,金荷早早地回了小院,她在院中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姐,你怎麼了?」文軒抱著飯粒看她姐像有心事似的坐不住。
「哼,你是不是又惹母親生氣了?」雲荷頭上頂著球球,兩手插著腰看金荷。
今日葉成雍與兩個孩子都休息在家。趙氏的反常,雲荷多少能看出來。她不知道是為什麼,但大概猜測可能與這位長姐有關。
金荷正不知怎麼應付他們,春巧小跑著進來,興奮地說:「姑娘,來了!」
「真的?」金荷顧不上兩個小傢伙,紅著臉要往前院去。春巧連忙拉住她,「姑娘,您還不能去。」
「對,我不知道,我不能去。」金荷嘟囔著回了房間,此時高興過了頭的她還不如春巧清醒冷靜。
雲荷與文軒互相看了一眼,狐疑地抱著飯粒和球球回前院。雲荷嘟囔:「哼,我倒要看看誰來了,讓她這麼魂不守舍。」
葉成雍坐在主位上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他瞄了一眼自動坐到下首的人心裡直打鼓,他與沈時舟沒打過交道,但幾年前遠遠地見過。
那時沈世子親自到戶部,將貪贓枉法的戶部官員提走砍了腦袋。面對沈時舟,就連尚書大人都恭恭敬敬不敢造次。
葉成雍將自己十幾年的為官生涯在頭腦里快速地過了一遍,最後確定自己沒有犯過進大牢或是掉腦袋的錯,才稍稍安了心。
他們家唯一能與信國侯府有聯繫的,便是上次金荷被侯府二公子堵在金樓門口,還是屠開濟把女兒救了。但那件事錯不在他們,過了這麼久想來沈時舟不會為那件事而來。
葉成雍端起手邊的杯子,想喝口茶讓自己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