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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6:52 作者: 皮丘卡
以為耍賴就能躲過去,當晚沈時舟就用行動告訴她什麼叫太天真與不可能。
「咚咚…」金荷被輕微的響動吵醒,她以為是哪來的鳥在啄窗戶,起身打算把鳥趕走。
今晚天氣有些陰,烏雲遮住了月光。金荷打開窗戶就看見黑乎乎的窗外站著一個黑乎乎的人。金荷一個激靈,困意瞬間全無,她首先想到的是進賊了,剛要大聲呵斥便被來人捂住嘴,「是我!」
一股淡淡的白檀香鑽進鼻孔,再加上熟悉的聲音,白日才剛剛碰過面,金荷知道來人是誰了,正是隔壁的紈絝沈世子。
她拍了拍狂跳的心口,壓低聲音問:「你怎麼在這?」春巧睡在旁邊房間,金荷不敢大聲說話。
她等沈時舟回答,哪料男人突然抓起她的右手拇指在軟乎乎的東西上按一下,又在一頁紙上按一下。速度之快讓金荷猝不及防,等她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時已經晚了。
「你、你……」金荷用那個按了手印的手指向他,不知該說什麼好,大半夜跑來把她叫醒就是為補白天的手印?「我又不會跑您至於這麼急嗎?」
沈時舟將文書折好揣進懷裡,用鼻子哼了一聲,「別想賴帳。」
這人怎麼這麼幼稚,金荷心想。她也不是真想賴帳。以前在道觀什麼活都做過,如今有春巧她才不用管。偶爾去隔壁打掃一下也未嘗不可,她只是不喜被人強按頭而已。
金荷微微仰著頭髮呆,長發披散下來,一身裡衣鬆鬆地穿在身上,領口向兩邊大開著,半邊肩頭都快露出來了,偏偏她自己毫無察覺。
習武之人夜視很好,沈時舟被那片雪白晃了眼,他微微偏過臉。
兩人相對無言,一個房裡,一個窗外,站著各自想著心事。
片刻後,沈時舟拿出兩把鑰匙放到里側窗台上,「這是我那院的房門與大門鑰匙,剛搬過來一些書,你幫著整理一下,我要出京城一些日子,好了回去睡吧。」
說完他一手推著金荷的腦門輕輕把人推離窗邊,關上窗戶。金荷在房內怔了一會兒,若不是額頭還殘留著溫度,她都要以為剛剛是自己在做夢。她重新打開窗戶,外面已經沒人了,隔壁也靜悄悄的。
金荷很想昨夜發生的一切是一個夢,可窗台上的兩把鑰匙明晃晃地告訴她,那不是夢。沈時舟壓著她按了手印不說,還把家裡鑰匙給她了。
不請下人,偏來使喚她。金荷實在搞不懂這人腦子裡在想什麼。隔壁院她暫時不想去。
早膳後開始下起了雨,春巧在房內打掃,「姑娘,茶壺怎麼不見了?」
金荷摸著小貓柔軟的毛,「讓飯粒打碎了。」小貓無緣無故頂了一樁罪。
「飯粒真淘氣,我就沒見過哪個小貓仔這麼能爬高的,不過下次若碎了什麼東西姑娘放著讓我收拾,別傷著手。」她家姑娘的手纖細白嫩,留疤就不好看了。
「好!」金荷隨口應下來,她望著門外的綿綿細雨發呆,心想那人怎麼選這樣的天氣離開,路上得多難走。
收拾好屋內,春巧又開始擦窗台。「姑娘,這兩把鑰匙是哪裡的,怎麼沒見過?」
那兩把鑰匙金荷不知該怎麼辦,便沒有動,一直放在窗台上,金荷趕忙拿過來,搪塞道:「是我箱子的鑰匙。」
「不對啊,箱子的鎖哪有那麼大的?這分明是……」分明是門的鑰匙。
金荷打斷她,「春巧,你看桃花是不是都落了。」一場春雨,地上落滿了桃花殘瓣,桃樹枝頭落花處隱約可見一顆顆小小的果實。桃花開了也有幾日,是該到了落花結果的時候。
「是啊,小姐和少爺還想吃桃花糕呢,這下吃不成了。」桃花花期就那麼幾天,金荷還想著哪日再做一次。
「郊外有很多花陸續開了,哪天我陪姑娘去採花。」春巧忙完了金荷屋裡的,打著傘去了前院,不一會兒拿了新茶壺過來。「姑娘,有事您叫我,我去前院了。」
金荷在房裡待得無聊,前些日子買的書都看完了,飯粒呼呼睡覺也不理她。突然金荷想起沈時舟說讓她整理書,春巧剛去前院,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她打著傘悄悄出了門。
外面在下雨不好翻牆,她有大門鑰匙,家裡人又都在房內也沒人注意,若是被人發現就說在巷子裡走走。
沈時舟的房間很整潔,就像他那個人一樣,房間兼臥房和書房。牆邊有一個書架,書多數是兵書、各家經典論著,也有一些雲遊雜記。
將書整理好,金荷拿起一本遊記坐到窗邊的榻上,打開窗戶便可看見高大的梧桐樹下被雨水沖刷一新的石桌。
一看便是半個時辰,若不是怕春巧找不到她著急,還不捨得走。就這樣金荷每日偷偷過來,扎在沈時舟的房間裡看書看得不亦樂乎。
主人不在家,她也不好把書拿走,只能每天趁春巧去前院做事時翻牆過來看一會兒,一連幾日都沒被人發現。
這天金荷被一本書吸引忘了時間,聽見春巧在隔壁喊人她才回過神。她聽著動靜等春巧離開後,踩上梯子準備翻牆。
這才發現自己院裡牆下的凳子不見了,一準是春巧拿走的,金荷犯了難,牆有點高,她有些害怕。
但前院找不到她春巧很快就會回來,跳下去吧,金荷剛抬起一條腿就被從前院回來的春巧看個正著。
金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