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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6:17 作者: 經年未醒
    林福立刻做出決斷,點出幾人:「你們在揚子縣監視這幾人和縣衙,儘量收集證據,萬不可打草驚蛇。我們連夜回揚州城,屆時我會再秘密派人來助你等,且拖住揚州那邊。諸位,一切小心為上。」

    那幾人鄭重點頭。

    林福留足銀錢給他們,讓他們分散住下,然後打包行李,退了房間。

    「客人這麼急著走?」客棧掌柜詫異問。

    林福憂心忡忡說:「適才接到家書,言家母病重,我得儘快趕回家去才行。」

    「小郎君一片孝心,令堂定會平安無事。」掌柜說。

    「借你吉言了。」林福丟出一把銅錢給掌柜的,在護衛的簇擁下上了馬車。

    掌柜的把銅錢揣兜里,看著馬車遠去,心中甚是惋惜,這麼大方的客人居然只住了兩日,可惜。

    林福離開揚州城半月,再回來,揚州城並無變化,只一件事不同——

    「五姑娘,前幾日州府衙門來人,讓您儘快去衙門點卯上值呢。」胖管事在林福一進門就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按照要緊程度一一匯報。

    「還有,龐司馬下了拜帖,想登門拜訪您。還有揚州白氏也來了帖子,說是故人請您過府一敘。還有……」

    胖管事一連交給林福二十幾張拜帖,除了龐子友,不僅有揚州官員,還有揚州豪商。

    胖管事說的揚州白氏屬於偏遠宗室,他家三代前有人尚了公主,但皇室血脈已經比較薄了,在朝中也沒有人,倒是因著宗室這層身份,在揚州營商得風生水起,揚州的豪商以白氏為首。

    「揚州白氏里還有我的故人?」林福詫異。

    一直留在揚州城裡布置沒有跟著一起出去的寇朝恩提醒她:「林長史恐怕忘了,長平縣主當年嫁來了揚州,嫁的正是揚州白氏大宗嫡長子。」

    「啊……」林福恍然。

    她的確已經忘記了長平縣主這個人,京城中也早就沒有人再提起這位縣主了。

    「既是故人,那便去見見吧。」林福對胖管事說:「你幫我回帖,說我三日後登門拜訪。」

    胖管事應喏。

    「還有,我帶回來的那些皮貨,你找人幫我送去京城。我已經分好類,讓送貨之人仔細些別給我送錯了。」

    林福吩咐完瑣事後,將寇朝恩請去了書房,把揚子縣探聽到的事情同他說了。

    「竟敢官商勾結偷販私鹽!他們還將聖人還將朝廷律法放在眼裡嗎?!」寇朝恩怒極。

    「你先別忙著發怒,」林福說:「揚州是漕、鹽集散地,肯定不止揚子縣縣令一人如此做。再說了,他譚驊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犯這等殺頭大罪,須永壽難道會不知道?!」

    「林長史說得對。」寇朝恩冷靜下來,「我這就去安排,收集這些人的罪證,定要把這些蠹蟲從揚州地界兒上連根拔起。」

    「揚子縣我已經安排人看著了。」林福想了想,說道:「前兩年聖人派來揚州的人,有沒有人主動同我們接觸的?」

    寇朝恩搖搖頭。

    林福說:「我知道一人,就是曾經在屯田司任主事的,後來去了御史台,去歲就不見他在京中,我懷疑是被聖人秘密派往揚州了。你讓人悄悄去找他吧。」

    寇朝恩心中有了猜測,卻還是問:「林長史說的是誰?」

    「晏陳。」林福輕笑一聲:「寇公公是常公公徒弟,我以為你知道的。」

    寇朝恩面不改色心不跳:「林長史高看我了,我讓人去打聽打聽這位晏御史吧。」

    林福道:「那就有勞寇公公了,還請寇公公小心為上,安全第一。」

    寇朝恩道:「林長史也一樣,萬望小心。」

    林福笑了笑,出了書房,讓人備水沐浴。

    寇朝恩則用特殊方法寫了一封密信,叫來一個察事聽子,讓他儘快將密信傳回京中。

    揚子縣白沙鎮。

    王大得知「郝帥」連夜走了,雖然客棧掌柜說他是接到家書母親病重才走的,但他心中還有隱隱有不安,叫幾兄弟中最穩重的王二去鎮上打聽這個「郝帥」,他則仔細問老三老四那日同「郝帥」一道出去都做了些什麼。

    「此人出現得詭異,走得也迅速。」王大沉吟著。

    疤臉男卻沒覺得哪裡詭異了:「那就是個驕縱跋扈的小公子,不過是仗著護衛多敢作威作福罷了,要是咱們帶許多人來,還怕他!」

    王大瞪了他一眼,讓他閉嘴。

    還沒查出「郝帥」究竟有什麼不對,王大等到了譚縣令的好消息,巨大的喜悅襲上心頭,他立刻把「郝帥」拋諸腦後,又給譚縣令送上了一份禮。

    「對了,譚縣令,有一件事還想請譚縣令幫忙。」王大將「郝帥」此人說與譚驊,想請他幫忙查一查,畢竟揚子縣裡譚驊才是地頭蛇。

    「行了,本官知道了。後面的事你去找丁師爺,去他家商量,沒事兒不要來找本官。」譚驊不耐煩道。

    王大拱手行了個禮,離開了譚驊私宅。

    譚驊隨便吩咐了一個僕役,讓他去打聽打聽什麼「郝帥」,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第134章

    寇朝恩的密信通過察事監的特殊通道,不到三日就送到了常雲生手上, 他看過後立刻去見了皇帝。

    皇帝可想而知有多暴怒, 把他心愛的一枚壽山石鎮紙都失手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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