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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6:17 作者: 經年未醒
    林尊聽到這種傳言,在府中大罵:「誰敢切片我女兒,我切片他全家!有沒有點兒腦子!」

    林福在旁咔擦咔擦吃蜜瓜,並平淡說道:「這個是我讓人出去傳的。」

    「……」大罵的林尊一下卡住,虎目圓睜,難以置信地瞅女兒,「你讓人傳的?你讓人傳你的流言?」

    林福哈哈笑:「別人說得,我為什麼說不得,是不是特別有意思?還有好幾個獵奇版本呢,阿爹,我給你說說吧。」

    林尊擺手,並不是很想聽。

    林昉給父親送上一碗甜湯,安撫道:「阿爹,你也瞧見了,如今關於阿福的流言越來越離譜,太過離譜反倒是沒有多少人信了。」

    「那也不能說自己切片啊!」林尊吼道,腦殼痛。

    「別生氣,別生氣,」林福給摸背順氣,「又不是真切,沒人敢切我的。」

    林尊忿忿各瞪了女兒和大兒子一眼,旋即矛頭轉向林昕:「你是不是也知道?」

    林昕這老實孩子臉一下白了,嚇的,支吾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然後他就被父親一視同仁的瞪了。

    就很委屈。

    他有勸過妹妹的,可是妹妹不聽他的啊!

    「你真是還嫌不夠亂的,」林尊並起食指和中指虛點林福兩下,「中書省壓下了吏部上報的讓你外放的文書,吏部豈會善罷甘休,又上了一道。朝中已經隱隱有為此事爭論的苗頭了。」

    無論爭論的結果是什麼,作為被爭論的焦點,林福都是得不到好的。

    朝廷唯一女子職事官,豈是一個輕鬆的頭銜。

    她的存在,挑釁了整個父權社會。

    「我知。」林福說:「我已經在交代實驗室的工作,打包收拾行囊,等任命下來,我就出發去揚州。」

    第1266章

    臨近考功期結束,各方勢力都暫時蟄伏了起來, 等著中書門下發五品以上官的委任, 市井中的獵奇傳聞都好幾日沒有再更新版本了,百姓們霎時覺得空虛寂寞冷。

    立冬這日, 門下省下發詔書,眾臣最關心的三個職位塵埃落地——

    吳王峻領河南牧職;

    岷州刺史崔霆調吏部左侍郎;

    工部屯田司員外郎林福任揚州長史。

    邸報火速傳至三百六十一州,舉朝譁然。

    吳王遙領河南牧一職, 雖然管事的是河南府尹, 但他從此再朝中的意義就不同了。

    吏部左侍郎一職花落崔霆, 他是崔袁的族弟,也就是板上釘釘的楚王黨。

    太子一脈的人在朝中各有升遷,但比起吳王楚王來說,就很不夠看了, 秦崢在東宮發了一場脾氣。

    又聽聞吳王能領了河南牧一職是魏王向皇帝諫言, 又發了一場脾氣。

    讓他更氣的是,林福出任揚州長史成為揚州的二把手。

    萬萬沒想到, 一番運作是把林福外放了出去, 卻是外放到揚州,這比之前她在屯田司更麻煩。

    悔不當初, 就是秦崢此刻的心情。

    荊山長公主府里, 公主把花廳里目之所及能摔的東西都摔得稀碎,尤不解氣。

    「林福怎麼會外放去揚州?!那些人怎麼辦事的?!」荊山長公主慌了,一把抓過來回稟消息的家丞,狠聲問:「姓黃的老匹夫怎麼說?他故意耍我?」

    家丞戰戰兢兢:「黃、黃……他避而不見, 公主……。」

    荊山長公主一把丟開家丞,如困獸一般在花廳里走來走去,目之所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摔了,這讓她很不爽,一腳踢在家丞身上,大喝一聲:「滾——」

    家丞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佝僂著出去,在門口迎頭撞上荊山長公主的駙馬都尉。

    「駙、駙馬,您怎麼來了?」家丞聲音逐漸抬高。

    瞿功坤揮手讓家丞退下,家丞不敢走。

    荊山長公主聽到聲音出來,對瞿功坤冷笑:「原來是瞿駙馬,稀客呀,怎麼,不進來坐坐?!」

    「坐就不必了。」瞿功坤目光掃過花廳裡面,嘴角牽起一絲絲嘲諷的弧度,「我是來告訴你,你這府中的那些郎君女史我都叫人發賣了,你自己在府中起個佛堂,今後吃齋念佛罷。」

    「你敢!」荊山長公主睚眥欲裂,怒罵:「你算個什麼東西,敢動我公主府里的人!」

    瞿功坤臉冷得像個冰塊,聲音毫無起伏:「你以為是我想管你這個骯髒的公主府?是我母親被皇后召進宮,皇后說你越來越不像話了,該吃齋念佛靜靜心。你招惹了什麼事情我不知道,想必你自己心知肚明。」

    荊山長公主怒容僵在臉上,臉色都白了。

    瞿功坤看到後,心中略略詫異了一瞬,看來她是真做了什麼事情。

    荊山長公主臉色變了,但不過一息功夫又重新變回盛氣凌人的樣子,仰著下巴用眼角看瞿功坤,惡意說道:「我做了什麼,有什麼下場,你以為你這個駙馬都尉能逃得掉嗎?」

    「陛下乃聖明之君,必不會牽連無辜之人。」瞿功坤說道。

    「哈哈哈哈……」荊山長公主仰面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指著瞿功坤邊笑邊說:「聖明之君?你忘了你瞿家之前都做過什麼了?秦淵巴不得你全家死絕,你還以為他會放過你?!天真!他要是會放過你,就不會強逼著你尚本公主了!」

    瞿功坤絲毫不為所動,慢條斯理地從袖籠里拿出一方絹帕擦了擦被口水噴到的臉,然後將絹帕扔在地上,不理會荊山長公主扭曲恐怖的臉,這才說話:「往日之事成王敗寇,瞿家這二十年來從未行差踏錯,陛下心如明鏡,自是明白瞿家改過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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