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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6:17 作者: 經年未醒
    太子賓客說道:「如今三皇子與皇后一脈勢大,魏王亦不可小覷,還有生母出身亦是世族的四皇子,咱們東宮……」

    他咽下後面的話沒說。

    東宮被皇帝換了兩次血後,羽翼被剪掉了許多,尤其是以前太子少師慕容毫髮展起來的勢力——在袁志美入朝後,慕容毫在士林中的威望也打了折扣。

    此消彼長,現如今放眼去看,東宮竟隱隱落了下風。

    「殿下,您是儲君,除了聖人就是您最尊重,咱們為什麼放著皇黨不用,還要去發展另外的勢力,就算不能明面上讓皇黨們站隊,但咱們可以從內部著手啊。」太子洗馬給出另一個思路。

    「你是說……」秦崢微微蹙眉。

    太子洗馬道:「東宮可置良娣二員,良嬡六員,承徽十員,殿下何不納幾位大臣家的女郎?就算沒有大用,讓他們投鼠忌器也好。」

    秦崢眉頭皺得死緊。

    太子詹事踢了太子洗馬一腳:「你怎麼說話的,說誰是鼠呢!」

    「我是鼠,我是鼠。」太子洗馬雙手合十求饒,又道:「這樣至少在面上看,皇黨都是站殿下這邊的。」

    太子賓客說:「面上好看有什麼用,而且皇黨皆位高權重,誰會願意自己的嫡女入東宮為……內官。」

    太子內官說得再好聽,那也是妾!

    「不能嫡女,就庶女,誰家還沒有幾個庶女。」太子洗馬說:「咱們怎麼都不能讓那些人被三皇子、魏王甚至是四皇子拉攏了去。」

    太子賓客冷笑:「他們要是這麼容易被拉攏,聖人也不會重用他們了。」

    秦崢眉頭一直緊緊皺著,對太子洗馬的提議不是很贊同。

    太子洗馬就對秦崢說:「有沒有用不說,殿下這不是還可以趁這個機會,一起將慕容娘子納進東宮麼。」

    秦崢心念一動,緩緩看向太子洗馬。

    其他人知道這事要成定局了,太子殿下迷戀慕容家的庶女,能有機會名正言順擁有,他肯定願意的。

    太子洗馬很上道,立刻就主動請纓:「這納內官之事殿下不好自己說,不如請位長輩去跟皇后說,臣以為請殿下的姑母荊山長公主最合適。若殿下信任,不如就交由臣去辦?」

    秦崢低咳了一聲轉過頭,沒說不好。

    太子洗馬心領神會——那就是同意了。

    議事畢,秦崢遣退了心腹們,一個人在殿中輕輕摩挲著一個香囊片刻,打起精神來處理皇帝交給他的政務。

    領了任務的太子洗馬出東宮,遞拜帖與荊山長公主府,很快被請進了公主府。

    荊山長公主在正院暖閣里見他,一進去,便瞧見一名美貌郎君為公主揉捏按摩,捏著捏著就往不可描述的方向走了。

    「殿下。」太子洗馬在門口低咳了一聲。

    荊山長公主推開身上的美貌郎君,略略坐起來,懶懶道:「來啦。」

    美貌郎君被推開後,老老實實給公主揉捏玉足,太子洗馬直接當做沒看見,低聲道:「事情已經辦妥了。」

    「呵……」荊山長公主低笑一聲:「如此,我便找個機會進宮去跟皇后幫我那侄子說道說道。」

    「那在下就告退了。」太子洗馬隨意拱了拱手就準備走。

    「這麼急著走做什麼。」荊山長公主赤著足踩著暖閣地上鋪的毛絨獸皮,走到太子洗馬身旁,一把拉住他的衣襟,輕笑:「陪我用了晡食再走不遲。對著你這張俊俏的臉,我都能多用一碗飯。」

    太子洗馬一瞬間狼狽不堪:「公主殿下見諒,在下還得回東宮給太子復命。」

    荊山長公主手一松,理理他的衣襟,紅唇湊到對方耳邊,輕輕吐息:「既然這樣便罷了,下次定要陪我一整日,知道麼。」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太子洗馬狼狽告辭。

    等人走遠了,荊山長公主妖艷的表情一收,冷嗤:「不是自己的人用起來就是不方便,給臉不要。」

    美貌郎君跪坐在地上,垂頭沉默不語,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第79章

    漲了工資的林昕工作起來更得勁兒了, 簡直就要以少府監為家了,特別工作狂。

    正好林福帶著晏陳等屯田司的幾人及幾位道長來占領了少府監一塊地盤, 在搗鼓他們的秋水仙鹼, 林昕有一點兒問題就來問她,幾步路就找到了,超方便的。

    這天,林昕又來找林福, 剛走到被屯田司占領了一間屋棚的外, 就見裡頭眾人驚慌往外跑。

    林福看到他,大喊:「快跑快跑, 玄青道長又要炸爐了,快準備好滅火啊啊啊!」

    林昕一聽, 拔腿就跑。

    沒一會兒,就聽身後「嘭——」一聲巨響,感覺地面都搖晃了幾下。

    反身一瞧, 好傢夥, 那間屋棚的頂塌了半邊兒, 方臉的玄青道長差點兒就被埋了。

    張少府聽到聲音匆匆跑來, 定睛一看, 要給這群人跪了。

    第三次了, 第三次了啊!

    都毀了他三間屋子了,還有完沒完,有完沒完!!!

    少府監的工匠們也是欲哭無淚——又要給屯田司的打新爐子了。

    面對少府監一群人或譴責或無奈地眼神,林福和屯田司書令史們選擇望天, 幾位道長選擇看地,只有晏陳摔了粗布手套,囔囔:「這太危險了,我不幹了!」

    晏陳生氣,但還有比晏陳更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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