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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6:17 作者: 經年未醒
而且在自己屋裡,誰不是穿著舒服的睡衣磨牙摳腳,難不成還要穿超季高定禮服?!
要不是你小子突然跑來鬧得不安生,老子能是這樣?
哥們兒,我看你是存心找茬!!!
林福擼袖子就要噴,林昉卻一點兒機會都沒給她。
「你看看你這院子,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樣子。」
「還有這些僕役,竟敢明目張胆欺辱主子。」
林福:「……」雙押了不起啊,吵死了!
幾乎沒跟人吵過架的農學(准)博士僅一個回合交鋒就敗在了古代文官的嘴炮功力之下,被訓成了孫砸。
那我惹不起還不行麼!
「停!」林福舉起手掌,強行打斷林昉的節奏。
林昉看著她。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想講道理。
「勞駕您向左轉,順便帶上門,謝謝。」走你。
林昉深呼吸,說:「小五,為兄是很認真嚴肅的在教你!」
林福與林昉對視了三秒,眼神那叫一個火花帶閃電,後者卻毫不退縮。
然後——
「哎呀~我暈倒了~」林福說著演技大爆發,閉眼側身一倒。
秋夕默契十足,眼疾手快接住了裝暈的林福,並譴責林昉:「大郎君,我們姑娘病還沒好全,怎能讓她站在院子裡吹風,若是病情加重,老夫人責問起來,婢子該如何回答?!」
林昉都要被氣笑了,面對裝暈卻眼珠亂轉的林福,只能無奈擺手:「好生照顧你們姑娘。」讓秋夕扶著林福回屋。
林福被秋夕扶了進去,林昉把景明院的僕役都敲打了一遍,言是看在五姑娘的面上今次就放過你們,再敢怠慢姑娘定嚴懲不怠。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表明了自己對待嫡親妹妹的態度,才帶著內院管事李左和小廝們離開。
唯有那錢婆子是唯一沒有被放過的,做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打發到薪房做粗使雜役去了。
林昉一走,裝暈的林福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探頭探腦,問秋夕:「走了吧?那哥們兒不會再殺個回馬槍吧?」
秋夕忍笑,把食盒裡的藥端出來,耽擱了這麼一段時間,湯藥的溫度剛剛能讓林福一口乾。
「姑娘,先把藥吃了吧。」
林福噸噸噸噸把藥喝光,扔了兩顆蜜餞在嘴裡去苦味兒,朝還在院子裡跪著的朱槿招招手。
「姑娘~~~」朱槿哭唧唧跑進來,再度化身嚶嚶怪,「大郎君好可怕,我、我也沒做錯什麼呀,嚶嚶嚶……」
秋夕訓朱槿道:「大郎君是為了咱們姑娘好,省得你們這一個個都把姑娘當軟柿子拿捏。」
最重要的是,表明他侯府世子的態度,想必今後五姑娘在府中的日子不會像之前那般艱難了。
秋夕訓完朱槿,又出去把院子裡還跪著的其他僕役敲打了一番,才讓他們自去做事。
幾個大力僕婦把大郎君送來的禮物搬進屋,給林福過目。
東西大多是絹帛綢緞、頭面首飾等,都是林福現下缺的能用得上的。
秋夕領著朱槿以及兩個藍衣三等侍女把幾大箱子的東西分門別類整理好造冊,抱出兩匹布來,對林福道:「大郎君為姑娘想得真周到,過些日子便是姑娘芳辰,老夫人說了,可是要給姑娘大辦的,將相熟的人家都邀請來讓姑娘認認人。正好用這浮光錦給姑娘做身新衣,保管那日姑娘艷驚四座。」
「一個十來歲的黃毛丫頭能艷到哪裡去。」林福對選出來的幾匹布料不太感興趣,拍拍身旁的空位讓秋夕過來坐,「你跟我說說你家大郎君是個什麼樣兒的人。」
秋夕自然是希望五姑娘與親人親近的,便停下手裡的事,在軟榻旁的繡墩上坐下,跟林福細細說了林昉以及庶出的四郎君林昕和七郎君林昫。
東平侯府世子少有奇才,三歲能詩、五歲能賦,秀出班行、直諒多聞,容止亦是上上,每每出行能擲果盈車。
簡而言之,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十六蒙聖恩選官,外放去了青州任一縣縣丞,到任後不久便獻計給縣令平了當地橫行多年的山匪,立下此等大功,連聖人都當廷褒獎,贊之國士無雙。
林福邊吃糕點邊聽秋夕滔滔不絕夸林昉,心說:小姐姐的濾鏡還挺厚,她說的那個人和我書里看到的感覺不是同一個。
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書中林昉作為背景板著筆比工具人小林福還少,只在小林福被女主「平反」時冷漠訓斥了惡毒女配林嘉蕙時真正出場過,其他時候都僅活在主配角們的台詞裡。
而庶出的老四林昕和老七林昫,在書中更是提都沒提過。
這也不難理解,小說故事是以主角中心展開的,不重要的細枝末節沒必要浪費筆墨。但是穿越到這個書中世界後,書里的世界觀便完整的展現在眼前。這不再是存在手機里的電子書,而是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的世界。
對待活生生的人,不該再把他們當做書中描寫的紙片人,更不應該局限於書中描寫的隻言片語。
林福這樣想著,放下了手裡的糕點,請秋夕給自己科普東平侯府一家子,聽得十分認真,就差沒拿個小本本來做筆記了。
同時,大郎君為五姑娘敲打了景明院罰了錢婆子一事,不到半個時辰就傳遍全府。
「錢滿倉家的人不壞,做事還算老實,不然秋夕當初也不會挑了她出來,可她啊,壞就壞在那張嘴上,真是一輩子都改不掉。」老夫人聽了吳嬤嬤的回報,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