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

    十六的這一日，懷綠閣的人在莫媽媽的使喚下忙的團團轉。兩個小太監將門口的燈籠換了下來，換上了與元宵節燈籠不同的鴛鴦戲水圖樣。從大門到臥室，三步一個燈籠，五步一盆絹花，看著可喜慶了。

    琴嬤嬤帶著兩個小宮女，在小廚房忙活了許久，才蒸了不少的饃饃。這些是要往外頭送的，得做的精細，送人也十分好看，意頭也很好。

    素梅去幫了一會兒的忙，就覺得自己身上都是麵粉味，雙手酸軟，心情卻是十分雀躍。兩個小主人成了婚，可沒有圓房總覺得底氣不足。這次皇貴妃主張的這件事，得到了懷綠閣所有人的支持，哪怕兩人已經同床共寢，可的確一直沒有突破最後一步。

    鬧洞房的不少，尤其是底下的幾個弟弟們，九阿哥十阿哥都是熊孩子，哪怕胤禛機警，還是中招好幾次。等他回到屋子裡已經渾身都是酒味兒了，洗漱沐浴之後，伺候的人都退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們難得都有些羞澀，靜坐了好一會兒，不敢有反應。

    到底是胤禛忍不住，他深呼吸平復了心情，便伸過手來拉著佟佳曉晴上了床，然後又伸手將床幔放下來。外頭的紅燭高照，燭光透進來，頗有種暖融的感覺。

    胤禛摟著她，也沒有太著急，而是欺身過去，先吻住了她的嘴。

    已經不是第一次親吻，這幾年也不少這種親密接觸，甚至，她還幫他用手……可這會兒，因為剛剛鋪墊的情緒，顯得格外的緊張。佟佳曉晴的睫毛微顫，閉著眼，沉浸在感官的刺激當中。

    他的親吻越發從柔到烈，擁抱也越來越緊，似乎有種想要把她揉進骨肉里的錯覺。佟佳曉晴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回應，一隻手輕輕扯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伸向他的辮子。

    很快，彼此的衣服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掉落，當肌膚相貼時溫熱的感覺傳來，嫩白色與古銅色的強烈對比帶來了視覺衝擊，讓他們都忍不住沉迷在這種目眩神暈的感官刺激中。佟佳曉晴的臉通紅，在他的引導下，將手伸向不能言明的位置。

    一響貪歡，鴛鴦繡被翻紅浪，正是應了那首詞。

    「少年紅粉共風流，錦帳春宵戀不休。興魄罔知來賓館，狂魂疑似入仙舟。臉紅暗染胭脂汗，面白誤污粉黛油。一倒一顛眠不得，雞聲唱破五更秋。」

    胤禛與佟佳曉晴自然不會到五更才起身，他們已經形成的頑固的生理鍾也不允許。當然，一夜勞累過後，佟佳曉晴的精神萎靡，跟邊上雖然也有些黑眼圈但卻神采奕奕的胤禛相比，她活像是被妖精吸乾了精氣。

    第二日自然是要去給皇上和皇貴妃請安的，胤禛徑直去了皇上那兒聽候差遣，她則老老實實去了承乾宮，並且由皇貴妃帶著去給太后請安。

    翻過年就十六歲的胤禛也已經長大，在皇上的授意下，當初跟著李光地一起參與增產計劃後，隔年便被皇上派到了弘文館打雜。美其名曰給他機會，讓他跟著李光地著書。似乎是脫離不開這件事的胤禛，索性也不管其他的了，直接就在一個地方發力。

    緊接著就是獻上了不少農具的創新，除了手動的鼓風機脫粒器以外，還有不少的農機。這些都讓他在皇上面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於是年前，胤禛稟報皇上，有意進入工部，在兩次試探過後，皇上就同意了。

    其實皇子之間的競爭一直都在，只不過太子珠玉在前，其他人也都十分出色，所以即使是稍微有些齟齬，也都被和平的掩飾過去。

    胤禛卻清楚，很快，當太子長成之後，肯定會有一番爭鬥。只是到時候的主角是誰，最後的勝出者又是誰，他現在還不好說。因為除了他的哥哥們，下面越來越多的弟弟出生、長成，而皇上身子康健，長壽之兆明顯，還有得磨。

    另一邊，佟佳曉晴強忍住身上的不適，坐著聽皇太后的教導。即使是喝了靈露也不見緩解的不適，讓她開始後悔昨晚沒有阻止胤禛胡鬧。一開始她是真的很疼很疼，然後被翻來覆去地壓榨，反倒生出了一些感覺。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回味，就被漫長而且強力的衝擊給擊垮了，全身酸軟，連指尖和髮絲都不願意動彈，癱在床上跟跳上岸的魚一樣喘著氣。等最後，歡愉已經變成了折磨。

    他倒是盡興了，可苦了佟佳曉晴。她暗暗地在心裡詛咒發誓，接下來一定要冷著他，起碼要等上一旬才能有下一次！

    初嘗情愛的滋味的胤禛哪裡剎得住車，晚上回到懷綠閣，他就無事獻殷勤地給佟佳曉晴準備了溫泉水在木桶中供她泡澡沐浴。甚至，還非常積極地給她揉肩按背，這架勢讓佟佳曉晴受寵若驚。

    說實話，兩人成婚這麼久，這還真是他第一次伺候人。

    就如同胤禛習慣了蘇培盛的伺候一樣，佟佳曉晴也習慣了素梅素蘭兩個人的伺候，幾乎事無巨細都包攬過去。進入阿哥所之後更甚，身邊伺候的人多了，自然用不著胤禛，佟佳曉晴也不是那種愛折騰人的，她特別會用同理心。有時候她自己都不願意動彈，依賴著丫鬟們，自然不會要求胤禛給自己做什麼。

    這不，就被他的這種小恩小惠給迷惑了。

    等佟佳曉晴回過神來，早就來不及了，除了浴室來了一次，床上又來了一次。她半閉著眼躺在榻上，依靠著胤禛的胸膛，屋裡頭莫媽媽正帶著人換床褥呢。她用力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不是說好了，今天不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