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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那我去催他們快點給我文件，我馬上回家，」顧可說完，急匆匆跑了出去，忘了關辦公室的門。

    「志郎啊，你家兔子這就回家安慰你，」忠明起身，「張韻山這事，我即便不管，還是會有人出面插手的，」將開著的門，親手關上，「張陳的家族勢力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

    「他是私生子？」忠志郎對於這種豪門之爭，「這下，多少人得玩犢子啊？」

    「你要是被人拿出來公開炒出櫃，我也會讓他們玩犢子的，」忠明有多重視他這個親人，從他懂事起就已經領教過，「志郎，你是我最輸不起的人。」

    忠志郎很少聽他對自己說這麼肉麻的話，「哥，別這樣，姐夫要是知道，我會很麻煩的。」

    「他是我的生命，他出了事，我可以用命還他，而你，我不能丟下他，陪你走，你懂的，哥哥是個自私的人，想要顧全你，也想要保護他，」忠明坐回自己的位置，「我是個戰士，隨時可以犧牲，但我不想你們陪著我一起走。」

    「大哥，我哪怕公開出櫃，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和顧可又不是什麼名人，誰會在意我們，轉發我們，挖我們的料子啊？哪怕有，你覺得我會受影響嗎？像我這種不怕別人誤會亂搞的性子，被網絡指指點點怎麼了？我就喜歡牽著顧可的手，滿大街秀恩愛，酸死那些不敢愛的單身狗們！」忠志郎得意的時候，嘴可是嘮叨個沒完，「什麼叫矜持？既然愛了，還矜持個毛線啊？該做的時候，趁年輕，別等到年紀大了才來勁，到時做到醫院更尷尬，哥，不是我說你，你有時候做事真的很保守，不像秋晨宇，在商業圈公然承認自己有男人，這不，幾十年在商業圈，哪個不是背地裡笑話他，當著面不敢動他？」

    「是是是，我這點沒秋晨宇做的好，」忠明接著電話，翻開文件夾，「我一會就和你姐夫當面檢討自己。」

    「對了，你看看姐夫多好的一條漢子，硬是被你磨鍊得怒無處訴，喜無處放，天天憋出個紳士勁，委屈不委屈啊？」忠志郎看著他怪同情的，「大家都是做男人的，你忍著不心痛，我看著怪不是滋味的，況且姐夫和你在一起這麼多年，真沒一點想要曬幸福，秀恩愛的心裡嗎？」

    「嗯……你想知道的話，我替你問問他，」忠明是明知顧問，「他要是想，我們一家子組隊出櫃？」

    「我去！」忠志郎興奮的大叫，「好啊，好啊！今晚大家吃飯的時候，討論一下。」

    「行，」忠明握著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等下，有人給我打電話，」看手機屏幕，「是程亮的，我先掛你電話了。」

    「哎呦，去吧，去吧，」忠志郎不打擾哥哥的戀人時光，說了再見掛斷電話。

    忠明和弟弟通完電話，立馬給戀人打去電話，文件也不看的放鬆身體，靠著旋轉椅背，等著他接聽電話。

    「忠明？」手機那邊傳來程亮溫柔而沙啞的聲音。

    「嗯，」忠明撒嬌的後鼻音，「你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要來公司接我回家吃飯啊？」

    「我是準備開車去接你回家沒有錯，但更重要的事，我到了，再和你細說，」程亮來到停車場，正要掏出鑰匙，突然一個人從自己看不見的角落裡走出來，「你在這裡做什麼？」是自己的同事。

    「張韻山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管？」程亮的同事是故意在這裡堵他，「程亮，你最好不要那麼多事，張陳生父是怎樣的一個人，你不是不知道。」

    「是啊，張陳的生父，也是你的養父，他有多少個子女不是自己的，你也很清楚，」程亮按車鑰匙，「請讓開。」

    「我不是因為他，才成為你的同事的，」程亮的同事害怕他和別人一樣誤會自己，「程亮我，我只是擔心，我們和他們不一樣，我，我和你也不一樣，我不想你有事。」

    「我？不一樣？」程亮低頭笑，「小朋友，我有男朋友這件事，沒必要告訴你吧？」

    「啊？」程亮的同事意外的看著他。

    「好了，我真要回去了，他等著我去公司接他呢，」程亮將他拉離自己的車，打開車門，「你養父的事情，你最好先給組裡打個報告，」坐進車裡，關上車門，不一會駛出停車位，出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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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陳回來的時候，張韻山的大哥和二姐已經離開了，張韻山做了晚飯，張陳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照常換了鞋進屋，上樓，脫去西裝外套，洗澡，穿著休閒服下樓，坐在餐桌邊，面對戀人和奶奶吃晚飯。

    「我不去那邊住，」張韻山的媽媽吃著飯，突然就憋不住的提起了自己去留的問題，「我就在這裡住。」

    「你是怕幫忙帶小孩，才不願意過去和大伯，大姑住的吧？呵呵……老了，老了，也就成精了，對於那種老了不學好的人，是這麼說的吧？」張陳喜歡懟人的性子，沒說幾句，就立竿見影，「你一個月退休金也有幾千塊，三個孩子，就我家寶寶不用操心，養大伯和大姑的六個小孫子和小孫女，省一省，擠一擠，還是很合適的。」

    「我養大他們還不夠啊？」張韻山的媽媽的確被他說中了，但自己憑什麼要被孩子們繼續拖累著？「自己的孩子還要我來養，有天理嗎？」

    「現在不都是通病嗎？」張陳見過不少比她慘的人，「我以為你見多了，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