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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47 作者: 周根蔡
    「什麼不擇手段?」陸鎮延沒弄懂他現在到底在笑什麼。

    剛開始的那一瞬間看到這些飯盒他還有有點震驚,以為那是絡晟山留下來的,可看著這些乾淨得發亮的飯盒,僅剩的希望也被打滅,「你們要做戲也做全套點好嗎?拿著商城裡的新貨在這裡和我裝什麼裝?」

    一旁的陸青擠過來,拿出手機給薛典看早已錄好的視頻。

    空氣中良久無聲,薛典有點腿軟眼看就要癱坐在地上,秦默一手把人撈了起來。

    秦默:「那個陸總謝謝您,我們先帶薛典回家,下次請您出來吃飯。」

    眾人匆匆忙忙地上車,還以為是薛典身體不適,找了一些藥就胡亂往薛典嘴裡塞。

    一陣苦澀的味道在薛典的嘴裡蔓延開來,苦的薛典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我靠水啊!」

    許勝又急急忙忙開了瓶礦泉水餵他喝,「哎喲我說小祖宗你剛才急死我了,還以為你受太大刺激,把腦子給整傻了。」

    薛典白了一眼:「我這不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反應嗎?」

    薛典把一整瓶水都喝下去了還是覺得苦,又找了一瓶繼續灌:「你們到底給我吃的什麼?」

    秦默開車中:「不關我事···」

    許勝、許然低頭中:「······」

    薛典掃視著捏在許然手上的綠色包裝袋:「我靠?干吞板藍根?!」

    許然靈活的手指頭一指:「板藍根是許勝遞給我的。」

    許勝靈活的小腦袋一偏:「包裝盒是秦默拆開的。」

    背鍋的秦默:「······」

    嬉嬉鬧鬧的日子就這麼過去了幾天,薛典重振旗鼓又一次踏上了追山的征程。而這一次不同的是,他是孤身奮戰。

    為了更加凸顯薛典的決心和誠意,顧溫只在暗中派了人保護薛典的人身安全,並沒有讓薛典得知。

    當薛典在候車廳等火車時,秦默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本子遞給了薛典。

    薛典問道:「這是什麼?」

    秦默:「這是你以前的隨手畫。」

    薛典:「你怎麼不早點給我?」

    秦默:「本來這東西找到後,是準備直接給你的,可溫姐說最好不給你。她說不能讓你一味的受著過去的影響,可我想了想還是把決定權交到你自己的手上。」

    這時許然插話道:「還有一句我想囑咐下,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姑爺。」

    薛典的鼻子有點酸,雖然他們幾個人都有點損,但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突然要分開還是讓薛典有點不習慣。

    許勝扯了衛生紙幫他擦了擦鼻涕:「現在要檢票了快走吧,我們幾個等你回來。」

    薛典起身挨個和他們擁抱了個遍:「我回來的時候一定會戴上鑽戒的!」

    上車後薛典的手放在畫本的封面上來回磨蹭,耐不住心中的疑惑最終還是翻開看了。

    畫上的內容很亂。從剛開始的色彩斑斕到後面只剩下灰色的素描,甚至到最後只有雜亂無序的線條堆積在一起不明所寓。

    隨著一頁頁的過往被翻開,到了最後一頁突然出現了出了灰色以外的顏色。薛典湊頭上去十分仔細地看著。

    整個畫面的背景還是壓抑的灰色。一座懸崖上有個男人被一塊大石頭壓著,鮮紅的血液從男人的腰部奔涌而出,濺得巨石上、懸崖上到處都是。他一隻手撐著巨石像是在把它推遠,另一隻手抓著跌入懸崖的人。懸崖下方有一條漆黑的毒蛇盤繞著岩石,張開了毒牙死咬著在懸崖上人的手。但是看得出來,縱使環境如此惡劣,他還是沒有想放手的意願。

    畫的下面還配有一段文字。

    【灰色是我,巨石是我,懸崖是我,毒蛇是我,我是我。而你還是你嗎?】

    看完後薛典心情很沉重。在這一刻他似乎懂了顧溫為什麼壓著畫本不讓秦默把畫交到自己手上。

    從剛開始得知自己離婚的茫然,再到後來得到顧溫的幫助和絡晟山重新相處。所有的一切似乎蒙了一層似有似無的輕紗,他總是被強按著頭顱推著往前走。

    雖然所有的事情看起來都是目的性極強的,而且絡晟山心裡有的也一直只有他一個。

    但看完這副畫後,薛典有點動搖了。

    火車開的速度說不上也說不上慢。外面的景色都染上了初夏的淺綠,和深綠色的鐵皮火車交相輝映,偶爾會路過藍綠色的湖泊,和錯落不均有著別樣風韻的房屋。

    可眼下薛典並沒有什麼心情看這些,一個人躺在軟臥覺得腦子亂亂的,抽出手機給絡晟山發了條簡訊。

    【山山,陸鎮延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把我推在門外的,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沒有人回他。

    薛典又發了一條過去。

    【你是不是怕我想起了一切後又變回原來的樣子?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第 18 章

    到了第二天天亮薛典還是沒有收到絡晟山的回覆。薛典抱著畫本發呆,若要他現在做出承諾保證等自己想起一切不再亂發脾氣,直覺告訴他是不可能的。思來想去薛典只得在畫本上留下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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