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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2023-09-25 18:40:38 作者: 愛_有辜無害
    男人忽然挺立坐到顧羽旁邊,一雙狼一樣的眼睛發著野獸的寒光,轉瞬又收了回去。堅實的手指滑過顧羽稚嫩的臉頰,停在他的肩膀上。

    「不帶你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不給予你太多物質上的東西,是不想你看的太多,想的太多,而忘記了踏踏實實做人。」男人噓著氣,靠到沙發背上,「看到你還是這樣清清爽爽的,我很開心,心裡住著的野獸卻並不這麼想。我要的,你是知道的,不過,我會給你充足的時間,做好心理上的準備。」

    以為把自己撕裂的自卑、羞愧這些只不過是想法,他還完好的存在著。有些事情逃不掉,痛苦,不如坦然接受。只要他的心沒有變,他還是他。

    「現在的學生,作業可真多,比我們做生意的都忙。」男人翻了翻他的作業本,又隨手丟開,「會打籃球嗎?陪我去打籃球怎麼樣。」

    男人沒等他回答,拖著他就走。

    小區裡有個室內籃球場,顧羽和男人到籃球場時,只有他們。彪形大漢在球場外充當透明人,男人進到球場先投了個三分球,再運球到他旁邊。男人的籃球打的很好,顧羽喜歡打籃球,忙於學業,疏於練球,技術竟不如他好。

    打完球,男人帶他去附近的咖啡廳,一邊品嘗香濃的咖啡,一邊講著童年的趣事,似乎把他當做感情深厚的朋友。讓他錯以為,男人不是來跟他做交易而是交心的。等他恢復理智,馬上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天真可笑。

    回到公寓裡,彪形大漢止步在門外,男人脫了衣服去衛生間洗澡,諾大的客廳里只剩下顧羽一人。

    顧羽反覆想著男人說過的話,他不是來做慈善的,他要的他都知道。鴨頭說過,這個男人是有錢有勢心狠手辣的人,得罪了他,死算是便宜的,只怕要生不如死。況且若不是遇到他,他的媽媽恐怕得不到如此妥善的安排。

    顧羽赤條條的進到衛生間,男人正在擦澡,看到他只是一愣,便繼續洗澡。

    顧羽從後面環住他的腰,躲在他的身後,不會讓自己覺得太尷尬。

    男人解開他的手說:「今天,我們都累了,早點睡吧!」

    男人沖乾淨身上,裹了浴巾出去了。

    顧羽思來想去並未覺得哪裡做的不對,他想要的,他要給的,難道不是這樣?

    顧羽進到臥室里時,男人穿了睡衣躺進了被子裡,似乎正在睡覺。

    顧羽不敢打擾他,在他身側睡下了。

    第二天,男人沒有來,也沒給他打電話或者發簡訊,他在公寓裡過了第一個孤獨的夜晚。

    第三天,男人陪他吃了頓晚飯,又余他獨自一人過了一晚。

    第四天,他的媽媽做手術,男人陪他熬通宵等消息。聽到電話里傳來好消息的那一刻,他開心的抱住男人痛哭了一場。

    「這下你可以放心了。」男人拍著他的背安慰。

    是啊!他可以放心了。本來就不需要擔心,有這樣一個有錢有勢的人做後盾,而且這個這個男人在他媽媽身上花的心思不比他少,他本就不需要擔心。

    這個男人,讓他覺得像朋友,又像父親。

    「謝謝你!」顧羽揩去臉上的淚涕,現出嬌紅的顏色。

    男人牢牢抓著他的肩膀,眼睛裡是灼熱的光,臉上卻是忍的難受的表情。

    顧羽閉上眼睛,抿著的唇湊到他的唇上,心裡竟然生出想跟他親吻的想法。

    男人摁著他的頭,貼上他的唇,舌頭探了進去。

    這是顧羽的初吻,沒有經驗的他,舌頭總是放錯位置,牙齒會不自主的咬緊。

    男人並不在意被咬到舌頭,親夠了唇,順著他左側的臉頰滑到脖頸窩。

    人身體的左側比右側敏感,當一個一個吻落在顧羽左側的肌膚上時,男人感覺到肌膚下的血液跟著在跳動。

    男人岔開顧羽的腿,托著他的臀貼到自己胸前。撩開的衣服下是一具略顯單薄的身軀,在男人的撫摸下,滑嫩的肌膚似乎會像果凍一樣融化。

    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好,顧羽一聲聲脫口而出的□□,似身體裡野獸歡樂的嚎叫。

    男人身體裡的野獸撒了歡的躥出來,理智卻告訴他還不是時候,要忍,要忍!

    顧羽剝去他的上衣,兩人赤膊相見,貼合在了一起。

    男人的頭貼在他的胸前,不再動作。

    「他不想要我了嗎?」這樣的想法讓顧羽覺得困惑又沮喪。

    等他冷靜下來,男人抬起頭冷冷的問他:「你是感激我,還是愛我?」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他才會滿意?他的心裡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男人滿懷深情的說:「我要的不是你,不是感激,是你的愛呀!」

    顧羽想,「這才是他的真實想法,所以才……原來是我搞錯了,一直都是我搞錯了。我到底是愛他還是感激他呢?」顧羽問心裡的那個自己。

    「我到底是愛他還是感激他呢?」一直到男人抱著他睡下,他都在這麼問。

    天很快亮了,男人親了親他的額頭就去上班了,顧羽照常去上學。

    高二的課已經排的滿噹噹的,容不得他走神分心,可他無法安靜下來,腦子裡都是男人問的那個問題。可是,男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他這樣,這讓他覺得沮喪。

    晚上,顧羽的媽媽打電話告訴他,她恢復的很好,要他不用擔心。回到公寓,男人不在,一晚上都沒來。一連三天他都沒出現,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第四天,第五天,一天比一天難熬,像一隻拔去獠牙、剪去利爪的野獸看著獵物卻吃不到一樣煎熬。

    「我想你了,真的!」顧羽說的很輕,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回答就掛斷了電話,顧羽不確定他聽到了沒有。

    半個小時後,上次去機場接他的司機把他送到初遇男人的會所,男人坐在包房裡,一排單人沙發上的一個,翹著二郎腿,翻手機,就像初遇他時的那樣威嚴而又神氣。

    可他已經不是那時的他。他不再感到害怕、自卑、羞恥,只有對這個人的想念。

    這或許就是愛吧!顧羽這樣想。

    男人放下手機,單手支在腿上,托著腮幫子,仔細端詳面前這個人,看他是否有變化。

    還是清清爽爽的樣子,只是面目變得柔和,不似初遇他時橫眉怒目,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很久之後,男人才開口說:「你媽媽恢復的很好。」

    顧羽點點頭說:「我知道。」

    「如果現在讓你做選擇,留下或者離開,你會怎麼做?」

    顧羽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問,低下頭,顯得很為難。

    男人支開包房裡的其他人,站在門邊的兩個彪形大漢,縮在陰影里躬著身的鴨頭。

    顧羽沒想到還會再遇到鴨頭,這個人在男人面前總是腆著臉笑,只是此刻還多了一份志得意滿,讓人更覺得噁心。

    他們走後,男人挺立在他面前,逼著他一步一步往後面退。

    這個包房不像別的包房,沙發正對的牆面不是顯示屏,而是厚實的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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