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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但人家那是新婚不久,還處於乾柴烈火的蜜月期。
菲比自然不懂,中國有句話叫小別勝新婚,何況這一別還是險些生離死別,虞台長的興致說來就來,刑鳴也樂得享受。
這會兒兩人也都衣衫大開,刑鳴不著內褲,身上只松垮垮地掛著一件虞台長的白襯衫,被一身熱汗洇得半濕,隱約透出肉色。他分著兩條長腿,跨坐在虞仲夜的身上。虞仲夜拿毯子裹著他,抱在懷裡。
虞仲夜頭疼再次發作,刑鳴正替他按摩太陽穴。
客廳的電視裡播著明珠台的賑災晚會,舞檯燈光瑰麗無比,映得虞宅大廳也時明時暗,如夢似幻。刑鳴賣力地在虞仲夜的太陽穴上搓動拇指,聽見駱優提高音量念出「共譜新篇」四個字時突然就不動了,他伏身靠向虞仲夜的肩頭,一口咬上他的肩膀。
這小狐狸牙利得很,咬人還不留餘力,上回差點把那綁匪的耳朵咬掉半截,這回一口下去也立馬見了血。虞仲夜倒不生氣,反摸了摸刑鳴的後腦勺,問他:「怎麼了?」
刑鳴鬆了嘴,歪著腦袋枕著虞仲夜的肩膀,懶洋洋的樣子:「累了。」
虞仲夜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又問:「羨慕了?」
「他羨慕我。」刑鳴想了想,實話實說,「我也羨慕他,但我不後悔。」
「再等等,等風頭過去,就讓你回去。」虞仲夜強行掰正了刑鳴的臉,輕輕吻他的嘴唇,似誘似哄。
他明白,讓他等是出於安全考量,他倒不是不喜歡記者的工作,也知道上回差點被人弄死,無論如何得安分一陣子。只是心裡仍免不了發悶,刑鳴強笑一下,繼而緊貼虞仲夜的唇,伸出舌頭回應他的吻。
待虞仲夜去書房向秘書傳達對台慶晚會的改進意見,刑鳴仍裹著毯子,伏在柔軟的小牛皮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著手機。想起還在上海治病的崔文軍,便給他去了一個電話。
好容易電話才接通,老崔一聽見刑鳴的聲音,眼淚就下來了,他說,醫生都說沒治了,孩子還有大好的前程呢……
刑鳴一時拙舌於安慰,沉默半晌才說,醫療費你不用擔心,無論是我個人捐助還是發起社會募捐,一定會想辦法替你解決,只是這病來的那麼離奇,醫院方面都沒找到病因?
老崔說那位專家醫生詳細問了崔皓飛的發病情形,知道他在替一家藥廠試藥,建議他們去當地的疾控中心申請鑑定,小崔脊髓致病可能與那個生物製劑有關聯。
刑鳴微微皺眉,問:「哪家藥廠?」
崔文軍泣不成聲:「就是《東方視界》的贊助商,盛域。」
刑鳴在書房外徘徊半晌才推門進去。他心裡隱隱已有預感,但又實在不願意把它坐實了。
他剛剛死裡逃生,也剛剛獲得愛情,他已經決定從長計議父親的案子,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與盛域那方起任何衝突。
古有忠孝兩難全,而如今,公義與愛情,為什麼偏要他刑鳴捨棄一方。
虞仲夜和秘書的通話已經結束了,正仰靠在沙發上,扶著額頭養神。
書房裡煙霧繚繞,虞仲夜的手裡也夾著一支。他拿煙的手微微發抖,手臂上爆出虬結的青筋。
刑鳴記得虞仲夜說過,煙是用來止疼的。
他一早知道虞仲夜經常頭疼,明珠台台長日理萬機,只是近來這頭疼發作得愈發頻繁,難免讓他一個醫學生產生不好的聯想。
刑鳴放輕了步子靠近虞仲夜,伸手輕輕按上他的額角:「頭還很疼嗎?」
然而虞仲夜一把抓著他的手腕,將他帶進懷裡,牢牢摁坐在自己腿上。
虞仲夜摟他很緊,埋臉於他頸窩,連綿而滾燙的吻,順著他脖子的修長線條一路印向他的胸口。刑鳴又犯了以前常犯的毛病,借情事談公事,他嘰嘰咕咕說了一些,大意是希望虞仲夜若認識疾控中心的朋友,能幫崔氏父子做個鑑定。他想,以明珠台台長的廣闊人脈,一定比崔氏父子自己瞎摸瞎撞好得多了。
虞仲夜像是聽而不聞,潦草地「嗯」了一聲就算答應了。但人看著實在不妙。虞仲夜的喘息愈發粗重,渾身的肌肉都繃得極緊,刑鳴的後背貼著他的胸膛,隔著一層衣衫,竟也能感到自己被那驚人的體溫燙著了。
刑鳴終於意識到虞仲夜的不對勁,試圖從他懷裡掙出來:「去醫院檢查……」虞台長顯是諱疾忌醫,刑鳴根本掙脫不了他的強力,有些急了:「至少……讓我去給你找點止疼藥吧……」
「傻瓜。」虞仲夜扭過刑鳴的臉,以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起先只是四片唇瓣貼合一起,輕柔摩擦,隨後虞仲夜的舌頭深入,攪動,把刑鳴那點欲望全勾出來,「……你是止疼的。」
最後虞台長還是拗不過自己的小情人,去醫院做了檢查。檢查報告得出結論,頭疼的病因是良性腦瘤,發現的還算及時,但也需要先留院觀察幾日,再確定進一步治療方案。
普仁醫院的高幹病房裡,虞少艾來了,駱優來了,廖家姐弟都來了。
虞少艾急切,駱優更急切,廖家姐弟倒是沒那麼急切,但礙於人情世故,裝也得裝出憂心忡忡的樣子。一群人把還算寬敞的病房圍得水泄不通,只有刑鳴在人群之外游離著,躑躅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又該以什麼樣的身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