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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虞仲夜沒說話,凝神打量著手中燃燒的煙。虞台長的菸癮不大,但喜好味兒很嗆的外國煙,老林的嗓子一陣發癢。
「刑主播這脾氣……我怎麼覺著可能出了事兒呢……」
虞仲夜依舊沒說話,已經燒出一截的菸灰突然落了,落在車內地毯上。
老林深諳領導此刻沉默的意義,虞台長當然不可能主動向自己的情兒低頭,可若真沒把那愛惹事的主兒放在心上,方才就不會吩咐停車,更不用默許他把正事推了。老林信心更足,主動給那瞿總回了消息,又打了一個電話回台里。他沒問駱優,知道問了怕也問不出什麼,迂迴地向《明珠連線》其它的記者打聽,總算有個知道的,說是刑主播周五去了盛域之後,就再沒出現。
虞仲夜踏入馬術山莊的酒店時,廖暉正從裡邊走出來,左擁右簇一大票人,在養魚的水池邊上打了個照面。湊巧胡石銀也在,不玩帆船就來騎馬,反正都是有錢人的嗜好,反正胡四爺與廖總交情匪淺。
「喲,姐夫!姐夫來了!」廖暉一見虞仲夜便殷勤地笑、熱絡地喊,「你替四爺看看,宋代的鈞窯八方弦紋瓶,好東西!」
胡石銀也帶著人,笑呵呵地吩咐手下打開一個古玩匣子,對虞仲夜說:「托廖總給我弄來的東西。」胡石銀素來喜好弄點古玩字畫,曉得財不外露,好東西更不能輕易見人,於是又說:「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請虞叔給鑑定一下。」
瓶形、線條、文飾都美,釉色也是特別罕見的胭脂紅,千百來萬的東西,但虞仲夜幾乎一眼不看,也不跟胡石銀寒暄客套,只冷冷盯著廖暉的眼睛:「人在哪裡?」
平日裡的虞台長八風不動,甭管見著大官兒還是小老百姓,都是不濃不淡三分笑,從沒在人前露過這麼明顯的情緒,廖暉有些怵了,但仍裝作聽不懂:「什麼人?什麼在哪裡?我聽不明----」
虞仲夜沒工夫跟廖暉廢話,直接動手了。當兵的出身,動作利落得很。
廖暉壓根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手,沒來得及反應,一張臉就被虞仲夜摁水池子裡去了。
他只感到脖頸後頭遭了巨大壓力,緊接著腦門被重磕了一下,再後來冷水從五官湧入,什麼都看不見、聽不著了。
好在就短短數秒鐘的時間。
一池水虎魚也沒來得及反應,但下回興許就沒這麼便宜了。
虞仲夜的手也隨廖暉一同沒入池子裡,就是說同樣有與水虎魚的利齒親密接觸的風險,但他毫不介意,仍狠狠壓著廖暉的脖子,迫使他的臉再次逼近水面:「我再問一遍,刑鳴在哪裡?」
廖暉的手下都嚇傻了,一旁干瞪著眼睛,只能喊,只能勸,虞台長既是領導又是親戚,閒時上趕著巴結還來不及,關鍵時刻也能不動手就儘量不動。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廖暉再怵也不能認慫了,反而死死扒住水池子,一邊犟著一邊罵:「你都打進冷宮的玩意兒,就不准我綁來玩兩天?你他媽被那小狐狸精灌迷湯了吧,他惹的禍還不夠?!他、他早晚把你都搭進去!」
胡石銀是廖暉請來的,沒打算袖手旁觀,虞仲夜微微朝他側了側頭,客客氣氣給出一句話:「四爺,這是我的家事。」
胡石銀最後當了和事佬:「你那小朋友在我那裡,來什麼樣子就什麼樣子,沒打也沒碰。」
虞仲夜鬆了手,廖暉趴在地上喘得跟狗似的。
胡石銀繼續說,上回《東方視界》與警察聯手打掉的那家地下賭場,其實是他下邊的生意,廖總的一口氣始終沒咽下去,他也覺得這樣的脾性不教育不行,但最後沒動這小朋友卻不是賣你虞台長的面子,小朋友挺知道憐香惜玉的,一直護著他那小女朋友。
廖暉撲騰出的水花濺了他一臉,水珠順著深邃的面部輪廓下滑,虞仲夜面無表情,來到胡石銀手下跟前,拿起那隻價值連城的鈞窯瓶看了看。
然後他手腕輕輕一斜,這隻瓶子就砸在了地上,碎了。
虞仲夜說,仿的。
第93章
兩個人剛從殯儀館出來,連頓豆腐飯都沒吃上,就被人打暈帶走了。
廖暉上午在公司里見著了刑鳴,一雙眼睛就再沒法從他身上挪開。覺得自馬術山莊一別,這小婊子瞧著愈發寵辱不驚,原先只是皮相過人,現在連內里那點氣質都提上來了,很有點跟誰隨誰的味道。想起虞仲夜把這小情兒打進冷宮了,一時色慾薰心,就想著把人綁了。
剛醒的時候人還在盛域的地方。
既然綁了,那就順理成章地把人辦了,玩嗨了還能帶著他小女朋友一起3P。廖暉褲鏈已經解開,只差一步就把熱騰騰的性器掏摸出來,但刑鳴特別冷靜地看著他,說辦完了你最好殺了我,否則哪怕我只剩一口氣,也得找你和盛域拼命。
刑鳴說這話時的眼神太靜,也太冷,那種荒涼的靜,那種徹骨的冷,不但不怵人,反倒教人生怵。廖暉這點執著他不懂也不屑,只覺得這人簡直神經病,看著也不是基佬,為什麼非得跟他打一炮,難道跟男人打炮就比跟女人爽嗎?
盛域雖背後做過不少腌臢事情,但盛域的廖總是沒親手殺過人的。他合計了一下,親自動手容易惹上麻煩,別吃不著羊肉沾一身腥,那太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