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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虞仲夜確實有陣子沒碰過他了。
這段關係里他才是常常怯弱的一方。但刑鳴今天膽兒是真肥了,竟不無諷刺地笑了,重複一遍:「你現在不敢要我了。」
虞仲夜身體力行,讓自己的一部分楔入刑鳴的身體。
我要你。
他說。
第89章
一場暴行結束,刑鳴完完全全動不了了,背上全是血條子,連絲絨被子都碰不得,更別說直接躺下了。他只能趴著睡覺,被子褪在腰下,露出大片光裸優美的後背。
床上污跡斑斑,混合著血跡、淚跡還有精斑。一個人的愛、欲與生命憑證,全齊活了。
虞仲夜抽罷刑鳴一頓鞭子,又泄完自己欲望,便坐在他的床邊吸菸。刑鳴趴在床上昏睡了兩個鐘頭,這兩個鐘頭里,虞仲夜煙不離手,一根滅了,一根又燃。
然後刑鳴終於睡飽了,動了動,睜開眼睛。
乍一眼,看見滿屋子繚繞的煙霧,虞仲夜那張極英俊的面容就半隱在煙霧中。
虞仲夜見刑鳴醒了,便把自己叼著的煙遞在他的唇前,淡淡道:「止疼的。」
背疼,屁股也疼,刑鳴將信將疑地湊上去,咬住虞仲夜剛剛咬過的濾嘴,小心翼翼吸了一口。外國煙,味兒很嗆人,但這種唇與唇間接觸碰的濕潤溫暖令人舒服,如接一個淺淺的吻。
還真覺得背上那陣火燒火燎的痛感有所緩解,興許是菸鹼暫時麻痹了人的痛覺神經。
刑鳴有點上癮了。虞仲夜想把拿煙的手抽開,他便昂著脖子追上去,連連深吸了幾大口。
這一下吸猛了,刑鳴嗆著咳了兩聲,虞仲夜便笑著用手指將菸蒂捻滅。
起身開窗,濕爽的河風一下吹入房間,吹散一房煙味。
Harold大部分時間待在馬術山莊,虞仲夜去個電話叫他過來,問:「有沒有治鞭傷的藥?」
Harold畢恭畢敬地點頭:「有的,您稍等。」
Harold很快把藥取來,問虞仲夜:「需要我嗎?」
虞仲夜道:「我來就好。」
虞仲夜轉身時,Harold在他身後輕輕喊了一聲:「您看上去很疲憊,真的……不需要我嗎?」
刑鳴還在內間的大床上趴著,看不見門口的Harold說這話時的表情,卻能聽見他的聲音。Harold的普通話很標準,比字正腔圓更難得的是他飽含水分的嗓音,情緒儲備得深厚而飽滿,不難令人產生一些纏綿悱惻的聯想。這種情緒可能林思泉有過,駱優也有過。
錢權已是春藥,何況還有這樣一張英俊的臉,這些漂亮的男孩子簡直是豐收季的果實,任明珠台台長採摘。刑鳴不無同情地這麼想著。
Harold不得所願,黯然退場,虞仲夜取來傷藥回到內間,耐心地將傷藥敷在刑鳴的傷處,每敷一處都問他:「疼不疼?」
這老狐狸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令人招架不住,刑鳴滿眼茫然,一遍遍搗蒜似的點頭:「疼。」
舌頭破了,聲音聽來含糊不清,有點可愛。
虞仲夜捧起刑鳴的頭,親了親他的前額,溫柔得與方才施暴的那個男人判若兩人:「疼是讓你長記性,做事得考慮後果。」
方才那鬼迷心竅般的殺人念頭已經沒了,刑鳴自己也後怕得很,但仍嘴硬地不肯服軟,他想撐起身體辯兩句,一身疼痛立馬敲醒了他,又不得不蔫回去。被子滑下一些,露出半截屁股與一道若隱若現的溝槽。
曾有那麼一陣子,虞仲夜對刑鳴的身體需求強烈,他自己清楚了解這種需求無關愛欲,只是本能。他注視他的眼中時時可見一種褫奪一切的欲望,非常露骨,他想侵入,想征服,甚至想在《東方視界》直播中途就讓老林把人帶回家來弄。
這種獸類的本能正在消退。
虞仲夜傾身靠近刑鳴,手指輕輕划過他破損的嘴角,突然問:「你要什麼?」
刑鳴望著虞仲夜,不知對方緣何問起,不知自己如何作答。
虞仲夜又問一遍:「你要什麼?」
刑鳴的眼珠慌亂地轉動。
「想清楚你要什麼。」
虞仲夜起身,要走。
刑鳴伸手,試圖挽留虞仲夜的離去,但他的手指僅在空中虛晃一下,便又無力地蜷縮起來。
刑鳴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虞仲夜離開後就再沒回來,可能又應酬那個謝頂去了。刑鳴一個人在豪華酒店的豪華大床上趴睡一夜,直到被老林從馬術山莊接回明珠園的時候,已是周一下午。
錯過了每周一上午的選題例會,刑鳴進了辦公室,第一時間讓阮寧把大伙兒的討論整理成文字材料,送到跟前來。
來送選題的不是阮寧,而是虞少艾。阮寧手頭有另一個編輯交待的活兒,不知自己有眼不識泰山,還當這是職場裡司空見慣的「大魚吃小魚」,團隊最底層的人面對蝦米似的實習生,總算也有了可以差遣的對象。
虞少艾把文件材料遞給刑鳴,笑嘻嘻地跟他招呼。這麼陽光俊朗的年輕人,一笑起來眉眼彎彎,白牙盡顯,整個天地都亮了。
刑鳴卻始終低著眼睛,不敢看他。
他猜,即便老林能把去小縣城接人的事情圓過去,但就憑向小波那番話,經過台里這些好事之徒的口舌傳遞,也該人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