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言•都市 >唇槍 > 第152頁

第152頁

2023-09-25 18:40:36 作者: 金陵十四釵/金十四釵
    這魚是廖暉決定養進去的,沒覺得人來人往的酒店裡養一池子食人魚有什麼不對,他是惡人,惡人養惡魚,天經地義。

    「不懂它們的區別。」刑鳴不進也不退,就這麼隔著一米不到的距離,跟人搭話。

    「區別大了,紅腹是P屬,單條膽小,群居才猖,但如果餓一陣子,這池子裡的場面就火爆了。」廖暉挺得意,他向來以糟踐生命為樂。

    刑鳴又低頭看了一眼,池子裡頭不少魚,尾鰭背鰭都有損傷,顯然是食物缺乏時自相殘殺所致。刑鳴感到不舒服。打從第一眼,他就不喜歡廖暉,本能地牴觸與他接近。

    但可能冥冥之中亡父指引,他跟這人還有不解之緣。

    孽緣。

    廖暉身上那陣濃烈的香水味鑽進他的鼻腔,令他突然心生一念。他向廖暉那邊挪了挪。

    虞仲夜隨時可能出現,廖暉原本不想再招這個主兒,沒想到對方主動靠近,他便又心癢起來。他拉過刑鳴的手,攥在手裡撫摸兩下,然後又展開胳膊,摸上了他的屁股。

    刑鳴本人十分冷感,但這緊身馬褲勾勒的軀體竟顯出一種蓬勃的肉慾,極具攻擊力。廖暉摸著摸著就罵了一聲:「虞仲夜真他媽福氣好!」他突然真心惋惜,嘆著氣說下去:「你別跟著虞仲夜了,跟著他幹嘛呢,你想要的我都能給,給的還比他多。」

    「我想要的東西跟錢沒關係。」這裡沒有旁人,刑鳴強忍著一陣湧向喉嚨口的噁心勁兒,放開了膽子套話。

    「我知道你跟在虞仲夜的身邊是圖什麼。」廖暉還真就上套了,但也有可能他從來沒把這平民小子當個威脅,「但我告訴你不可能。盛域真正的掌門人是我姐和她先生,可他們都是看洪老爺子的臉色才有了今天。」

    「可洪書記就快退休了。」刑鳴意思明顯,大樹底下好乘涼,倘若大樹倒了呢?以前人們管官員退休叫「平安著陸」,但如今退休後落馬的大官小吏也比比皆是。

    「是啊,快退休了。」廖暉突然嘻嘻一笑,貼上去,在刑鳴耳邊呵出一口熱氣,「即使退休了也扳不倒,拔出蘿蔔帶出泥,甭管洪家廖家還是虞家,從上到下就沒有乾淨的人,也就虞仲夜他兒子乾淨吧,可他兒子手上還有大把盛域的股份呢。」

    刑鳴微微一驚,自古官賈一家,何況他們原本就是一家。

    他得意忘形,也忘了這一茬。

    「虞仲夜怎麼說,確實是個戰略家,眼界向來宏觀的很,否則一介小卒能混到今天這地位?中國說到底就是個『人治』的社會,他怎麼可能自鑿其船呢?」廖暉的笑容完全放大,手也更不安分了,手指下移,在那道幽徑處反覆摩挲,「他要沒許諾你什麼,就是想白嫖你,他要許諾了你什麼,還是想白嫖你。」

    廖暉說話的時候,刑鳴偶爾側頭看他一眼,他發現近看之下,廖暉的臉更醜惡了。他的臉上斑點叢生,毛孔林立,他的眼眶又烏又大,像是縱慾過度。

    體表越來越燙,那是血管里的液體在翻滾,在沸騰。刑鳴的目光移向那池水虎魚,而他的目光一與那些兇惡貪食的魚類接觸,體內所有乖戾的因子瞬間都活躍起來。刑鳴沒有意識到自己此刻眼眶血紅,就跟那一池食人魚一樣,他鬼使神差地在廖暉背後抬起一隻手。

    他想把這張醜惡的臉摁進魚池裡。即使以同歸於盡的姿態。

    「鳴鳴。」

    有個聲音及時制止了他。

    刑鳴方才手在動,心在跳,但大腦已經一片空白,直到虞仲夜的聲音響在耳邊,他才從這種怔忪失識的狀態里清醒過來。刑鳴轉過頭,一臉委屈地望著虞仲夜,曾經一雙雪亮如刀的眼睛,此刻懵懂得跟個孩子似的。

    廖暉也掉過臉,跟投降似的把雙手舉過頭頂,笑著喊了聲:「姐夫。」他對險些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虞仲夜不看廖暉,只看刑鳴:「過來。」

    刑鳴差點釀成大禍,被虞仲夜拖進酒店一通教育。

    外頭還是正午,虞仲夜一拉窗簾將日光與房間完全隔絕,他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馬鞭,一把將刑鳴推在床上,照著他的後背就是重重一鞭。

    一鞭一道血痕,襯衣當場破了。

    刑鳴不討饒,直接反抗,撲上前去奪虞仲夜手裡的鞭子。

    像一種粗暴的性愛姿勢,虞仲夜從背後壓制刑鳴,將他完完全全制服在床,又一揚手臂,狠狠抽了他幾鞭子。

    「虞仲夜!你個老狐狸!你個老王八蛋----」刑鳴疼得每一鞭都罵一聲,口無遮攔。

    虞仲夜一言不發,容他罵了一陣子,忽然抬手將馬鞭勒進刑鳴嘴裡,仿佛給烈馬套上馬韁。馬鞭很糙,上頭還有一股馬匹身上的腥味,嗆得刑鳴眼淚出來,他拼命地甩頭抵抗,想把勒進嘴裡的馬鞭再吐出去。

    但無濟於事。虞仲夜勒得極緊,他的前舌磨出血來,嘴角也破了。

    虞仲夜反折著刑鳴雙臂,連同內褲一起扯掉他的緊身馬褲,豐盈而白皙的臀部肌肉一下彈跳出來,高聳如丘。

    虞仲夜的氣息也亂了,盯著刑鳴鞭痕累累的身體,緊勒馬鞭的手稍稍鬆開一些。

    刑鳴卻是一刻不停地掙扎,終於得隙吐出嘴裡的鞭子,他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氣,好容易喘勻以後也不再罵了,反倒平心靜氣地說:「你不敢要我。」
關閉